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觀察

「哈哈哈哈哈！！別讓它跑了！」

手握著木棍，不停的戳著肥貓。

在它要逃跑的時候，便會一群人圍上去，將它的後路堵住。

熊孩子的笑聲很猖狂，五人的年紀大多在8歲左右，看起來也就剛剛小學一二年級的年齡。

貓的叫聲很凄慘。

領頭的是一名身材較為敦實的男孩，眼睛不大蒜頭鼻子，或許是處於掉牙期的緣故，說起話來還會漏風。

時不時的還要吸溜一下嘴，以免口水流出。

五人中，唯獨他的笑聲最猖狂。

孩子的性格養成與家庭有著很大一部分因素，良好的家庭教育往往能培養孩子懂禮貌，有教養。

但，當父母並不需要考試。

生下孩子后，便丟給老人幫忙撫養，在爺爺奶奶的溺愛下，有一小部分孩子會養成不好的生活習性。

顯然，這名帶頭名為王天昊的男孩也是如此。

少了孩童的那份天真，多了些自私。

儘管野貓的叫聲如此凄慘，但他依舊只顧自己玩樂，絲毫沒有在意對方的感受。

正當他叫其餘小夥伴按住那隻貓，準備瞧瞧是公是母時……

頭頂的烈日在此刻被遮蔽。

伸出的手，也在此刻懸停在了半空中。

抬起頭，看向站在自己身後的人……

耳邊傳來了這樣的一句話。

「小朋友，你在做什麼？」

聽到這句話，王天昊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后先是瞅了一眼被其他小夥伴按住的貓，隨後看向身後。

拿棍戳了一下被按住的貓，回應道。

「我在看它是公的還是母的……」

「哦，這樣啊。」

劉安生應了一句。

思考片刻后，從他的身後走了過去，學著他的姿勢蹲下。

歪頭看著他。

「看出公母了嗎？」

「還沒看呢。」

「那我幫你看看。」

說著，劉安生伸手撥開其中兩名小孩的手，將那隻被按住的貓接了過來。

舉高一些，看了看。

恩……

有蛋。

得出結論后，劉安生便將手中的貓放到一旁的地上，在它落地的一瞬間，便如同解脫了一般，撒腿便跑沒了影。

用著與它那臃腫的身體，不匹配的速度。

嗖的一下，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

目送橘貓跑遠后，劉安生重新看回了身旁的小胖子。

臉上露出了儒雅隨和的微笑。

「他是公的，有蛋蛋的。」

「哦……」

「那你呢？你是公的還是母的？」

「啊？」

這番莫名其妙的話，顯然不是王天昊這個年紀能夠理解的。

當聽到劉安生的詢問后，那小小的眼睛中，透露著大大的疑惑。

過了一會，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襠部……

回應道。

「我是男……」

「我不信。」

劉安生微微搖頭，繼續說道。

「剛剛你在觀察那隻貓是公是母的時候，是想看有沒有蛋蛋吧，那你現在穿著褲子，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呢？」

「我有的！」

「我不信，除非你給我看看。」

「……」

孩子雖小，但並不是傻子。

他也有著羞恥心，當著自己小夥伴的面隨意脫掉褲子，依照他的性格完全做不到。

如果真脫了，以後在學校還怎麼混？

小眼睛轉悠了一圈，王天昊下意識的想要起身離開，可剛剛站起來，胳膊便被身旁的劉安生一把抓住。

扭頭看去，耳邊傳來對方的聲音。

「別走啊，我也很好奇嘛，就和你剛才好奇那隻貓的性別一樣，現在我對你的性別也很好奇。」

「我都說了，我是男孩……」

「眼見為實，你們老師沒教過你們實踐是唯一真理嗎？別害羞了，快點。」

「……」

「快點。」

「嗚……」

從小被爺爺奶奶帶大的王天昊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待遇？

在劉安生的幾句詢問下，看著對方那副笑眯眯的樣子。

明明看起來很陽光，很善良的大哥哥。

不知為何，總感覺讓人害怕……

其餘四名小男孩也懵了，從劉安生到來后，看到成年人出現的他們便本能的陷入沉默之中。

默默的看著這一切。

瞧見男孩被嚇哭，劉安生沒有在繼續逼迫下去。

從褲兜里掏出一把瓜子，塞入小胖子的手中。

抬起手，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腦殼。

「小朋友不要總是玩弄小動物，要懂禮貌知道嗎？來，吃點瓜子。」

「爺爺！！嗚嗚嗚嗚！！」

王天昊轉身大喊一聲逃跑了，走時嘴裡還哭哭啼啼的。

只留下散落一地的瓜子，以及其餘四名吃瓜男孩。

看著對方逃跑的身影，劉安生嘆出一口氣來。

扭頭看向其餘四名男童，又從兜里掏了一把瓜子。

遞了過去。

笑著說道。

「你們吃不吃瓜子？」

不出意外，其他四名男童也逃跑了。

只留下劉安生一人蹲在草坪上。

看著那群孩子離去的身影，一直保持微笑的劉安生緩緩的收起了臉上的表情。

看著被那個小胖子丟在地上的瓜子，嘆出一口氣，伸手開始撿了起來。

撿著撿著，忽然感覺似乎有人在看著自己。

下意識的扭頭看向身後。

除了樓層的窗戶外，便沒有看到其餘的人。

有些詫異，但劉安生並沒有想太多。

將頭轉了回去，默默的撿起掉在地上的瓜子。

而樓上。

許書瑤則是慌忙的放下了窗帘，張開嘴微微小口喘息著。

這也是慌亂之下的本能反應，發現對方看過來后，下意識的躲藏起來。

四年的時間，已經使得她不太敢與陌生人對視。

但剛剛劉安生的那張臉，卻清楚的印刻在她的記憶中。

雖然聽不到他和那些孩子說了什麼……

但……看起來很溫柔的樣子。

他……

「嗡嗡嗡~」

放置在一旁床頭柜上的手機發出了震動的聲響，下一秒簡訊的到來便打斷了許書瑤的思緒。

轉過頭，望向床頭的位置。

看著那已經亮起的手機屏幕。

呆愣數秒后，操縱輪椅朝著床頭的方向前進。

伸手將手機拿了過來，解鎖之後打開簡訊，看著剛剛收到的那條簡訊。

【人生有夢，各自精彩。】

【對現實世界感到厭惡了嗎？對自己身體上的缺陷感到悲痛嗎？不要擔心，不要害怕，全新夢境，真實模擬，還你一副健康軀體。】

【人類曙光】

【歡迎您的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