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七章 不能沒有她

深夜，陶夭夭推開『門』，緩緩在陶志華面前跪下。

「你還敢回來？「

陶志華眯起眼睛，眼裡凈是寒意。

陶夭夭渾身哆嗦了一下，她臉還帶些寒意。

「陶灼灼去哪了？」

陶夭夭笑了笑咬著牙，「我不清楚，這件事情和我沒有關係不是么？

「你真的以為我查不到？。」

陶志華眯起眼睛，看著陶夭夭這副忍受著痛苦的樣子，他咧嘴笑了笑，「你今天去找了顧傾顏，告訴我為什麼？」

「我想您看錯了，哥哥，我怎麼可能會去找顧傾顏。」

陶夭夭想要證明自己對陶志華的衷心，聲音顫抖著，「您是我哥哥啊，我怎麼會背叛您呢。「

她害怕陶志華已經徹底對自己失去了信任，那麼哪怕她現在一身荊棘回來，陶志華也一樣會送她去見閻王爺。

一個失了忠誠的手下，留著又有何用？

「你有什麼證據。」陶志華冷笑著，「來證明，我的監控是假的，你要裝嗲哦，我有的是辦法證明，你背叛了我。「」

陶夭夭低著頭，雙手死死握成了拳頭，她只能用一種很虔誠的語氣道，「哥哥下……恕我無能，真的沒有什麼證據可以表明自己沒有背叛……我只能乞求哥哥能夠信任我，看在我這麼多年都為了哥哥賣命的份……請您相信我一次，我不會，把危險帶來您身邊。」

陶志華冷笑，「現在是靠著賣慘來我這裡博同情嗎？」

陶夭夭渾身一顫，絕望地閉了眼睛，不說話了。

陶志華看著陶夭夭這幅樣子，「怎麼，是做好了死的打算了？」

陶夭夭搖搖頭，「哥哥不相信我，我沒有辦法。但是我不怪哥哥，如果哥哥要我的命……」陶志華前一把抓住了陶夭夭的頭髮。

而後，冰冷強勁的手指一根一根握緊了她的脖子。

陶夭夭睜開眼來，紅著眼睛看著接近自己的男人，這個男人，曾經一度出現在她年少的夢裡，現在，卻成了如此猙獰恐怖的模樣。

她不願意這個男人變成這個樣子。更不願意他就此成魔。

可是自己沒有任何辦法。

如果自己的死亡可以換回來她的良知也可以。

陶夭夭認命地再次閉眼睛，以為陶志華這是要動手掐死她。

陶志華狠狠甩開了陶夭夭，她整個人被這個力道甩得匍匐在地，撫著自己的喉嚨不停咳嗽。

「滾！」

陶志華眼裡凈是寒意，「下次再這樣不用，我徹底『弄』死你這個廢物！」

陶夭夭趴在地狼狽地像條狗，卻因為陶志華一個念頭得以存活，痙攣地呼吸著空氣，讓自己恢復意識。

她跌跌撞撞爬起來，臨走前還不忘表示衷心，低著頭，身體顫抖著，「謝謝哥哥的信任……」

而後她一步一步地離開了辦公室。

陶志華站在落地窗前，眼底一片『陰』沉。

陶夭夭剛走出不遠，邊拐角伸出來一隻手將她直接抓了過去。

「你——」

陶夭夭想反擊的時候，發現是陶明初。

陶明初一身執事服，衣冠楚楚面容冰冷站在那裡，如今的他已經成為了陶志華手下最得力的特助，幫著陶志華一起計劃所有的項目，『精』密如同機器，就連陶灼灼都不知道自己把陶明初百變成這個模樣是對是錯。

但是討論根本不了解陶志華。

只有自己知道。

陶志華他就是個魔鬼。也只有陶夭夭知道陶志華想要的一切。或許這個世界離了陶志華一樣運轉，所有人都正常繼續他們的生活，但是對於陶夭夭來說，陶志華培養了自己。

「你下次自己小心。。」陶明初停頓了一下，順帶著鬆開了原本抓住陶夭夭的手，「不在再衝動了。」

陶夭夭咧嘴笑了笑，「誰讓他是陶志華呢。」

那個她無法不服從的人。

陶明初只是眼神深沉看著她，陶夭夭的臉已經徹底變成了李夏曉，可是他卻仍然記得當初陶夭夭的模樣。

塵世間有無數種『女』人，顧傾顏那樣清冷高傲的是一種，李夏曉那樣放肆熱情的也是一種，或許陶灼灼那樣脆弱溫柔也是一種富有生命力的美，那麼對於陶夭夭來說，她便是倔強和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代言詞。

陶明初不再說話了。

陶夭夭笑著說，「放心以後不會了。」

因為都要結束了。

陶夭夭眼裡帶著一種置之死地而後生的神『色』，「算是死，我也會結束這一切。」

陶明初沉默無聲，如同一尊雕像，靜靜站在陶夭夭身邊。

……

陶灼灼躲在顧傾顏家裡的第二天，有人敲『門』。

她以為是陶志華找『門』來，嚇得趕緊躲起來，結果顧傾顏去拉開『門』一看，發現是陶明初。

她喘了口氣，不知道該作何表情，原本以為是陶志華所以如臨大敵，現在卻發現來人是陶明初。但是她剛鬆了口氣，一下子又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陶助理來這裡幹什麼？」

想起了那天晚看見的照片，顧傾顏的眼神不動聲『色』地斂去所有情緒，以一種毫無『波』瀾的口『吻』平靜的說道。

陶明初皺著眉，「陶先生讓我過來接您。。」

顧傾顏一愣，她開始有些不大想去。

「不用了。」顧傾顏的態度很冷，「我和你們陶先生沒有什麼好說的。」

「顧傾顏。」

「顧小姐，我們小姐失蹤了，少爺很著急。」

陶明初站在那裡和她對峙，「所以您必須過去？」

顧傾顏像是聽見笑話似的，「憑什麼？他是什麼東西，我憑什麼要去？」這話太過直白，陶明初感覺整個人都愣住了，不可置信問眼前的『女』人，「你什麼意思？」

「字面的意思。」顧傾顏笑得凜冽，卻紅了眼，「既然已經有了別的『女』人，再假惺惺來這裡做戲幹什麼！我嫌噁心！」

「回去告訴陶志華，讓他別再過來。」

陶明初恍惚了一下，他的確是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

「好的我會告訴陶先生。」

……

深夜，陶志華的辦公室內。

「顧傾顏就是這麼和你說的？」

陶明初站在那裡，戴著一副眼鏡，斯冷漠的臉沒有一絲表情，像是在復讀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一般，「沒錯。」

陶志華坐在椅子，他們沒有開房間里的燈，陶志華的側身與黑夜融為一體，彷彿黑夜是他的一部分。

「需要我做什麼嘛？」陶明初平靜的輸掉。

「不用，我會去問問顧傾顏的。」

陶志華頓了頓，嘴角緩緩帶了笑意，「我也想好奇他這是什麼意思。。」

陶明初站在一邊沒說話，但是呼吸聲變了，陶志華捕捉到細節，眼神很警覺地往他身一放，幽幽道，「你有話要說？」

陶明初抿『唇』，但是表情明顯有點『欲』言又止。

陶志華放低了身段，聲音也跟著柔和起來，「有什麼話要說？明初，我向來相信你，直說是了。」

陶明初終於開口了，和他的『性』格一樣，他的聲音也是那麼清冷，「我覺得小姐就在那裡。」

陶志華無聲地笑，「你以為我不知道？」

陶明初沉默幾秒，終是承認，「對不起我…」

「我知道你的意思。」

陶志華伸手打開了牆壁的開關，一下子辦公室里燈火通明，他直視陶明初的眼睛，隨後開口道，「沒錯，不過就算是陶灼灼在那裡又能如何？不過只是晚些死了而已。」

陶志華低著頭，高高瘦瘦的身影在牆壁投下一道影子，陶志華也跟他一樣沉默，隔了好久男人才喃喃著，「都會死的。。」

陶明初身體一頓，緊跟著不可置信地抬起頭來。

「我的夢想很快就會成功了。」

陶志華撐著自己半邊下巴，姿態優雅，乍一眼看過去，如同某個君臨天下的帝王，陶明初深知陶志華的『性』格不是霸氣，是矜貴。是與生俱來的矜貴。

他道，「您真的對陶灼灼一點感情都沒有么？」

這話問得可謂是無大膽，然而因為這人是陶明初，是陶志華一手培養出來的陶明初，所以陶志華允許了他的無理。

「你想聽見什麼樣的回答呢？」他將視線轉向窗外，「陶灼灼？不，我對於這個『女』人本身，沒有任何憐愛之意。」

陶明初的手指微微收緊。

「但是這個『女』人，不能丟。」陶志華面故作煩惱，可是說出來的話語卻相當無情，「因為我目前沒有她更適合的人選了，她的臉和她的身材，是我可以掌控其餘男人的利器，所以我不能沒有陶灼灼，你應該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