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打個賭嗎

「我也覺得情況沒那麼單純。」何南沉默片刻，如此說道：「你之前提到，犀牛藥劑可能已經出貨到黑市了？」

「對。」

「那這起兇殺可能就有表演性質。」何南遲疑了一下，接著這樣告訴渡邊尤里：「意思是，她要用如此兇殘的案件展示給金主看，證明藥劑的效果……不過可能性不大。因為她自己留在案發現場呢，風險太大了。」

「是的，這也是我們最搞不明白的地方。」渡邊警官的語氣充滿無奈：「也許是我們想複雜了？她的殺人動機其實很單純？或許我們需要鑒定下她的精神狀態……因為這不像正常人能幹出來的。」

「……也許這傢伙是被威脅了吧。」何南試著提出新的猜測：「當然，一切只是有可能而已……你們得再查查她的社會背景，看看能不能審出什麼來——目前是誰在負責這案子？」

「呵……是巴羅夫——還記得那傢伙嗎？暴力狂……」渡邊尤里的聲音充滿不屑和憤恨：「你恐怕無法相信，這兒的七成警察都在用刑訊逼供……我也並非否認某些拒不開口的可恨罪犯需要點刺激，但直接拿雕塑往嫌疑人頭上砸也太過分了點！一不小心把人打死怎麼辦？」

「嘖。」何南聽了也感到厭惡：「過分了……啊，渡邊警官，你告訴我上面這些，難道是……」

「是的，如果我們這邊有新進展，那可能會需要你們協助。畢竟早餐店那邊你們幫了不少忙嘛。」電話那邊傳來嘈雜的吼叫聲：「到時候再聯繫你們——當然，是有償的。」

「OK。」何南一口答應下來：「順便問下，誰在吼來吼去的。嗓門挺大啊。」

「一個黑幫。被抓到時，正被蜘蛛絲倒吊在路燈下。」渡邊尤里的語氣又氣又笑，充滿了悲哀和憤懣：「他大吼著說自己是兜帽幫的人，不趕快放了他，在座各位都要倒霉……真荒誕，是吧？」

兜帽幫，紐約八大幫派之一。

領袖是紅兜帽帕克·羅賓斯。

此人被多瑪姆的力量附身，可以用他的紅色斗篷隱形，並用一雙獨特的靴子在空中行走。

他可以洞悉包括變形在內的幻覺，並用手發射電能爆炸——然而不能很好的掌握，因此還是更常使用兩把手槍。

同時，還具有復活死者的能力，如果此人與多瑪姆的黑暗能量契合度高就可以永久復活，否則一段時間后仍會死去。

上一任月光騎士，就死在他的手下。此事僅發生在金並倒台前幾天而已。

「……嗯，是啊。」何南也覺得有趣：「所以你們確實得放他走？」

「那倒是。」渡邊尤里低聲說道：「不過他敢這麼張揚，回去后肯定沒好果子吃……畢竟和黑幫勾結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警察明面上的面子還是得給吧？」

說完這句話，渡邊就掛斷了電話。

而何南則收起手機，心情複雜地扭頭瞥了下正一直探頭偷聽電話內容的雪莉。

「看樣子我還省得給你複述電話內容了。」何南開玩笑地說道。

「嗯哼。」宮野志保狡黠地笑了笑：「很有意思的內容……這個叫犀牛藥劑的東西，不出意外的話，一周內就要開始到處惹出麻煩了。」

「是啊。」何南表示擔憂：「希望別造成太多傷亡吧……癮葯問題一直是這座城市的頑疾，那麼多成癮人口，就算有百分之十去追逐『新潮流』改吸這種藥物，那能造成的混亂也是無法想象的。」

然而，再怎麼擔憂，目前也沒什麼辦法。

只能等渡邊尤里那邊有新進展再說了。而這可能要過上一段時間。

現在當務之急，還是去找火雞談談。

「對了，雪莉。我們來打個賭怎麼樣。」何南看著搶先佔據駕駛席的宮野志保，突發奇想。

「什麼賭？」

「這個叫『火雞』的傢伙，頭型究竟是不是火雞頭。」

「……無聊。」雪莉毫無興緻：「要賭得賭點有意思的。」

「那你來說一個。」

「賭火雞願意開口的價碼。」雪莉露出神秘微笑：「你猜他要多少錢。」

「……這怎麼賭。」何南一頭霧水：「完全沒法預料的好吧？有人張口就是一百萬，跟扯淡一樣。而有人呢，幾百美元就打發了。」

「那我們就定個價位，然後賭他出的第一輪價格是高還是低。」宮野志保這樣提議道。

「嗯……也行。」何南想了想：「那就按三萬美元算吧。」

「你是按殺一個普通成年人的行情算的嗎？」

「你猜對了。」何南看著窗外承認。

一條普通的人命。

……在紐約，就是如此不值錢。

當然，如果他的能力、身份等等比較特殊，價錢也會水漲船高。

比如，買兇殺警察，常常要翻倍付款的。

「好了，三萬——我猜他要的價比這個高。」雪莉瞥了何南一眼：「你押低？」

「那就押唄。」何南倚在座位上，打了個哈欠：「不過，就算他只要幾千美元，這個價格也不便宜了……很多人一個月工資才只有這些啊。如果買來情報后發現它派不上用場，那就尷尬了……根本無法證明美容院老闆是真實身份是必要情報，對吧？艾迪·布洛克也不是不在乎這些錢的土豪。」

「是啊……虧本的風險太大。」雪莉說到這裡，呵呵笑了一聲：「既然這樣，突然覺得剛剛的打賭沒什麼意義了。我們不如直接先討論出咱們能接受的價位吧。」

「能接受的嗎……一千美元吧。」何南皺起眉頭：「但我估計對方會覺得自己的情報很有價值……不可能這點錢就出售。所以如果我們要用錢達成協議，那最後面臨的情況可能就很尷尬了。買方覺得自己只是在買一件可能屁用沒有、可有可無的線索，而賣方卻覺得這是關鍵情報，不多給點根本不會鳥你。」

「你知道還找我打賭。」雪莉白了他一眼：「無不無聊。」

「怪我啊？！」何南不由得抱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