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潑墨揮毫

楊光現在很缺錢，物業費都沒交呢！

拖欠的感覺很不好受，雖然李嬸並沒有來催。

他到是沒有後悔把銀行卡交給夏夢瑤。

至多不過是欠一個月，發工資就能還了。

可他還是有緊迫感。

畢竟手裡沒有存款了，他心裡總是有些不安。

這幾天他一有時間就寫稿，都沒有休息，就是想掙錢。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他自己不要緊，甚至父母那邊都不要緊，就怕兩個孩子有意外。

沒有錢傍身，他真的晚上都睡不好覺。

所以，楊光聽到桃李杯的獎金，那是真的心動了。

一萬塊已經是他一年工資的六分之一了。

最重要的是，這還只是進入決賽的獎金。

一旦可以奪冠，獎金高達三十八萬呢！

以前的楊光就算心動，也無可奈何。

畢竟楊光並不懂書法。

三年前，他就沒有參與，甚至都沒湊數。

但現在不一樣了，楊光獲得了柳奶奶的職業能力。

書法，正包含其中。

柳奶奶浸**法之道大半輩子，在養老院都經常和錢先生交流。

毛筆、硬筆，甚至是粉筆，都寫的非常好看。

楊光是深有體會的。

這也給了他心動不如行動的勇氣和和信心。

看了一眼眾位老師，楊光拿起筆，繼續開始寫稿。

自禮拜三銷假開始上課，如今已經是禮拜五。

明后兩天休息，而禮拜天就要把書法作品送去市裡。

楊光在上午第三節課的鈴聲響起來時，獨自一人來到體育室。

剛走到門口，一道人影就出現在面前。

「楊老師？」清脆爽朗的聲音讓人聽的很舒服。

「趙老師！」楊光意外的說道，「這麼巧啊！」

「不算巧了，畢竟時間有限。」趙老師說著，讓開身體。

楊光點點頭，快步進入體育室，看到了守在體育室里的老秦頭。

老秦頭是保衛科的老員工，在編的。

年齡比楊光的父親大兩歲，按理說可以退休。

但他實在沒什麼事情可以做，每天都會來學校定時上班。

也沒人會給他安排重活。

趙老師沒和楊光寒暄，直接離開。

趙老師就是接手王鑫老師十一班的趙玲玲老師。

進實驗中學兩年時間，和楊光的處境待遇完全不同。

她在老師們之中很受歡迎，人氣也很高，當然能力也很出色。

「老秦，趙老師也獻上了大作？」

趙玲玲老師走後，楊光好奇的問道。

「喏！」

老秦頭拿著報紙，端著水杯，靠在椅子上努嘴。

楊光在他的示意下，來到了牆邊，看到了書桌上擺放的作品。

墨跡還沒幹，正放在這裡陰涼。

趙老師寫的是楷書，端正、秀美，看起來很有觀賞性。

不過到底是年輕，筆力差了一些，不夠穩。

沒著急離開，楊光順著牆邊的書桌欣賞了一圈。

除了曹凱峰的作品之外，這裡已經有八份作品了。

都是高二和高三年級組的老師們留下來的。

楊光轉悠下來，心裡有數了。

他來到了教室的中央，碩大的案板前，挑選了一支筆。

隨後在老秦頭的注視下，對著攝像頭開始書寫起來。

寫完之後，楊光還沒忘記蓋章。

小小的印章，不過比手指大一些，留下了紅印。

而後，他才把自己的作品，放在了牆邊桌上，用石塊壓著角。

老秦頭不懂書法，他就是個監督者，確保這些作品無恙。

楊光和老秦頭打了聲招呼，直接離開。

書法大賽這種事情，對沒有相關技能的老師來說就是一樂子。

不過是獎金吸引眼球，就算羨慕也沒能力往上湊。

本來楊光也只能站一旁乾瞪眼，如今卻能親自參與其中，

雖然不知道結果如何，但揮毫之後，楊光心情好了很多。

中午回家，繼續做飯，陪著大雷睡午覺。

下午上班，這個禮拜，他還剩下最後一節語文課。

進一班的時候，教室里非常安靜。

班上總人數，加上蔡詩妍總共是四十七位。

有三人至今沒來，所以坐著的有四十四位。

大家都是單人獨桌，有意思的是，男女各佔兩邊。

涇渭分明！

女生這邊，蔡詩妍一個人坐在後排靠窗的位置。

看起來依舊是格格不入。

楊光沒管，依舊在寫稿。

這三天時間裡，他日夜不停的寫，已經接近五萬字了。

主要是他思路清晰，下筆有神。

加上柳奶奶的職業能力加持，讓他書寫速度快了不少。

寫了半個小時，楊光停筆，帶著孔秋明走出教室。

「那三個沒來的，你知道多少情況？」楊光問道。

「啊？」孔秋明一時有些猶豫。

「你們應該是一起升上來的，」

看著染回黑色頭髮的孔秋明，

楊光淡然說道，「我看了檔案，你們初中是一個班。」

「是！」孔秋明叫屈，「但我和他們真的不熟啊！」

「不熟？」楊光不置可否的點頭，「他們的家總知道吧？」

「知道！」孔秋明下意識點頭，立馬問道，「您想去他們家？」

「家訪啊！」楊光嘿了一聲，「我立下的規矩，當然要遵守。」

孔秋明聞言，眼中多了一抹慶幸之色。

那天下午，他完成了清掃教室的任務，

路過理髮店的時候，心裡幾經猶豫，

明明走出了上百米，他還是跑回去把頭髮染回來。

之所以這麼選擇，完全是因為楊光這位班主任的與眾不同。

楊光老師不抓成績，主要抓紀律，還動不動就找家長。

這一下就擊中了孔秋明的軟肋。

不僅是他，其他班上大多數同學，都按照要求有了改變。

頭髮染回來的，首飾摘掉的，髮型換回正常的等等。

大家都這麼做，也就沒有誰嘲笑誰的問題了。

現在聽到楊光要去家訪，孔秋明心中真的是有逃過一劫的輕鬆。

「對了，禮拜三值日的時候，蔡詩妍為什麼沒在？」

楊光皺著眉頭問道。

「啊？」孔秋明連忙解釋，「是我讓她先走的。」

「憐香惜玉？」楊光有些戲謔的問道。

「不是，」孔秋明臉色一紅，「她畢竟是剛來的。」

「剛來的怎麼樣了？就要特殊對待？」

楊光失笑，也沒繼續給他難堪，

「既然你這麼憐香惜玉，那今天的大掃除你一個人包了。」

孔秋明張口想要辯解，但話到嘴邊，還是咽了下去。

談話到此為止，兩人一前一後重新回到了教室。

楊光本來想和蔡詩妍好好談一談的，但下課鈴聲響起來了。

這是最後一節課，接下來就是大掃除了。

這是中學預留的傳統了，禮拜五大掃除，全班一起行動。

但聽楊光宣布，孔秋明一人包攬之後，

所有同學頓時鬨笑、歡呼。

大部分同學全都帶著輕鬆的笑容放學離開。

只有蔡詩妍以及上次幫孔秋明打掃的兩個同學沒走。

「是不是因為我？」蔡詩妍來到孔秋明的面前問道。

「啊？沒有，不是，你別誤會！」孔秋明立馬搖頭道。

「要不要幫忙？」蔡詩妍皺眉問道。

「不用了，你先走吧！」孔秋明依舊搖頭。

蔡詩妍點點頭，拿著空蕩蕩的書包，頭也不回的離開。

孔秋明無視兩死黨的取笑和打鬧，苦著臉開始清掃教室。

他等會還得去幫楊光老師帶話給三位家長呢。

這狗班真不是東西，就盯著他一人使喚。

……

楊光還不知曉孔秋明背地裡罵他。

就算是知道了也不在意。

他接了大雷和蕾兒回家，晚上給做了一頓好吃的。

三天時間，他逐漸對帶孩子沒有了抵觸感。

慢慢開始得心應手起來。

大雷內向又有些倔強，楊光就開始引導他唱歌。

從兒歌開始，晚上或者早上，甚至是中午的時候教他唱。

有時候是在車座後面，有時候是在浴室里。

蕾兒年紀還小，楊光儘可能的在生活方面用心。

說不上心力憔悴吧！

只是沒有多少休息時間，感覺非常忙碌。

在學校的時間裡，反而當成了休息時間。

除了上歷史課，一課不落，當班主任和語文老師卻輕鬆的很。

至少目前如此。

晚上吃完飯之後，大雷帶著蕾兒在書房的榻榻米上玩耍。

楊光走進來。

他剛給母親打了個電話。

因為明天要家訪，所以要把兩個孩子放在母親那邊。

母親自然沒有拒絕，反而歡喜的很。

說這兩三天里，沒看到乖孫和孫女，做什麼都不得勁。

自從父親重新找了一份工作之後，家裡就她一人。

的確有些冷清。

但楊光再次拒絕把孩子交給她管理的提議。

這兩三天的時間裡，楊光已經完全接受了自己的身份。

父親和老師。

再苦再累，他都不會讓兩個孩子離開自己身邊。

打開龍騰電腦，楊光快速的登上筆名瑤光的賬號。

嘀嘀嘀！

後台簡訊消息提醒響起，楊光點開之後，發現全都是書友消息。

「瑤光大大，要轉型了嗎？」

「竟然是歷史分類？」

「太少了，才三萬字，多更啊！」

「瞧瞧這是什麼寶藏，還沒有網路發布呢！」

「……」

楊光逐一閱覽。

除了書友們的催更和調侃之外，還有發來合作的網站編輯。

楊光的《秦之明月》暫時並沒有發表。

而是在產權官網上，公開了三萬字正文。

就算是如此，一些瑤光的真愛粉，也會順著筆名來尋找作品。

自然也能在官網上看到公開的內容。

遠超之前的創作技巧，新奇帶有歷史的故事，構架完全的力量體系，還有無比順暢的閱讀體驗，這一切都讓這幾個粉絲徹底淪陷。

甚至引起了一些編輯的注意。

但楊光沒回復編輯們，他沒打算和他們合作。

這些都是原創中文的網站編輯，瑤光要的是合作出版實體書。

只是他也有些自知之明，以瑤光的筆名來寫，算是轉變風格。

不說讀者們是否接受，就是一些原本關注他的編輯也不看好。

這其中就有出版編輯。

作者的風格變化，在沒有驗證市場之前是不得人心的。

很少有作者會這麼干，也很少有編輯敢去賭。

楊光的想法是，儘快寫出二十萬字，夠一本出版的內容。

而後在主動聯繫出版社，嘗試投稿。

瀏覽完簡訊，楊光正要關閉後台，嘀嘀的聲音又傳來。

是一位名叫月半鳴蟬的書友發來的簡訊。

楊光對這位書友非常熟悉，也是瑤光的書迷。

每一本作品，這位書迷都打賞過，只是存在感不強，不常說話。

「瑤光大大，新作是想要出版嗎？」

「我有個親戚，在文淵出版社工作，他看了之後感覺很滿意。」

「他想要親自找你談談出版的事情，號碼是……」

楊光怔怔的看著這條簡訊，下意識的記住了電話號碼。

文淵出版社，可是國字型大小出版社下的第一分社。

嚴肅文學和科研資料之外的一切出版作品，

都是文淵出版社的領域，甚至包括了兒童文學。

可以說文淵出版社是國內第一綜合類出版社，

不僅名頭很響亮，關鍵渠道廣，底蘊深厚啊。

可以說，楊光第一個選擇目標，就是文淵出版社。

他本來還準備把稿子列印出來，準備郵寄投稿呢。

沒想到自家書迷這麼給力，竟然把自己的作品推薦給了文淵出版社的編輯，這簡直是太好了，楊光此時身心愉悅的很。

他想了想，給月半蟬鳴回復了消息。

稱感謝推薦，很有興趣和出版社合作，約定聯繫的時間。

至於是否是假消息，楊光念頭浮現就掐斷了。

倒不是他不願意質疑，一廂情願的相信，而是這電話是工作號。

他只要網上一查，就知道是否屬於出版社。

文淵出版社在這方面做的非常透明。

而如果真有人打著出版社的名頭在外面招搖撞騙。

楊光還賺了呢！

只要證明屬實，楊光還能獲得出版社的獎勵。

和月半蟬鳴有來有回的交談之後，兩人還加了飛信號。

約定好後天，出版社的人上門來看稿，以及相關合同問題。

楊光心情美膩的關閉了電腦。

他今天晚上不準備繼續寫了，而是和兩個孩子們一起玩耍。

就當放鬆心情，他給兩個孩子彈琴，講故事，唱歌，一起繪畫。

時間不知不覺就來到了晚上十點半。

蕾兒率先撐不住，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把她抱回床上的時候，大雷也趴在榻榻米上陷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