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與骨刺的交易

「那個……」前台小妹的聲音已經不能再抖了：「您是要代替本人退房……對嗎？」

「對啊？」死侍用蘭花指捏起手臂上黏著的一塊皮，近距離觀察一番后揮指彈走，自己都嫌棄起來：「哦，真噁心！把人家心愛的衣服都弄髒了呢~你的紙巾借我用用哈。」

「那……請出示下房卡」看著眼前這個穿緊身衣的變態大把抽走紙巾擦起身子，服務員面色慘白，盡量不回答任何多餘的話。

「房卡？等下哈……」死侍想了想，發現自己沒有。

於是，便回到走廊。片刻后，拎著一隻還在滴血的手臂出來了。

死侍身上沾了更多的鮮血和碎肉。

而斷臂的手裡，正緊緊握著房卡。

他將斷臂朝櫃檯一扔，語氣充滿了感動，甚至還抹了抹並不會從眼罩滲出來的眼淚。

「給你——哎，看得出這老兄真是喜歡這愛的小卡片啊……死都不肯放手~勸你們換張卡算了。」死侍感慨地扭頭離開，一路上大搖大擺，沒有保安敢阻攔。

「不錯的領帶，哥們！」在門口，傳來小賤賤充滿興趣的叫喊：「在哪弄的？我要用它搭配我新買的披風！你們覺得死侍的新形象會不會很COOL？！來來，這位兄弟先發個言！」

我覺得只有披風沒領帶的話還是挺酷的……何南默默的縮回頭來，因剛剛看到的一切而心臟狂跳。

他大概能猜到發生了什麼。

死侍走了沒多久，他們便被通知房間準備好了。

那是一個地下拷問室。

有許多方便的刑具可供使用。

碎肉沒清理乾淨……何南看著房間角落裡的鮮紅肉沫，又覺得噁心，又感到一種詭異的笑點。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何南十分反胃。

他甚至差點因為看不下去而和艾迪·布洛克一樣要出去透透氣、在外面只聽供詞不看場景了。

然而宮野志保一直沒走，那他也不好意思自己退縮，便一直撐了下來，從拷問開始看到了結束。

埃爾克的手段還好，並不那麼殘暴。

然而骨刺下手堪稱狠毒到不忍直視——從這點來說，他和要報復的對象「懲罰者」完全一樣。

令人看著都覺得疼。

最終，迴音被再度打暈了過去。

可他供出的東西卻讓人十分不滿意。

「他媽的，九頭蛇雜種，嘴可真硬……」骨刺擦著尖刺拳套上的鮮血，咬牙切齒的瞪著面前血肉模糊的迴音：「看來還得下點更猛的料啊！」

「夠了吧！我看他根本不會說！」埃爾克已經忍無可忍：「宰了他算了！」

「呃——等等。」何南見狀，連忙插嘴，試圖讓他們冷靜一下：「各位都冷靜一下……」

「你想為這混蛋求情？！你只是個外人，沒你說話的份！」埃爾克正在氣頭上，直接打斷何南的話，發出怒吼。

「當然不是，我又不在乎他的死活。」何南硬著頭皮接著說了下去：「可他剛剛說自己只是受九頭蛇的脅迫才這麼做，我覺得還挺可信的吧……那他應該就確實不知道組織幹嘛要幹掉食罪者。」

「沒錯。」雪莉此時也幫忙聲援道：「目前無論主張他是什麼想法都沒證據。但從迴音招的話來看，他應該確實不願意聽從九頭蛇了。這次的刺殺是出於自保……」

「即便如此，背叛也是事實。」骨刺厭惡地哼了一聲，瞥向迴音的手機：「九頭蛇給他打電話用的號碼是偽裝過的，根本就撥不回去！這下可好，根本問不出老大的死因！」

「食罪者是不是得罪過跟九頭蛇有關係的人？」何南聽著艾迪·布洛克從屋外進來的聲音，皺著眉頭髮問。

「如果我們知道的話還用問他？！」埃爾克拎著那把剛剛掄斷迴音手臂的狙擊槍，氣得只能靠點燃一根香煙來保持鎮定：「好了……如今的情況你們三位也看到了，這傢伙什麼都不肯說！你們是要再等下一輪拷問，還是走？」

「……我覺得咱們還是離開為好。」艾迪·布洛克看上去真的要把午飯吐出來了：「他對我妻子的事情一概不知啊……否則我不覺得都被打成這樣了還有什麼必要守口如瓶。」

「骨刺、埃爾克，你們知道食罪者今天把布洛克先生叫來是要說什麼嗎？」何南不抱希望地幫忙問道。

骨刺和埃爾克的回答都差不多。

都是說自己只知道跟他妻子的案子有關，可完全不知道詳情。

食罪者雖然是他們這個小團隊的老大，但他更喜歡獨自作案，也知道不少不願意跟他人分享的秘密。

而這，顯然就是其中之一。

「……別那麼灰心，你們這趟絕對沒白來。」骨刺跟他們說話時，那透過頭罩后更顯恐怖的眼神緩和了許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狡黠感：「我說過咱們之間還可以談筆交易吧？雖然只有布洛克你是環球日報的記者，但何南和雪莉二人都是偵探，想必也很擅長這種偷雞摸狗的勾當。」

「你對偵探是不是有什麼誤解。」何南聽了有些不爽：「這形容的顯然是小偷。」

「那就把它說成是『獲取情報』好了——管它呢？」骨刺乾巴巴的笑著，眼神死死盯著三人：「只要你們把環球日報那編號ER0732的檔案給我拷貝一份，我就告訴你們跟托尼·斯塔克有關的獨家黑料。如何？考慮下吧……你們可能擔心我骨刺的信譽，沒關係。人和人的信任來得總不是那麼容易，但你可以在這附近儘管打聽一番，看看我的風評如何。」

「人人都會告訴你，骨刺是個心狠手辣的惡棍，但在交易方面的信譽一向不錯。」埃爾克依然神情凝重地吸了口煙，幫他說了句話：「你們的職業都需要黑白兩道通吃才幹得下去，不是嗎？」

他是在暗示幫骨刺這個忙，可以交個朋友，之後在一些黑幫控制的場所可以藉助這層關係輕鬆解決某些不必要的麻煩。

可這麼做了，一旦處理不好就會得罪環球日報和斯塔克先生，這是何南絕對不願意發生的。

他只是有點好奇那黑料是什麼，就算拿到了也會阻止艾迪·布洛克發表——且不說它是不是偽造的，就算是真的，背後可能也有難言之隱。還不如用它作為和鋼鐵俠會面的契機，看看能不能建立友好談話與合作。

「給我們幾天時間考慮下。」趁布洛克還在猶豫之際，何南搶先作出答覆：「之後怎麼聯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