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流淌的罪惡
怎麼聽，都是奧爾夫·格雷福斯被謀殺了……偽裝成車禍而已。
何南心裡很不是滋味。
超級英雄向來都無法拯救一切。
這也就是黑幫能如此猖獗地生存下去的原因。
「跟我說說格雷福斯這個人。」何南再度開口，如此提問：「聽說麗薩是他收養的。」
「你是聽誰說的呢？」老闆提起此事，笑了笑：「麗薩和你在床上談的？」
「……不是。」何南決定岔開這個話題：「接著談回他們本身吧，老闆。」
「啊……是啊。」老闆皺了皺眉：「你想聽哪部分？」
「講講他的工作、家庭等等。」何南提出：「重點還是他收養麗薩的經歷。」
「我想這些你還是聽麗薩講比較靠譜。」老闆搖搖頭：「我一個外人，只能說個大概。」
「沒關係。」何南用認真的眼神盯著他說道：「儘管告訴我。」
於是，老闆便將他了解的相關情況，都東一句西一句的跟何南說了。
在排除大量無用信息后，何南提煉到了幾條關鍵信息。
1：格雷福斯以前在羅斯塔爾貨運干過，但挂名到了一個皮包公司上。
何南認為這就是警方檔案中的工作經歷沒引起自己關注的重要原因。
2：他領養麗薩似乎沒花錢，公司給報銷了。
這很反常。
一般來說，誰領養個孩子公司還給報銷的？
而且肯定不是走的正規報銷流程，發票之類的應該是不存在的。
甚至銀行流水都可能沒有。
3：格雷福斯領養麗薩后沒多久，便從公司辭職了。
原因不明，老闆對此也完全不理解。
畢竟格雷福斯曾經可是擁有一份高薪工作，居然甘願放棄，去開什麼快餐店！
干一周掙的錢，還沒原來干一天掙得多呢。
在何南看來，這多半是因為格雷福斯不想再干臟活了——或者是，此前從未接觸到公司陰暗面的業務，了解后便無法接受了。
和領養麗薩的經歷絕對有聯繫。
何南不得不猜測，麗薩是否跟他說了什麼。
麗薩應該是不清楚自己以後會被賣掉的。
畢竟所有從孤兒院消失的孩子都被說成是有人領養了。
那她應該就是和格雷福斯說了下自己曾經的生活經歷，然後其中有些反常的部分被他敏銳地察覺到了。
就這樣，格雷福斯或相信直覺或調查了公司人口走私業務——亦或是因為罪惡感，總之不願意再幹下去，就這麼放棄了高昂的薪水，開起了快餐店。
看來，羅斯塔爾貨運內的核心員工，也不都是對自己公司的骯髒交易知情嘛……
何南如此思考著。
也是，這種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有些小員工雖然賺得不多，可了解的內幕卻不少……比如亞倫。
他哪天被人暗殺掉都不奇怪。
「謝謝，很有趣的故事。」何南思考完畢，更加堅信了自己的調查方向沒錯，便與老闆告別，走出超市。
白天鵝孤兒院，必須查。
而且如果有可能，必須將其關停。
這種地方養大的孩子，恐怕大多隻會變成達官貴人的玩具。
麗薩已經是少數的幸運兒了，她真的遇到了疼愛她的父親。
……可二人的下場卻依然很不美好。
它只會帶來不幸……
簡直就是惡魔的圍欄。
看了看夜薔薇洗浴中心，他的心情沉痛不已。
富麗堂皇……
……裡面水管流出的每一滴水，都滲透著罪惡。
恐怕這地方提供的服務就跟純潔沒什麼關係。
……哎，感覺餓了。
這一上午，架也沒少打……運動量太大了。
何南揉了揉腹部，越想越煩。
當偵探就是容易致郁啊……
也許不該有那麼多同情心，這樣就不會被不相干的人的不公待遇和悲慘命運觸動心靈。
……去吃點喜歡吃的東西緩解下心情好了。
我看看啊……
何南打開手機地圖，搜索「中餐館」的英文名。
撇除「熊貓快餐」這類知名的連鎖美式中餐，何南一家家點開附近的中餐館查看評價，越看越沒食慾。
嗯，都是美式中餐。
除了西藍花炒牛肉這種跟中餐還貼點邊的菜色，剩下的東西都是清一色的做法：肉塊、麵條+甜醬和大量的油。
裡面的好評評價里要麼盛讚這家店的左宗棠雞、北京烤鴨、酸甜炒麵等食物多麼多麼好吃……
……要麼在說今天吃的幸運餅乾里抽出了好運簽，給大家曬一曬。
不行，全都不行……
我吃不習慣美式中餐……
就算靈魂融合后也是一樣。
正宗的中餐館……沒有嗎？
何南匆匆翻找著，終於找到一家。
那已經是十分靠近中國城的位置了。
臨近唐人街啊……
……算了，也沒多遠，過去吃吧。
何南召喚出滑板，邊踩上，邊在心底提醒自己該學學做飯了，別手藝這麼拉胯。
不然在家想好好吃一頓東亞家常菜，就只能吃雪莉做的日式料理。
說到雪莉，她還沒回我電話呢……
……吃晚飯給她打好了。
何南這樣想著，打算開始出發。
然而，電話鈴突然響了。
啊哈！
雪莉主動打給我了！
何南興緻勃勃的拿出手機。
結果發現是渡邊尤里。
雖然第一反應有點失望，但他很快便意識到，這可能是案子有結果了。
於是，興緻勃勃的按下接聽鍵。
果然，是好消息。
死者的妻子招供了。是她買兇殺人的。
從她家的馬桶里搜到了威爾遜·史密斯的頭顱組織殘留痕迹。顯然是頭顱被弄碎后衝進了下水道。
她情緒激動地說，買兇殺死丈夫，是因為這個小白臉該死——用著她的錢在外面瀟洒，卻居然去泡一個妓女。
她憤怒地朝警官大吼，自己是哪裡比不上那個骯髒的小三？
事已至此，動機已經十分明確了。
唯一的問題是，她雇的刺客是誰——而這似乎無法繼續追查到具體的某個人。
因為，真兇雇傭的是手合會的殺手。她不知道自己僱到的人叫什麼姓名。
而這個長期與夜魔俠為敵的忍者殺手集團，盤踞在地獄廚房。
警察根本無法進入其中追查，也不願意為這兩個不重要的小人物冒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