第八百一十八章不修繕太子府
暗自揣摩了半天,祁復還是問了出來:「玉萃,你說的事情,可否告訴孤到底是怎麼回事,讓孤好好下去查查,也就不用你一次次的來相府了。」
來相府只是麻煩一點,如果手裡沒有了能用的東西,等待著她的恐怕是下一次像是垃圾一樣被人扔了。
玉萃想的很清楚,即便現在祁復的語氣很好,甚至好像對她十分溫柔了,她也從來沒有放下心防。
她就是一個小丫鬟,跟秦煙兒是不一樣的。
心中把這一切都想了個透徹,聽到了祁復的話,玉萃只是苦笑了一聲:「殿下,奴婢一個人知道這件事情,沒有告訴別人,不能給相爺帶來麻煩,還能威脅相爺,如果被別人知道了,相爺還會受到威脅嗎?」
「你的意思是孤是外人?」祁復也聽出來了玉萃的意思,看向玉萃的目光冷然。
但凡是現在在東宮,說不定他已經讓人把玉萃帶下去了。
玉萃也在慶幸,祁復是在相府提起來的這件事情。
她的目光閃了閃,看向祁復的眼神中充滿了深意:「太子殿下,奴婢指外人當然不是您,您知道了也沒有關係,可您一定是要去查的,到時候如果讓別人知道了,那……」
無論玉萃說的多麼有道理,聽著她說了這麼多,祁復就是知道她不願意說。
看向玉萃的目光中充滿了冷意,他深吸了一口氣:「孤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現在能讓你好好說話,是孤覺得你還有點用處。不過你如果借著這個就以為能爬到孤的頭上,那你是真的想多了。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江南知府到底除了什麼事情,你說的是哪一任知府,你到底說不說?」
這裡還是相府,難道祁復就這麼等不及?
說實話玉萃是肯定不能說的。
她還沒有說出來祁復就是這種反應,跟曾經找她幫忙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如果她真的說出來了,等待著她的絕對不是什麼好下場。
心中生出了這樣的想法,她再一次看向祁復的目光就十分認真了:「太子殿下,不是奴婢不說,而是奴婢真的並不能說。奴婢是真的想要幫您的忙的,奴婢只是一個小丫鬟,以後也不敢奢求別的,您就讓奴婢在東宮當一個小丫鬟就夠了。」
她是真的被嚇到了。
曾經是個丫鬟的時候,就算是祁復的脾氣不好也跟她沒有關係。
現在每時每刻都有可能讓祁復生氣,她看向祁復的眼神中充滿了害怕。
祁復沒有說話,只是盯著玉萃。
在這邊還沒有弄出來個結果的時候,相府現在的管家出來了:「太子殿下,老爺說今天晚上府中的廚娘不在,如果殿下想要留飯的話……恐怕不成。」
這明晃晃的逐客令,甚至完全都沒有把太子放在眼中。
管家說話的時候都有些害怕,真的沒有搞懂秦相到底是怎麼想的。
眼前的人是太子,他可不敢得罪。
祁復也很快就明白了秦相的意思,臉色立馬就變得難看了幾分煩惱:「他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覺得孤不該出現在這裡不成?」
這句話都不用問,就憑藉太子來是威脅秦相的,秦相估計都永遠不想見到他。
心中暗自回答了太子的問題,玉萃臉上的神色倒是很早正常。
反正現在離開相府,說不定等回到宮中的時候,太子就忘記了這件事情,對她來說是件好事。
才跟相爺說好要合作的事情,兩個人之間就已經鬧了不愉快了。
祁復也怕如果做的太過分了,到時候秦相不願意幫忙。
因此深深看了一眼管家,他帶著人轉身就走。
太子跟秦相之間的真實關係如何,別人是無從知曉的。
祁涼在從秦安若那裡知道了太子的打算之後,就告訴了江尚書跟手下的人。
縱然大家心中都很生氣,卻也知道在這件事情上拿太子根本就沒有什麼辦法,倒是一個個的忍住了怒火。
第二天早朝上,太子提出來要去吏部。
上首的順平帝是當真不知道,他皺了皺眉頭:「你說什麼?」
才剛被江尚書拒絕了,如果這一次太子再被拒絕一次,可就裡子跟面子都沒有了。
順平帝不覺得祁復能傻到這種地步,因此看向祁復的眼神中充滿了深意。
祁復現在不怕被拒絕,即便順平帝的語氣中充滿了不贊同,他也不害怕。
沖著順平帝笑了笑,祁復很乾脆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兒臣也是大盛的皇子,既然享受了皇室給兒臣帶來的榮光,自然要為大盛的百姓做點實事。懇請父皇讓兒臣去吏部鍛煉,兒臣一定不會讓父皇失望的。」
這跟順平帝有什麼關係,順平帝倒是巴不得祁復哪裡都能去呢。
本來該讓皇子去六部看著的,因為江尚書上次說的話,他為了給太子面子,都沒有敢讓別的皇子去戶部。
誰能想到他為了太子著想,太子竟然一點都沒有給自己留面子。
聽到太子說的話,順平帝覺得腦仁疼。
他都已經提示過一次了,太子想必也該明白他的意思了,是太子不願意給自己留面子,當然也就跟他沒有關係了。
順平帝深吸了一口氣,看向太子的眼神中帶著不耐煩:「你有這個心思是好的,朕當然沒有什麼意見。」
無論如何,祁復都是他的兒子。
就算是此刻都恨不得能掐死祁復,該給祁復的面子,順平帝還是給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他也沒有忘記問一聲吏部尚書:「不知道柳尚書是怎麼看的?吏部現在可缺人?」
如果直接塞進去,柳尚書再跟之前的江尚書一樣拒絕,也太丟人了。
這次順平帝直接詢問了柳尚書的意思。
反正該做的事情他都做了,至於祁復接下來要面對的是什麼,是他自找的。
柳尚書的脾氣可比江尚書怪多了,上次江尚書提出來不願意要祁復,就已經讓順平帝很驚訝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覺得柳尚書說不定會跟著江尚書一樣說。
可惜的是,這一次他要算錯了。
柳尚書的臉色說不上好看,甚至在順平帝說完之後還不耐煩的掃了一眼祁復。
但事情還是有了轉機,在順平帝以為柳尚書會拒絕的時候,他話鋒一轉,答應了下來:「太子殿下是大盛未來的儲君,應當熟悉六部的情況。既然殿下願意來吏部,我們當然是歡迎的。」
竟然真的答應了?
順平帝根本就沒有想到事情能這麼順利,聽著吏部尚書答應了,難免驚訝。
由於這份驚訝,他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你是真的想好了,如果太子去了你們吏部,你可要好好把看家本領拿出來教教太子,不能糊弄朕。」
看家本領?
柳尚書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秦相。
秦相點了點頭,柳尚書頗覺的無奈,卻在給順平帝回話的時候,說得十分大氣:「這是自然的,臣明白。」
這兩個人之間肯定是有事。
順平帝也不是個傻子,如果祁復在朝堂上稍微一提出來就能有人答應,他之前也就不會那麼苦惱了。
只是這種狀況他是樂見其成的,倒也沒有追根究底。
吏部尚書跟太子都已經同意了,這件事情應當就是板上釘釘的了。
誰能想到在問了柳尚書之後,順平帝並沒有一口答應,目光在朝堂上掃視了一圈:「那太子的事情就這麼定了,還有哪位大人有別的想法嗎?」
江尚書上次能讓太子陷入尷尬的境界,現在看著祁復立馬就找到了解決的辦法,心中當然不舒服。
想到上次發生的事情,他當即就要張嘴反駁。
然而下一刻,祁復直接盯著江尚書:「您可要想好了再說啊江尚書,您說孤不能去戶部是因為賑災的時候百姓不想要孤,現在孤也不去賑災了,難道朝堂上還有人覺得孤連吏部都不能去的嗎?」
竟然如此不要臉。
站在江尚書身後的人狠狠拽了一下江尚書,讓江尚書不要太激動。
畢竟不管祁復做的多過分,他都是順平帝的兒子。
順平帝明明能直接答應祁復,還說這麼一番話,誰知道是不是給江尚書找麻煩。
沒等江尚書說話,祁涼笑了笑:「難不成皇兄是因為江尚書上次說了實話而厭惡江尚書了?他這一次可是一句話都沒有說,江尚書是個盡職盡責的人,既然跟戶部沒有關係,他當然不會亂說,皇兄不用擔心了。」
祁涼不怕祁復,也不怕順平帝覺得他做的過分。
他說完了話,目光落在順平帝的身上。
最近發生的這些事情都跟祁涼脫不了關係。
順平帝的心中清楚。
清楚又能怎麼樣,祁澈走了還沒有多久,祁涼從來都沒有掩蓋自己的目的,順平帝也不好管。
他深深看了一眼爭鋒相對的兄弟二人,知道他就算是說再多也沒有用,只是嘆了一口氣:「好了太子,你們心中有數就好了,別的事情不用多說了。」
生怕祁涼跟祁復兩個人在早朝上吵了起來,順平帝這下也不管別人怎麼看了,直接就宣布了決定:「既然柳尚書跟太子都沒有問題,以後就讓太子去吏部磨練一番。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還有愛卿有其他的事情稟告嗎?」
話音剛落,江尚書站了出來。
所有人都心中一個咯噔。
江尚書上次就給太子沒臉了,現在是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