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電視塔

「不是，你讓我說實話的！」何南嚇了一跳：「可能用詞太不斟酌了，但保證是我真實感受，真的！因為你平時做咖啡也沒這麼爛過，我就以為你是換了做法，特意想問我有沒有用心品嘗！那我就覺得，如果不走心就亂說一通，你又得抱怨我根本不說實話，對你不上心……呃，雪莉？」

其實他本想再這樣一連串的解釋些自己的想法，卻聽到雪莉忍不住笑出了聲。

「哈哈哈哈——抱歉抱歉，騙你的。」宮野志保邊笑邊用喘不上氣般的語調說道：「就、就是速溶咖啡……我給裝保溫杯里了。」

「……噢，那就說得通了。」何南恍然大悟，心裡頓時平靜了下來：「嚇死我了，還以為自己舌頭出問題——不對！問題的關鍵不在那！」

「怎麼啦~」她笑嘻嘻地問道。

「還說怎麼了……你都嚇死人了好嗎？」何南總算喘了口氣：「你看？你就耍我……」

「那還不是因為耍你比較有趣嘛。」雪莉輕聲哼了一下：「誰讓你跟我說話總口無遮攔的……」

「雪莉……你這性格啊……小時候明明還不這樣的。」何南一時感到無語：「哎，不說了不說了。我得朝電視塔開車了。」

「怎麼樣，喝完咖啡是不是精神多了？」雪莉接過保溫瓶瓶蓋，得意地笑著問向何南。

「是精神多了。」何南承認這一點，並緊接著吐槽道：「不過主要原因還是因為跟你絆嘴。」

「這怎麼能算絆嘴的範疇。」雪莉收起保溫瓶，舒服地倚在靠背上，微微扭頭瞥向何南：「你知道偵探為什麼總要兩到三人的組合嗎？」

「總之肯定不是因為平時要絆嘴就是了。」

「但確實差不多——至少其中一部分是。」雪莉微微笑著望向何南：「在調查案件時，總會有大量無聊和睏倦的時光。這時候如果孤身一人，會很煩躁的吧。有人陪伴就會好很多。」

「……那倒是。」何南想到自己和雪莉的關係，不得不進一步感慨道：「那偵探組合果然還是兩人組為好。三人組不太科學。」

「因為帶了個電燈泡？」

「是啊。」何南自嘲道：「像我這樣的話，可能就是金牌電燈泡。」

「那我也是。」雪莉呵呵笑道：「真巧呢。」

「你這話……我都沒法接。」何南有些不好意思，更是沒法把頭扭過去看他：實在耽誤開車。

說到開車……

何南壓著油門，陷入了幻想。

當初哪級來著？系統升級時，就給了個車技強化。

要是選了它，現在是不是可以滿油門死亡漂移一路飛速穿越車海？

……算了吧，感覺並不靠譜。

違反交通規則還得去局裡喝茶。

「這座電視塔……」雪莉輕輕開口了：「是昨天蜘蛛俠和喪鐘戰鬥的地方吧。」

「還有月光騎士。」何南提示道。

「哦對，把他忘了。」雪莉若有所思：「感覺他實在沒存在感。」

「哈哈哈——還好吧。」何南其實對此完全感到贊同：「還好，塔身損壞不大，現在遊客也還可以上去。其實就是觀景台一塊玻璃和通往塔頂的樓梯毀掉了。」

「我們在觀景台待著就好了。」雪莉提醒何南：「你可別試著上塔頂。」

「當然不會了。」何南信誓旦旦的擔保：「塔頂又沒什麼有意思的東西。」

「我是擔心你會看到個奇怪的人就追上去。」雪莉嘆了口氣：「或者是想看看昨天那些超級英雄戰鬥的地方，然後傻乎乎的就衝上去了。」

「前者……有點可能。」何南深感無語：「後者怎麼可能啊！只是他們打過架的地方罷了，又沒什麼特別的。」

「你前者也不要做好不好？樓梯都炸斷了，要上去多危險。」宮野志保責怪道：「除非那個人就是犯人，否則只是想滿足好奇心的話，不值得如此拚命。」

「我知道啦。」他緩緩降低車速，停在了電視塔下方，開門下車。

「你每次都說自己知道了。」雪莉聽上去完全無法相信的樣子：「……算了。反正電視塔上也什麼都不會發生吧。昨晚都有超級英雄和罪犯戰鬥過了。」

「對啊。」何南點點頭：「一般來說他們大打出手后的區域短時間內都不會被選為新的戰鬥舞台了。因為警方都盯著——嗯？」

何南突然注意到，塔頂有人在癲狂地大吼大叫。

隨後，便有某樣東西被從高空扔了下來，急速下墜。

「當心！」何南一把將雪莉撲倒在地。

下一剎那，那樣東西便猛地墜落在他們剛剛站的位置，摔得四分五裂。

何南警惕地起身，召喚出獵命鐮刀，雙手持握，隨時準備迎擊。

然而，看到的東西只讓他腦內一片轟鳴。

那是個人。

……或者說，曾經是個人。

如今，他已經碎成數塊，鮮血濺得遍地都是。

「嘔——！」

「嗚、嗚哇啊啊啊！」

「殺人了……殺人了！有人從塔頂被拋下來了！」

「救命！救命啊啊啊啊！」

「喂，何南！快看！」雪莉用手遮著太陽，指向塔頂，匆匆喊道：「你看那傢伙……是不是嗑了犀牛藥劑？！」

「不能確定……但應該不是！畢竟這傢伙裝束太奇特了，不像單純用那種強化藥物打架的人！」何南掏出望遠鏡看去，嘖了一聲：「這混蛋到底怎麼回事？！」

那是個身著全套金屬戰衣、封閉頭盔，背後以可彎折金屬桿延伸出如同探照燈般裝置的怪人。

……不過說是怪人，超級英雄和超級罪犯也沒幾個能逃脫這一範疇就是了。

那怪人似乎只對殺這一個人感興趣，沒有繼續攻擊其它民眾。

低頭目睹他慘死在地面后，便只是一聲不吭的重新抬起頭來，離開了——而無論他的身軀正朝向何種方位，那正處於熄滅狀態的探照燈都接住這可彎折的金屬桿不斷靈活的扭動向四周，如同一條觸手般在游移。

那探照燈到底有什麼用……他究竟有什麼能力？

又為什麼要殺這個人？

無數謎團湧入心底，何南看著怪人消失在視野中，心臟砰砰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