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以心換心

「好吧，那酒咱們少買點，不過三大罈子還是要的！」

李二柱瞪眼道，「咱柏哥兒高中這麼大的喜事，大傢伙肯定高興，這一高興就得喝酒。我喝咱閨女釀的酒，他們就喝外頭買的酒。」

「總之咱閨女釀的酒，我不想便宜了他們。」

「再說了，咱閨女也沒釀那麼多酒，哪夠他們禍禍的。」

王氏這才笑眯眯點頭，「是了，合該這麼想才對。」

李辰蘭默默在旁邊吐槽，雖然爹你這麼看得起我釀的酒，我心裡是很高興沒錯。可你們彷彿忘了三哥寄來的書信里，特意叮囑過要低調行事，不讓大擺宴席來著？

眼看著李二柱帶著王氏架上騾車，就要出院子了。

李辰蘭只能無奈上前兩步，「爹，三哥說了讓咱們低調行事。你這邊若是大擺宴席，三哥不回來應酬就說不過去了。族長那些人一定會說咱們家三哥，不懂規矩禮數的。」

「三哥還要準備接下來的鄉試，還不到分心的時候。」

李二柱：「……」彷彿霜打的茄子，焉了。

李辰蘭看的不落忍，「大宴是不可能了，不過咱三哥考中的消息應該瞞不了多久。三叔不是在鎮上幹活嘛？總會有人去告訴他的。」

「他知道了，就等於老房子那邊的人也知道了。」

「對外人，咱可以說為了三哥能專心應考，等三哥將來考中舉人再一同大辦。」

「不過咱自家人小聚一下還是可以的，」

「爹，你不如去通知一下爺爺，咱們家三哥考中了這個好消息？看看老房子那邊是個什麼章程，若想大辦，那必須得攔下來。若是小辦，咱就把人請到松山居，好好熱鬧一番。」

「只是爹，咱得事先說好了啊！」

「請他們吃飯的那一天，後面兩進院子的門都得鎖住，只能在你這一進院子招待。人家若是問起，就說後面兩進院子人家大人物不讓進，知道沒？」

李二柱看向王氏，王氏對他點了點頭。

「孩子爹，這三年來你的改變我都看在眼裡，我相信就算請公公婆婆來家吃飯，你也不會讓咱們家吃了虧去。再說柏哥兒都考中秀才了，以後若是僥倖中舉，就有資格外放做官。」

「咱總不能一輩子打著大人物的名義，過得如此苟且。」

「不說揚眉吐氣，至少也要堂堂正正做人，不給柏哥兒丟臉。」

李二柱這才臉上露出了喜悅之色，「嬌娘，過去是我不對，沒分家前讓你跟孩子們吃了太多苦。但我保證以後我一定將你跟孩子們的事情放在第一位，我爹那邊我會處理好的。」

「肯定不讓你跟孩子們操心，只是他畢竟是我親爹。」

「這三年多來，咱們家大院子住著，錦衣美食的日子過著。卻讓他以為咱們家一直都是寄人籬下，連請他們來家吃飯都一次沒有過，總歸心裡不是個滋味兒。」

「前些天我爹來找我，還說我總住著這大人物的屋子，不是那麼回事。」

「這幾年眼瞅著咱們家日子好過了些，是不是考慮起一個自家的屋子。若是銀子不湊手，他可以幫著墊一些，只當是彌補我當年分家時的不公平了。」

「雖然我也知道，我爹會這麼說，多半是覺得我這個兒子出息了，需要好好籠絡。」

「他對我好一些，將來想靠著我，也能靠得住。」

「可人心都是肉長的，我……」

李二柱說著，有些哽咽。

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個兒心裡複雜的感受，他很清楚媳婦和孩子們對那個家沒什麼好感。事實上他自己也沒有太多的好感，但那畢竟是他的生身之所。

他在那裡出生、長大，若說完完全全沒感情，卻是不可能的。

而李立德這個爹，就是他如今對那邊唯一的牽挂。

這三年多來，儘管他一直告訴自己他沒錯，他所做的一切全都是為了這個家。但每欺騙李立德一次，他心裡總歸是要生起一絲愧疚，時間長了這愧疚越積越多。

每每夜深人靜，媳婦兒和孩子們都睡下了，他都會難受的輾轉反側。

但這種情緒，他不敢在媳婦兒和孩子們面前表露分毫，只能苦苦壓抑在心裡。他從沒有奢望過有一天，媳婦兒和孩子們能體諒他這種心情。

甚至每次產生這種念頭，他都覺得這是一種對小家庭的背叛。

他不想讓媳婦兒和孩子們覺得，他一直惦記著老房子那邊，以至於讓她們產生一些不太美好的聯想。沒想到有一天，蘭丫頭居然會主動提起，讓他請老房子那邊的人過來吃飯。

儘管還附帶了條件，這對他來說也已經是一種莫大的救贖。

加上媳婦兒都同意了，這就是一種信號，他終於不用在小家與爹之間苦苦掙扎著取捨了。他可以一心經營小家的同時，分出一點點精力去照顧自己爹，讓他不用再承受良心的譴責。

王氏默默抱住哽咽難言的李二柱，「孩子爹，你不用解釋，我們都相信你。」

李辰蘭上前兩步，伸出手覆上李二柱的手背，給予無聲的支持。

好一會兒，才開口道，「爹，你別誤會哈！」

「我剛才之所以要鎖住後面兩個院子，不是因為不相信你，而是不相信老房子那邊的人。」

「請他們來家吃飯，一定是人多眼雜，咱們家總不能專門派幾個人，盯著她們每個人的去向不是？鎖住院子就方便多了，也省的麻煩。」

「爹明白的，不僅你們兩個院子要鎖，我跟你娘的卧房也得鎖。」

李二柱崩潰只是一瞬間，很快收拾好情緒道，「這三年我給你娘買了不少首飾，若是讓他們中的哪個人給順了走，那就虧大了。」

「爹明白的，不僅你們兩個院子要鎖，我跟你娘的卧房也得鎖。」

李二柱崩潰只是一瞬間，很快收拾好情緒道，「這三年我給你娘買了不少首飾，若是讓他們中的哪個人給順了走，那就虧大了。」

「爹明白的，不僅你們兩個院子要鎖，我跟你娘的卧房也得鎖。」

李二柱崩潰只是一瞬間，很快收拾好情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