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難道其它地方也受傷了?
可也不知道那宋兆元給隱月灌了什麼迷魂湯,隱月竟然還真的非他不嫁了,雲君年一時氣急,便勒令家人不許再提他,方才他又聽雲傲雪提起兩人暗地裡私會,瞬間想起往日種種,發現雲隱月竟敢陽奉陰違,心中有一團怒火竄來竄去,燒得他整個人都要失去理智了。
柳氏跟在雲君年身邊十多載,早已經把他的脾氣摸得透透的,知道此時要服軟,同樣自己生的女兒自己知道,她也是同意這門親事的,親上加親有什麼不好?所以平日里雲隱月偷偷摸摸和宋兆元相見她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如今事情捅到老爺這裡來了,她自然也要為自己的親生女兒說話的。
於是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
柳氏施施然走到雲君年背後,手法熟稔地開始給他按壓肩部,平息他的怒火,她站在後面雲君年自然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可是雲傲雪正對著她卻看得一清二楚。
只見柳氏保養得當的臉上笑意盈盈,只是那笑意卻未曾到達眼底分毫,隨著手中的按壓力道越來越重,她的話也一字一句清晰無比傳入眾人的耳中,「老爺您消消氣,隱月昨日的確同妾身在一起,丫鬟們都親眼所見,傲雪嘛,性子古怪也不大喜歡和妾身在一處,妾身就由她去了。」
這話說得多漂亮,四兩撥千斤一般的就把雲隱月私會情郎的嫌疑摘的一乾二淨,反正丫鬟都是她的人,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她眸光微閃,尾音也拖得很長,眼睛里彷彿能射出刀子一般,死死的盯著雲傲雪,「傲雪她今年已經及笄,可能自己也著急了,老話說得好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傲雪你要是有喜歡的人,可以跟你父親和我說,我們為你做主,不用夜不歸宿,一來傳出去不體面,二來會讓人說你不檢點。」
雲傲雪沒有著急說話,她只是在心裡為這副身子的原主人嘆息,生來是富貴人家別人艷羨不已,可是誰又知道遇到的家人卻豬狗不如。
這樣巧舌如簧顛倒黑白奸佞虛偽的貨色是要下狠手治一治才能老實,否則指不定下次她們又會翻出什麼大浪來。
本來她還想著事情點到為止也就罷了,沒想到啊,樹欲靜而風不止。
既然說她行為不檢,那她就讓他們知道,到底是誰當面一套背面一套!
雲傲雪換了個坐姿,臉色略微有些蒼白,右手撐著腦袋,「主母誤會了,並不是我有意徹夜不歸,而是昨夜我撞破了妹妹和宋兆元的好事,他便對我下狠手,打傷我還把我丟到河裡,我好不容易醒過來又用身上僅剩的銀子重新買了衣衫回來的,這頭上的傷還是集市上的大夫為女兒包紮的,不信您可以去問。」
她沒有說出在山洞發生的事情,就怕再節外生枝。
柳氏豎著耳朵聽著雲傲雪說的每句話每個字,一聽見她說『重新買衣衫』時眸光微微一暗,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她對隱月和宋兆元夜半私會的事情充耳不聞,卻對雲傲雪說要買衣衫的事情緊咬著不放。
「好好的,為什麼要換衣衫?難道你除了頭受傷,其他地方也傷了?」
這句話猛地一聽沒什麼,可仔細一想就能明白其中的歧義。
雲傲雪在心中冷笑,她當然知道柳氏的目的。
這些話就是她故意說的,這就是她釣柳氏母女上鉤的引子!
不把自己說的慘兮兮一點,魚兒又怎麼可能上鉤呢?
柳氏見縫插針的往她身上潑髒水,她會讓她明白什麼叫聰明反被聰明誤。
柳氏朝雲隱月遞了個眼色,雲隱月頓時就明白了,馬上大叫道,「雲傲雪,你為了不被父親責罰竟然拖我下水,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半夜去勾引宋兆元未遂,宋兆元為了自身清白不得已才打暈你,你倒好,還顛倒黑白!」
饒是雲傲雪知道她們可能會胡攪蠻纏,卻沒想到這對母女卻這麼不要臉,竟然說是她勾引宋兆元!
那宋兆元長得肥頭大耳,三個雲傲雪都不一定是他的對手,勾引他?也只有雲隱月這個有眼無珠的人才會看得上他。
雲傲雪像是很震驚,「明明是你們兩昨日私會被我撞破,他惱羞成怒打暈了我,你竟然還說我勾引他?」
她像是被逼急了,聲音顫抖中帶著嘶啞。
雲隱月太熟悉她了,知道她一著急就會哭,這很明顯就是要哭的前兆,每次她只要哭,父親就會斥責她,不管對與錯,事情都會不了了之。
雲隱月打得就是這個主意,事情到了這一步,稀里糊塗了結最好,再扯容易出事。
可是讓她沒想到的是,這一次她失算了,眼淚在雲傲雪的眼眶裡轉了幾轉,她就是沒哭出聲來,反而條理清晰地反駁她,「既然如此,不如讓宋兆元過來當面對質。」
宋兆元哪裡還敢出來,估摸他現在已經屁滾尿流的逃回燕國都城了,畢竟昨天他那一石頭下來,真正的雲傲雪是死了。
況且殺了人,他那比雞還小的膽子也擔不了大事,自然要去避一避風頭。
「傲雪啊,你說事發之時只有你們三人在場,可就算兆元無意中傷了你,你現在也好好的站在這裡,沒什麼大礙嘛。」
雲隱月剛才嘴快落了下風,現在她學聰明了,聽見母親在為自己說話便急忙道,「對不對質不重要了,奇怪的是姐姐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換衣服,既然醒過來了為什麼不及時回來,非要在外面耽擱一宿?別苑裡雖說有護衛,卻也不能顧周全,萬一遇到歹人,這一晚上……女兒家清白真的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