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自相殘殺

她直起身子，雙手抱胸的垂下眼帘看著她，「我不是端語凝我是誰？端梓欣你欺負我，欺負我的人慣了是吧，今天你聽好了，如果你再敢惹到我的頭上，我一定揍得你還親媽都不認識你。」

端梓欣半天都說不出話來，直到身後的門突然被人推開，她連忙轉頭看過去，見到走進來的人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秀姑，你來的正好，端語凝這個小……」她頓時住口小心翼翼的看著端語凝，賤人兩個字不敢再說。

端語凝看向走進來的秀姑和她身後的幾個奴婢，每個人的手中都拿著一個托盤，上面有很多綢緞，還有一些胭脂水粉，她不由的在心裡冷哼一聲，二夫人這又是唱得哪一出。

秀姑看到端梓欣倒在地上，臉上有明顯的指印，大驚的道：「這是怎麼回事？」

歡兒連忙扶著端梓欣站起來，她甩開歡兒的手走到秀姑的面前，見她帶來幾個丫鬟，膽子也就變大了，「秀姑快替我好好教訓一下這個死丫頭，她不但偷了我的玉佩，還敢打我。」

端語凝的目光冷冷的看向端梓欣，而她像是有了靠山一般，對著她露出一副你死定了的表情，她覺得非常的好笑，難道端梓欣以為自己會怕一個奴婢不成。

「小姐，二夫人命我送東西過來給二小姐，你就……」

不等秀姑說完，端梓欣頓時急了，「秀姑，我可是被這個死丫頭給欺負了，你竟然不幫我，還送什麼東西給她。」她光顧著生氣，沒有注意到秀姑身後的幾個丫鬟手中拿著的東西，頓時氣得將托盤裡的東西打翻在地上。

「娘親是瘋了不成，竟然給她送東西，她受得起嗎？」

秀姑根本就攔不住，也不想攔，她心裡也還記恨著端語凝打了她的事，只是二夫人特意交代過，要她對端語凝恭敬一些，她不敢不聽二夫人的話，但是如果大小姐一定要自己幫她出氣，她也不能什麼都不做是吧，畢竟自己也只是一個聽主子命令的奴婢。

「大小姐，你別這樣，要是夫人知道了一定會生氣的。」見端梓欣根本就不聽她的話，將托盤裡的東西全部打翻在地上，還不解恨的用力猛踩幾腳。

她走到端語凝的身前恭敬的道：「二小姐，如果你真的拿了大小姐的東西就還給大小姐吧，只要二小姐交出來，大小姐和二夫人都不會與二小姐計較的，再說二小姐也打了大小姐，要不二小姐你就賠個禮，大小姐大人有大量一定會原諒二小姐的。」

端語凝看著秀姑恭敬的站在她身前道，說的是人話，但是她怎麼一個字也聽不懂。

她眉梢微挑，目光微厲，「秀姑你這個和事佬當得還真是好，要我道歉是吧，好啊。」她將手攤開，解開手帕，手掌心上還有血漬，「你先讓端梓欣和我道歉，那麼我也大人有大量不和她計較。」

秀姑頓時為難的看向她，「這……」

「怎麼？剛才還說的頭頭是道的，你不是想做和事佬嗎？那就讓端梓欣先道歉。」她的聲音很冷，目光看向站在秀姑身後的端梓欣。

秀姑挺了挺腰板道：「二小姐，你剛剛回府，很多事情都不了解，現在端府是二夫人當家，奴婢勸你一句，如果想要在府上好好的生活，就不要惹二夫人和大小姐，不然……」

「不然怎樣，不讓我有好日子過是嗎？」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真是沒有創意的說辭，她回來就沒打算要安穩的過日子。

「奴婢這樣說也是為二小姐著想。」

她臉上似有似無的笑意突然斂起，「為我著想，你說的還真是好聽，你自稱是奴婢，一個奴婢有什麼資格來教我怎麼做？還是說，你說的這一切都是你的主子授意的。」

秀姑連忙道：「不是，二夫人什麼都沒和奴婢說過，奴婢……奴婢只是說了一下自己的看法。」

「你一個奴婢需要有什麼看法，你只要聽話就行，就像是我在別院養的那條狗一樣，只要你聽話，就有吃的，就能活命。」她看向秀姑的眼中帶著轉瞬即逝的恨意，真正的端語凝曾經受過她不少的欺辱，那些欺辱她都要一一的幫她討回來。

「二小姐，你這話說的太難聽了，我就算是個奴婢，也是二夫人的奴婢，你羞辱我，就是羞辱二夫人，奴婢勸你最好不要惹二夫人，不然……」

「二夫人的奴婢難道就不是奴婢嗎？還是說你頭上長犄角了，和其她人不同，在我看來你不過就只是一個狗仗人勢的東西。」

端梓欣連忙走了上前，「端語凝，你還真是不將我娘親放在眼中，秀姑，你今天要是不替我娘親，替我好好教訓這個死丫頭，我第一個饒不了你，你要是幫我出了這口氣，出了事本小姐替你頂著。」

秀姑一直跟在二夫人的身邊，一向穩重，做事穩妥，可今天她真的是被端語凝氣得不輕，再加上端梓欣在一旁為她撐腰，她的膽子一下變大了，抬起手就要扇向端語凝，一旁的翠兒連忙站出來，一把推開秀姑使她重重的摔在地上。

秀姑雖然是個奴婢但一直跟在二夫人的身邊，深得二夫人的喜歡，還沒被一個小丫鬟這樣欺負過，她連忙站起來沖著翠兒走過去，「臭丫頭，你竟然敢推我。」

「誰讓你想打我家小姐，你欺負我家小姐就是不行。」翠兒對著秀姑大聲的喝道，和端語凝在一起時間久了，膽子也大了很多。

端梓欣越來越氣，現在就連端語凝身邊的丫鬟都這麼囂張，「秀姑，你還等什麼，動手呀，今天我要是不滅了她們主僕囂張的氣焰，以後她們就得騎在我頭上。」

她回身看著身後傻站著的幾個丫鬟，「你們都上，給我好好教訓教訓她們兩個，誰要是不動手，我告訴我娘親把你們都賣到窯子里去。」

端語凝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怎麼感覺端梓欣的樣子像是社會大姐一樣，哪像是一個大家閨秀。

「端語凝，你竟敢嘲笑我，我要撕爛你的嘴……」

一旁的秀姑和她帶過來的幾個丫鬟也都圍了上來，翠兒連忙護在端語凝的身前。

外面的天已經暗了下來，屋內沒有長燈視線不是很好，也不知道是誰先動起了手，端梓欣和秀姑都被人重重的打了一巴掌，一時間場面就變得失控起來。

端語凝趁亂拉著翠兒的手臂躲在一側的衣櫃旁，耳邊還清晰的聽到端語凝的大喊聲，「端語凝，你這個小賤人……」

「小姐，她們……」

她連忙捂住翠兒的嘴，在她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翠兒會意的微微點了點頭。

兩人悄悄的退出房間，還不忘將房間鎖死，聽到裡面霹靂吧啦的聲音還有端梓欣的大叫聲，她心情大好。

翠兒見端語凝高興，自己也覺得特別的解恨，但心裡還是有點擔心。

「小姐，房間內的蠟燭和火摺子我都拿出來了，可是這樣真的行嗎？不會出什麼事吧。」

「沒事，能有什麼事，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出什麼事都有你家小姐我頂著那，既然她們那麼喜歡打人，就讓她們自相殘殺打個夠，走吧，你帶我出府轉轉。」

翠兒一聽還要出府，連忙搖頭道：「小姐那可使不得，你一個大家閨秀怎麼能隨便去街上，再說天已經黑了……」

「我只是想要出去透透氣。」

「小姐，今天是不是太晚了。」翠兒有些為難，卻知道自己根本就阻止不了她。

「多晚我都要出去。」

「語凝，這麼晚了你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