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夜幕下的混戰
遊盪者點點頭,朝天開槍。接著便傳送到了子彈的位置,轉瞬之間閃現出一大段距離。
「遊盪者……是嗎?」宮野志保抬頭看著他消失在紐約市的天際線,坐上車子,微微側過頭來望向何南:「怎麼說?他來找你是幹什麼?」
「他說是因為新出了個華裔超能力者,就來見個面。」何南如實相告,覺得剛剛的對話里除了靈魂穿越以外什麼都不需要對雪莉瞞。
「哦……那他怎麼知道你在這的?」雪莉依然投來之一的目光。
「因為斯特蘭奇先生帶他來的——你知道的,至尊法師嘛。」何南倒起車來,看著後視鏡:「找到我在哪並不奇怪。」
「那奇異博士為什麼會因為這點小事帶他來見你?」
「因為……我的超能力牛逼?」
「那你超能力到底是什麼?」
「它就是……呃,我也說不清。」何南覺得這話題是沒法再聊下去了,連忙表示這該告一段落了:「我們還是先回家吧,雪莉。」
「……」她沉默片刻,最後又看著窗外,輕聲說道:「感覺我不追問的話,你是不是又要把這些事都瞞著不提。」
「怎麼會!」何南這下是真的覺得冤枉:「我本來就要跟你說的啊?」
「那如果我連遊盪者都沒目擊呢?是不是就變成我從衛生間出來,然後你若無其事的扔下句『回家吧』,裝作剛剛什麼都沒發生?」雪莉依然扭頭看著外面,語氣稍顯無奈。
她似乎想說點別的什麼,但最終還是只扔下這樣一句話:「沒別的意思,只是有點在意你是不是因為得到超能力而被卷進什麼麻煩里了?如果是的話,希望你能跟我說,而不是自己硬扛著。」
「我發誓真的沒想瞞你——我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跟你說了。」何南以嚴肅的表情鄭重承諾著,可心裡還是因為撒謊而有些不安:「我們是搭檔啊,雪莉,相信我好嗎?」
「……從來沒有不相信你。」宮野志保將身子朝後倚了倚,沒再吭聲。
但她的表情明顯放心了一些。
看得出,我解釋好幾次了,但雪莉依然知道我在說謊。
也是……今天我剛穿越完後記憶都不同步,問了許多原住民不該問的話題,肯定引起她懷疑了吧……
……沒辦法,從明天起就會好了。因為靈魂今晚就會徹底融合成功。
何南在暮色已經逐漸降臨的街道行駛,心情複雜。
一方面,他因為穿越到了自己熱愛的世界而感到興奮,可以說是實現了無數次夢見的願望。
而另一方面,他又因為徹底和過去的世界說再見而感到莫名的失落。
明明都沒有可挂念的人,我到底在落寂什麼?
何南自己都想不明白,因而在心中暗感自嘲。
什麼東西都是即將失去才能感到珍貴。
這大概便是其中之一。
……也只是其中之一。
在按照另一個自己的記憶找到事務所后,他那種失落感便迅速被打消了。
因為,這裡也讓他有家的溫暖。
這間一百二十平、兼具住宿和辦公用途的合租公寓,便是他在亂世之中唯一一處令人安心的避風港。
……當然,也是雪莉的。
治安的極度惡化,讓他只有回家才能感覺到安全。
外面又在槍戰了……何南在下車時,看到遠處正有一大群人在激烈交火。
場面極度混亂。
一開始只是墓石、企鵝人和金並的黑幫在混戰。
後來,警方也趁機加入,派出了大批警車將現場團團包圍。
最終,FBI的飛機也到場了。用大喇叭廣播著「FBI!舉起手來!」
然而並沒有人鳥它。
甚至能聽到有警察大吼著要FBI趕快滾,否則就用榴彈炮把它轟下來。
可見警方和FBI的關係也是差到了極點。
但這還不是極限。
這如同過聖誕節一般的快樂場景,怎麼能沒有超級英雄來插一腳呢?
參與到其中的,便是彼得·過勞死·帕克。
蜘蛛俠試圖來幫助警方逮捕所有黑幫。
然而,在擺盪過程中,他的蛛絲突然被一槍打斷了。
開槍的人就蹲伏在遠處的電視塔上,隱約能在皎潔的月光下看清其裝束。
是喪鐘。
根本不知道他在幫誰才會阻止蜘蛛俠抵達現場。
……或者說,就是單純想弄死小蜘蛛。
「你還傻站著幹什麼?回家吧。」宮野志保把事務所的門都打開了,看著正聚集精神觀察蜘蛛俠和喪鐘大戰的何南,語氣充滿著無聊:「天黑了,外面太危險。你對他們的戰鬥這麼感興趣,可以上網看。」
確實如此。
不過他覺得,就在遠處看看也沒什麼吧。
「對了,我把門口的攝像頭安一下。」何南從那袋攝像頭中拿出一個,一起為借口要多看一會兒:「你先安裡面的。」
「……哎。」雪莉聽了,搖了搖頭,只得先進了屋。
其實攝像頭本身阻止不了劫匪。
……尤其是超能力罪犯。
不過,對一些偷偷摸摸的小賊還是很有用的。
至少能讓他們動手前多個顧慮,日後也能留個證據。
如今的入室盜竊率已經高到足以讓人寢食難安的地步。
有了攝像頭,好歹能安心些。
何南的鄰居昨天就被偷了。
至於為什麼沒來偷何南家呢……
……似乎只是因為他家門外掛著偵探事務所的招牌。
何南就這樣一邊安著攝像頭,一邊興緻盎然的看著遠方蜘蛛俠和喪鐘的纏鬥。
兩人不分高下,打得相當精彩。
然而,隨著喪鐘扔出的手雷炸碎了電視塔頂部觀景台的數道玻璃牆,二人勢均力敵的戰鬥局面頓時開始失衡了。
……或者說,早就開始失衡了。
因為,喪鐘顯然是意識到有人正要從觀景台衝來,才朝室外走廊扔手雷的,希望將他直接截殺。
可這完全就沒勝算。
身披白袍、有著月神孔蘇祝福的月光騎士在衝擊波擴散結束的剎那,便從玻璃殘渣中衝鋒而來,掄起手中變長的伸縮棍,蹬牆而跳,在空中邊轉體擲出月牙形的新月飛鏢,邊掄起白棍,猛砸向了喪鐘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