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恐怕到死都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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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那場夢。

還是那個揮之不去的回憶。

滿是硝煙的戰場。

戰火當中，衣裙竟是鮮血的小女孩站在溝壑前拿起了武器。

那些外星人，各式各樣的外星人從圓盤飛船當中落下來，朝著城市的方向進攻。

那些試圖反抗的人們，用一層一層的鮮血染紅了城市。

卻無法改變這場實力懸殊的戰局。

他又看到了幾個孩子。

有三個？

四個？

六個？

不，好像是七個？

其中一個很像自己的妹妹。

他們也是這一批參與戰鬥的孩子。

他們應該只有十一二歲。

但卻站在戰場最前沿，手中拿著他們那奇怪的武器，像那些外星人宣示藍星人的主權。

一陣炮火后。

漫天的鮮血。

......

「阿和，我看到了......」

八神太一站在子良所在公寓樓頂。

他望著遠處的戰場。

倘若故事到這裡，都還沒能明白。

那他該是有多麼的愚蠢。

身旁的子良在瑟瑟發抖。

徐來帶著他去了一趟廣寒宮，他都不曾怕過。

在得知了廣寒宮是月亮的核心，而月亮則是一艘飛船之後。

這樣震驚的新聞，他都不曾有過恐懼。

可眼下他害怕了。

那頭頂籠罩著城市上空的圓盤是確切存在，並且他們是打算要了這座城市命脈的存在。

與廣寒宮不同。

廣寒仙子的冰冷，是一種對世事的冷漠。

而這些不斷從圓盤上面跳下來的外星怪物，可沒有冷漠可言。

他們是瘋狂的，貪婪的，飢餓的，彷彿眼前這些藍星人，都是他們的食物。

於他們而言。

填飽肚子，是生物的本能。

為了本能而產生的殺戮那便不叫殺戮。

這個世道，佛教的思想是脆弱的。

沒人填飽肚子，又何來的人人向善呢？

「天塌了！外星人要佔領地球了。」

他像瀕臨崩潰的瘋子一樣不斷的在八神太一和黑炭身邊徘徊著。

該怎麼辦啊？

該怎麼辦啊？

該怎麼辦啊？

這樣的問號，不斷的被他重複著。

他不像黑炭和八神太一一樣的冷靜。

或許只是沒有一個著落罷了。

而在另外一邊的戰場之上。

八個孩子。

八個被數碼世界選召的孩子們登場了。

這一刻，他們沒有辦法再掩飾自己的真實身份。

以八神太一，石田大和為首的孩子們，指揮著他們的數碼寶貝，保護著附近受災的居民前往緊急避難所。

「檢測到被選召的孩子，數據輸入中.......」

「目標一：八神太一。」

「持有徽章：勇氣。」

「數碼寶貝：亞古獸。」

「成長后似乎可以用兩條腿步行，進化成小型恐龍模樣的爬蟲型數碼獸。雖然還在成長中力量弱小，但是性格卻相當勇猛無所畏懼。雙手雙腳長有堅硬銳利的爪子，就算在戰鬥時候也能發揮威力。預測其可以向力量偉大的數碼獸進化。必殺技是從口中吐出火焰的氣息攻擊敵人的「小型火焰」。」

「目標二：石田大和。」

「持有徽章：友情。」

「數碼寶貝：加布獸。」

「披著毛皮，但卻是毋庸置疑的爬蟲類型數碼獸。總是很膽小害羞的性格，將加魯魯獸殘留的數據聚集成毛皮狀戴在身上。因為披上了被其他數碼獸恐懼的加魯魯獸的毛皮，也能達到保護身體的作用。戴上毛皮的話性格會發生180°的變化。必殺技是「小火焰彈」。」

「目標三：武之內空。」

「持有徽章：愛心。」

「數碼寶貝：比丘獸。」

「翅膀部分像手臂一樣發達的雛鳥型數碼獸。翅膀可以靈巧地活動並抓住東西，不過因此飛上天空是件難辦的事。平常在地面上生活著，當危險迫近時飛上天空逃跑。飛行能力與巴達獸旗鼓相當，將巴達獸視為競爭對手。似乎夢想是將來成為鳥龍獸隨心所欲在天空翱翔，不想成為不能在空中飛的蛇雞獸。好奇心旺盛的性格，喜歡啄種子獸的頭部。必殺技是幻影之炎「魔法火焰」。」

「目標四：太刀川美美。」

......

八個孩子各自發揮著自身的作用。

當目前數碼寶貝力量不足夠的時候，當即選擇進化形態。

進化形態后，力量倍增數碼寶貝不斷向那些蜂擁過來的外星人反擊過去。

他們的武器很先進。

這一點，對於現階段的數碼寶貝來說。

他們的防禦還不足以去抵擋這些攻擊。

但倘若，這麼早進入到超進化形態的話。

戰鬥很快就會因為數碼寶貝的能源消耗過度，而提前消耗完畢。

到時候，他們連反擊的可能都沒有了。

然而就在他們由於之時，戰場的另一端。

......

幾個外星人在操控著、忙碌著，三個外星首腦站在屏幕前面。

首腦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屏幕。

首腦甲：

「不對勁......從剛才開始，咱們派下去的人員信號就不斷失蹤，到現在只剩下......一個也沒了！」

首腦甲轉身對著屏幕前操控的一個外星人質問道：「下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外星駕駛員快速的敲打了幾下鍵盤，屏幕的鏡頭鎖定到街道上。

城南市拐子里街的街道道上，到處都是外星人的屍體、死相極慘。

一個外星人的頭顱更是直接掉在地上，身體已經被打碎了一半。

外星人頭顱嘰里咕嚕的說著奇怪的語言。

一隻腳突然踩到那頭顱上面，外星人頭顱被踩爆。

男人面無表情的站在那些外星人的屍體上面。

片刻后，道了一句：

「不堪一擊。」

他眼神一冷。

感覺到上空飛船對自己的鎖定。

突然抬頭、看向高空的飛船。

......

飛船操控室。

屏幕前，所有人都震驚的盯著屏幕上，康楚那張冰冷的面孔。

【這眼神.....為什麼這麼恐怖.....】

首腦甲：「到底發生了什麼？這傢伙是誰？」

外星操控員：

「報告老...大...我們的人好像都被他給殺了！」

首腦乙和丙：「你說什麼？！！！」

「潘尼懷斯呢？？？立刻讓潘尼懷斯，前去支援！」

「報告首領，潘尼懷斯那邊好像也遇到了一點麻煩。」

說話間，屏幕再度轉到了潘尼懷斯所在的區域。

......

面對著八個被選召的孩子。

面對著八隻超進化后的數碼寶貝。

初次來到藍星的潘尼懷斯很是窘迫。

至少戰鬥進行到這裡，他被打得很狼狽。

即使對方那八個數碼寶貝也被他欺負滿身傷痕。

可狼狽終究擺在那裡。

尤其是當他注意到，飛船上監控器正在鎖定著他的時候。

「好丟人啊！竟然會在你們幾個小娃娃手裡面這麼丟人！」

潘尼懷斯怒吼著：

「今天，要是不把你們都吃了。我怎麼好意思回到飛船上面？」

吃娃娃，對他來說是最擅長的事情。

當恐怖降臨時，沒人會提前知道它會是什麼樣的畫面。

包括那八個被選召的孩子們。

對他們而言，恐怖是什麼？

他們沒有想象過。

潘尼懷斯就像是一個滑稽的小丑，可是這小丑的下半截身子是一個龐大的蜘蛛。

他揮舞著他的八根爪子，試圖將他所見到的每一個人都塞到他的肚子裡面。

他的樣子帶給人足夠的恐怖。

顯然，這恐怖反方向的滋生了他的力量。

他的力量變得越來越強。

他們八個始終只是一個孩子。

面對著潘尼懷斯活生生將藍星人給吞進肚子裡面的場面。

他們是恐懼的。

全身發抖的癱坐在地上。

即使身旁的數碼寶貝們試圖用身體保護著他們。

可是這些對於他們這些十一二歲的孩子來說實在是難以接受的。

「火焰·燃燒！」

伴隨著地表的溫度陡然間上升。

半空中落下一個男子。

邋遢，不修邊幅。

文森特·梵高的鬍子還是一如既往的雜亂。

他現身在雙方之間，左右看了看。

他是被迫喊了參戰的。

畢竟他只是一個畫家。

打架這種事情，他只有過一次經歷。

而且還是別人的輔助下。

他不喜歡戰鬥，這是真的，並非是懦弱，倘若戰鬥能解決一下，那麼法律存在的意義是什麼呢？

左邊是八個孩子？雖然有著數量上的優勢，但比起右邊那個滿臉油彩，一臉詭異，半截身子還是止住的小丑來說。

文森特已經知道自己要幫助哪一邊了。

「孩子們，退後，小心我的陣法很厲害的哦！」

他是一個畫家。

畫畫對他來說很容易。

即使他現在畫得是一個陣法。

所謂的紋路，相對而言，並沒有那麼的困難。

在手起筆落的瞬間，潘尼懷斯甚至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地面開始皸裂。

「震陣法，地裂！」

瞬間的功夫。

地面上裂出了上百條裂縫。

即使擁有八個爪子的他也根本沒有辦法站穩。

而文森特和八個孩子則在陣法之外，安然無恙的旁觀著。

然而，進攻的招式還並沒有結束。

「癒合陣法！併攏！」

那些裂開的地表，忽然間像是合起的書本一般直接將潘尼懷斯夾在了地板之間。

啪嗒一聲。

潘尼懷斯應該是被碾壓成肉屑了。

文森特並不是大意。

他是真的這樣認為的。

畢竟眼前的這些人，沒人曉得潘尼懷斯的力量到底有多恐怖。

所以，當潘尼懷斯的爪子直接從地底轉出來，穿透了他的胳膊時。

他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對方並沒有給出致命的一擊。

比起直接殺了文森特，破壞他畫煉金陣的手臂，讓他畫不出煉金陣，看著他絕望死亡。

這更是潘尼懷斯所期待的。

就在潘尼懷斯想要進一步傷害文森特的時候。

作為文森特第一粉絲的黑炭顯然不會答應。

那一刻，他將自身盜版金剛狼的實力發揮到了極致。

面對著鼎盛時期的潘尼懷斯，他們之間的力量是差距的。

可鮮少有人知道金剛狼的原型並非是狼。

而是一種叫做狼獾的動物。平頭哥蜜獾的大名想必大家都聽過，而狼獾則是蜜獾的「表哥」，力量、速度、耐力更強，在碰到獵物后還會使用化學武器，圍著獵物撒尿，被圈在裡面的獵物就會呆在原地束手就擒。狼獾體重在8-25kg，它們主要的獵物是郊狼、猞猁、狐狸等，捕獵的方式是在樹枝上跳來跳去突然飛降，有時候還會從熊一類的大型動物口中奪取食物。狼獾雖然體型不大但是異常兇猛，很符合金剛狼的設定了。

那一刻，黑炭瘋狂的揮舞著自己的爪子。

即使他的爪子很短，但一連串的攻擊下來。

潘尼懷斯也是有些吃不消的。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間得罪了這樣一隻黑貓。

難道僅僅只是因為自己傷害了剛才那個邋遢的年輕人嗎？

顯然他永遠不會知道梵高在黑炭心中的地位。

在每一個美術生的心中，都住著一個「梵高」。他也是所有藝術家和繪畫愛好者永恆的話題。可是大家又真正了解他多少呢？正如他自己說過：「愛是人們最真實的力量」。沒錯，他在「愛「這個方面，把自己的技能展現的淋漓盡致。

從小孤僻、敏感、暴躁被孤立；18歲立志當畫家，家人都不同意，除了弟弟；27歲不改初心專註於繪畫，自學成才，卻被當做瘋子；跟喜歡的人表白，不是被本人拒絕，就是家人反對；生前畫了800多幅油畫，總共只賣出一幅畫；和好友產生矛盾割下自己一隻耳朵；37歲去世，一生都不敢稱自己是畫家……這就是他的一生。如果用文字來形容的話：那麼也許就是悲哀，凄涼，孤獨吧。

然而他短暫、令人惋惜的一生，卻又那麼的堅韌和頑強。他把生活的苦難變成了畫布上熱情洋溢的美。他把痛苦變成了激情、喜悅和壯麗的色彩。他在繪畫中得到慰藉和寄託。雖然，他已經離我們那麼的遙遠，可是，他卻用他留下來的畫作，告訴後世人們，他所經歷的，他所承受的，他所熱愛的——一切！

梵高27歲時才算真正開始他的創作。在這之前，他只不過是學徒、牧師等等，和藝術毫無關係。梵高說過：「我常常在深夜作畫，想畫出回憶里的景象，也想以畫畫來捕捉眼前所見的事物。」從這話里，我更想理解為，他白天沒時間，或者他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在畫畫，因為怕被嘲笑，再或者，只有黑夜，他才能有安全感吧......

「生活對我來說一次艱難的航行，但我又怎麼會知道潮水會不會上漲，及至淹沒嘴唇，甚至會漲得更高呢？但我將奮鬥，我將生活得有價值，我將努力戰勝，並贏得生活」。

......

這是無數美術生心中的堅持。

更是黑炭心中對夢想的最高憧憬。

看著梵高那被傷得已經殘廢的雙手。

他愈加的瘋狂起來。

潘尼懷斯也開始發揮出他真正的實力。

一個龐大的蜘蛛。

一個黑色的小貓。

他們的戰鬥場面是詭異的。

八個孩子也受到影響。

他們試圖去幫助那個黑色的小貓。

可是八個數碼寶貝的超進化形態到時間了。

最後的力量終於還是在時間消耗中抹去了。

他們看著四周又開始聚集過來的外星人們。

孩子們的弱小，開始生出了恐懼。

即使八神太一和石田大和揮舞著拳頭，想要用自己的行動來鼓舞大家。

可是......

「快跑吧！孩子們！」

倒在地上的梵高對他們說道：

「逃跑不是失敗，只有活下去，才會有轉敗為勝機會。」

他們雖然小，卻也明白梵高的意思。

可是要怎麼跑呢？

尤其是當他們意識到潘尼懷斯並不僅僅只是一個外星小丑怪物那麼簡單的時候。

「惡魔獸形態融合中......」

「惡魔獸？」

八神太一，石田大和們震驚的看著正在轉化形態的潘尼懷斯。

包括黑炭。

他是未來和現在的親身經歷者。

他忽然想起潘尼懷斯曾說過.....

「若是自己的鼎盛時期......」

難道這就是他的鼎盛時期嗎？

【惡魔獸：漆黑之衣包裹全身的墮天使型數碼獸。原本為閃耀光輝的天使獸係數碼獸，在數碼世界空間扭曲的存在——黑暗區域墮落成墮天使。在胸口浮現的巨大邪惡標記即是證明。惡魔獸有著狡猾兇惡的性格，以及非常優秀的才智。據說被其深紅髮光的雙眼所凝視的人，心靈會被支配，為惡魔獸所控制。必殺技是「死亡之爪」，將伸縮自如的雙臂伸長，貫穿對方的身體。】

......

「快跑！」

這一次連平頭哥黑炭也不得不對孩子們喊出一句：

「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甚至在那一刻，他已經做好了隨時召喚九千歲的準備。

即使他並不喜歡那個老傢伙。

可眼下，能解決惡魔獸和潘尼懷斯融合體的，恐怕也只有他那個存在了。

可是孩子們沒有走。

他們能成為被選召的孩子，是有原因的。

他們身後就是避難所。

一旦他們跑了。

首當其衝的就是避難所裡面的成千上萬的居民們。

那裡有自己的父母，家人，朋友，還有許多許多鮮活的生命。

他們的認知很簡單。

他們必須要站出來。

用他們僅剩的力量去戰鬥。

「那你們力量在哪呢？」

潘尼懷斯狂笑著：

「數碼寶貝的力量不僅僅來自於數碼寶貝，你們自身光輝也已經耗盡，哪裡還有什麼力量？」

絕望和恐懼逐漸蔓延開來。

直至它撞擊到一個身影。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