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分開,半道出逃
顧瑾月沒有立刻回答冬至的話,只是一邊沐浴一邊緩緩的打開了信箋。
裡面的信箋上倒是沒有寫什麼重要的事情。
想了想,顧瑾月將信箋丟入了溫泉水中。
信箋上的字在熱度的蒸騰下緩緩消失,隨後出現了一行字。
小姐,莫去柯城。
「這可就棘手了。」顧瑾月微微一笑,若有所思的說道:「花落千辛萬苦才送出的這封信,而且還用了我特地教給她的秘法,為的就是傳遞這樣一個消息,但是柯城我們又非去不可,這可如何是好?」
冬至和琳荷對於這樣傳遞消息的手法也是格外驚奇,但是現在很顯然不是問這些的時候。
「小姐,如果花落是被他們抓住了,說不定也會受到脅迫才寫下這些的。」冬至堅持認為花落有可能遇到了危險,低聲道:「而且小姐雖然說是秘法,可若是花落在他人之手備受折磨,又怎麼可能有機會用這樣的手法跟小姐傳遞消息?」
「這麼說,這封信很有可能是花落在被抓之前寫好的。」顧瑾月想了想才說道:「而且當時她定然派人送了出來,至於後來是否遇襲,這封信又怎麼輾轉到了我手裡,可能另有一番說法,只是現在我們無從得知而已。」
「小姐,那咱們現在該如何做?」冬至與花落的關係極好,這會知道花落可能出了事,自然是坐不住,忍不住有些焦灼地問道:「現在都不知道是誰出手抓走了花落……」
「冬至,莫要著急。」顧瑾月閉上眼睛,半晌才開口道:「花落被抓必然是遇到了危險,但是對方還在允許花落與我傳遞消息,這說明花落暫時沒有危險。」
「可是方才小姐還說,這未必是花落所寫。」冬至有些擔心地說道:「萬一那些人是仿冒花落的字跡,那花落現在豈不是遇害了?」
「事情也未必就像你想的那麼麻煩。」顧瑾月晃了晃手裡的信箋說道:「方才我之所以那麼說,是因為之前我跟花落研究過如何封口,可是很多人並不在意這一點,信箋的內容想必是被人看過,所以封口被動過,但是裡面的內容的確為花落所寫,而且她似乎也到了柯城。」
「當初花落不是往南而行嗎?」冬至聽到顧瑾月的話,忍不住有些詫異的說道:「怎麼會來了這裡?」
「是被人劫持到了這裡還是如何,恐怕只有見了她的人才知道。」顧瑾月說完這句話,便將信箋交給了冬至,「收好這封信,回頭說不定還有用處。」
「小姐,你現在不想辦法救花落嗎?」一直站在一旁的琳荷看著冬至收起了信箋,突然低聲問道:「畢竟現在花落生死不知,若是咱們進了柯城,說不定就更沒辦法去救花落了。」
「她讓我不要去柯城,想必是發現了柯城的一些危險,所以才提醒我。」顧瑾月看了琳荷一眼,搖搖頭說道:「既然如此,那也說明她定然就在柯城附近,否則的話又怎麼會給出這樣的警示?」
琳荷聽到顧瑾月這麼說,一時間倒是覺得她說的也沒錯,便不再反駁。
顧瑾月雖然心裡頭多有煩躁,但是也並未表現出分毫,只是閉著眼睛泡在水裡,過了好半晌才起身。
等到一切收拾好了之後,琳荷和冬至才退了下去。
「你這副樣子若是被旁人看了去,我可能會吃味。」南宮灝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邊十分嫻熟的替顧瑾月擦著頭髮一邊說道:「怎麼不讓她們把頭髮擦乾?」
「猜到你會來,總覺得這樣的事情你來做可能更好。」顧瑾月懶洋洋的靠在榻上,眯著眼睛似乎十分舒適,「田曉說還要幾日才能到柯城,不過我希望能加快些速度,越快越好。」
「怎麼?」南宮灝有些意外,先前還在故意拖延路程,怎麼突然就改了主意?
「麻煩。」顧瑾月將信箋的事情告訴了南宮灝,隨後才說道:「對方很顯然是察覺了我的意圖,所以並不打算給我太多的時間,在逼著我做出決定,要麼就儘快抵達柯城,要麼就是花落的命,你覺得我選哪一個?」
「看來,不管對方是誰,倒是很了解你和花落之間的感情。」南宮灝知道顧瑾月對一路陪著自己走來的花落感情頗深,否則的話,對方若是綁了個不重要的人,那肯定也威脅不到顧瑾月。
「所以我才說,對方對咱們的一舉一動瞭若指掌,可是咱們是什麼都不知道。」顧瑾月嗤笑一聲,「不過田曉特意提及那個神跡,不管怎麼說也得去看看,不然都對不起他那麼遠擔回來的水。」
「我方才也派人去看過。」南宮灝很顯然也早有準備,低聲道:「那個地方看上去並沒有什麼奇怪,只是這一半冷水一半溫泉水的確讓人驚訝,附近也沒有什麼人長期停留的痕迹。」
「我在猜測,也許柯城進入的路徑不止咱們看到的那一條。」顧瑾月若有所思的說道:「如果有其他的暗道,說不定就藏在這個神跡里。」
「如果你說地是真的,那田曉故意引你去那裡,說不定就是想讓你儘快進入柯城?」南宮灝擦完了頭髮,坐在顧瑾月面前,看著她問道:「月兒,如果皇上和封承達成了什麼約定,我們一起走,說不定你會遇到危險,所以……」
「南宮灝。」
顧瑾月很顯然是動怒了。
南宮灝苦笑了下,這丫頭每次生氣的時候都喜歡連名帶姓的喊自己,還真是拿她沒辦法。
「月兒,我就是想跟你說,如果明日真的找到暗道,那咱們就兵分兩路。」南宮灝雖然心疼顧瑾月,可更顧及她的安危,當下沉聲道:「皇上的人大概只會針對我,所以到時候你可以心無旁騖的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
「如果我在暗道中遇險,你也不在意嗎?」顧瑾月沒有答應,只是反問道:「到底是皇上派來那些人危險,還是我可能遇到那些未知的危險更威脅我的性命?若是到時候我出了事,你怕是後悔都來不及了吧?」
南宮灝瞬間被奪走了言語。
顧瑾月果然總是知道他的命脈在何處。
「這次來的人非同以往。」南宮灝覺得自己不能被顧瑾月帶走了想法,所以只能低聲道:「月兒,你聽我一言,只要我解決了那些人,自然是立刻就去找你。」
南宮灝在路上已經不知道暗中解決了多少人。
果然,自從沒了太后,皇上的追殺就已經開始變本加厲,甚至愈演愈烈。
這一次,他已經察覺到對付與往日那些人是不同的,怕是來了高手。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不捨得讓顧瑾月跟著自己冒險。
「到時候只怕你想找都找不到地方。」顧瑾月當然不可能讓南宮灝去冒險,當下抓住他的手說道:「你聽我一句,如果咱們對付那些人沒有十足的把握,那還不如交給柯城裡的人去對付,你說呢?」
「你覺得柯城裡的人會像是幫咱們出手的人嗎?」南宮灝聽到顧瑾月的話,一時間有些錯愕,隨後才說道:「而且裡面是什麼情況咱們都不清楚,萬一到時候腹背受敵,又該如何是好?」
……
苗昇在很多時候都是個沉默的性子,只是在鬼醫門的時候他總是沒有辦法,只能去演那些根本不屬於自己性格的人。
如今,沒有人非得逼著他去做什麼了,所以他更加沉默了。
「苗昇。」
這一日,顧瑾瑤再次來找苗昇的時候,他剛剛給苗素餵過葯,只是抬眸看了顧瑾瑤一眼,並未說話。
「苗昇,你之前在鬼醫門見過顧瑾月是嗎?」顧瑾瑤雖然私下裡跟苗昇有過接觸,但是很多時候他們都處於兩看相厭的狀態,所以她甚少來與苗昇說話,今日倒是不知道為何主動湊了過來。
「嗯。」苗昇倒是言簡意賅。
「聽說顧瑾月不僅揭穿了你們的身份,還把你們趕出了鬼醫門是嗎?」
很顯然,這是來挑撥離間的。
「我與她本就有仇,你不必來刻意挑唆。」苗昇幾乎是完全不留情面的揭開了顧瑾瑤的言下之意,惹得她的臉色略顯難看,「至於我到時候會如何對付顧瑾月,也不需要旁人來置喙。」
「我只是隨口問問而已,並沒有其他的意思。」顧瑾瑤垂下眼眸,斂去其他的心思,輕聲問道:「聽說顧瑾月還有個弟弟,不知道你是否熟悉?」
「我們現在要去的地方是柯城,不是鬼醫門。」苗昇看了顧瑾瑤一眼,渾不在意地說道:「你想找顧瑾月報仇,左右都會去柯城,好好的打聽鬼醫門的事情做什麼?」
「我只是想了解下而已。」顧瑾瑤對於苗昇這種人真的是沒有半點辦法,油鹽不進,她總不能扒開他的心看看那到底是什麼做的,當下起身說道:「既然你不願意與我多談,那就打擾了。」
「喂……」苗昇看著走了好幾步的顧瑾瑤,突然開口問道:「顧瑾瑤,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去柯城,其實你……是想半道逃跑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