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七章 生米熟飯
此聘書非彼聘書,而是一個學塾的聘書。
沒錯,李子冉是想聘請許竹月去學塾當老師,韓靈詔也在這個學塾,只是他教的是男學生,女子班是後面開設的。
這是李子冉轉為給女孩子開設的班,由於宋詩云繼位,百姓的觀念也有所變化,不再認為女子只能在家相夫教子,也可以走出家門做自己喜歡的事。
許竹月拿著聘書的手緊了緊,抬眸熱切的望著福安長公主,問:「我真的可以去嗎?」
「聘書都送到你手上看,自然可以去。」說完,福安長公主有些不自然完轉身離開,臨出門的時候補充了一句,「記得常回來看看,別一出去就野了,忘了這個家。」
韓靈詔知道學塾要來女夫子,具體是誰並不知道,只是通知讓他去幫忙接待,他在學塾門口等著,遠遠的看著一輛馬車向他駛來,等他看清馬車上下來的人時,愣了一會,然後兩人相視一笑。
金鑾殿,朝臣們分成兩派,以韓靈均為首的人冷眼旁觀的看著跪在地上的朝臣們,誠王爺是宗親中最為年長的,以他為首跪在地上,諫言讓宋詩云迎娶皇夫,為皇室開枝散葉。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宋詩云已經有點麻木了,她冷眼掃了一圈下面跪著的臣子,這些人說是為了皇室開枝散葉,還不是想將自家的子弟塞給自己。
因為女皇的皇夫不能參政,他們不想將家族苦心培訓的棟樑給糟蹋了,選的都是才能略微遜色的的子弟,他們這是把自己的後宮當成垃圾場了不成。
「你們要朕選皇夫也行,朕乃天子,不是凡夫俗子能配的上,所以各位大人也就別藏私了,話我就不能說了,你們都是聰明人,我的意思你們都懂。」
宋詩云丟下一席話,甩袖而去,徒留下一群臣子們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回到內殿的時候,宋詩云在朝堂上的那些氣勢瞬間就沒有了,整個人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眼,趴在桌案上,唉聲嘆氣。
韓靈均進來看到這一幕,說:「陛下放心,您的婚事還輪不到他們這些人指手畫腳,臣會處理。」
宋詩云聞言,從桌案上爬了起來,有氣無力的說:「姐夫,我……我不想當這個女皇了。」
「陛下慎言。」韓靈均微微皺了皺眉。
一說到這個話題,韓靈均就沉著臉,宋詩云只好不情願的抿著唇,拿起筆在韓靈均已經處理過的,分好類別的摺子上,寫上批語。
傍晚的時候,宋詩云揉了揉自己發酸的脖頸,眼巴巴的望著韓靈均,猶猶豫豫的說:「姐夫,我……今晚想要和你一起回府,我……」她語氣微頓,「我已經好就沒有看到小曦兒她們了,怪想的。」
她將小曦兒是假,見李子睿才是真,今日自己鬆口只是權宜之計,宋詩云還是怕李子睿給誤會。
宋詩云今天一整天明顯心不在焉,韓靈均只是裝著沒有看見罷了,微微點了點頭,難得的開恩,「好。」
簡簡單單一個字,瞬間讓宋詩云苦瓜一樣的臉,露出甜甜的微笑。
宋詩云到了國公府,如同進入水中泥鰍,滑不溜秋,和小竹們打了一下招呼就消息不見了。
「子睿哥哥,這些天不管你聽到什麼,你都不要相信,我答應選皇夫實在是被拿下老頭吵得頭疼,隨口答應的,你放心,除了你我誰也不嫁。」宋詩云眼巴巴的解釋道,生怕他誤會。
李子睿揉了揉宋詩云的發梢,眼裡都是寵溺,溫聲道:「我知道。」你在等等,等我強大起來。
這一刻,宋詩云懸著的心這才落回到原地。
兩個相愛的戀人相擁在一起,眼裡只有彼此,根本沒發現在具體他們不遠處的拐角處,一個婦人手中的帕子絞的發皺,眼睛死死的盯著兩人。
飯菜上桌,大家一一就坐準備開飯。
陶夢華眼睛在李子睿和宋詩云身上流轉,眸中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正在他出神之際,一個丫鬟跑來彙報道:「世子,世子妃,外面有個自稱李子民的人要見你。」
「二哥。」李子冉看了一眼韓靈均,說:「你照顧爹娘先吃,我出去看看。」
韓靈均本來想和李子冉一起出去,但是想到李父李母都在,便應允了。
沒過一會兒,門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還有談話的笑聲。
屋內的人齊刷刷的朝著門口望去,見李子冉身後跟著一群人,李子民一大家子還有李子軍。
「你們怎麼都來了?」李母激動的站了起來,聲音因為高興都變高了。
「這不是想您和爹了,所以我和大哥就來了,眼看還有一個月就要過年了,正好一起過了團圓年啊!」
李子民不虧是做生意的,嘴巴就是會說話,哄得李母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啪」的一聲,碗碟落地摔碎的聲音打破了一室的溫馨。
眾人應聲望去,只見陶夢華用見鬼一樣的眼神盯著萍兒,而萍兒也陰惻惻的瞪著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們兩人之間有故事。
李父掃了一圈,看著萍兒那欲言又止的模樣,沉著臉說:「今天家裡人難得團聚,好好吃頓晚飯,休息一下,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李父平時不怎麼開腔,這一開口,眾人自然不敢忤逆,繼續用著晚飯,只是氣氛明顯有點不一樣了。
陶夢華吃完飯,放下碗筷就溜了,明顯是在避著誰,她回到房間后,燈也不開,想著萍兒和李子軍看自己的眼神,她覺得自己要完了。
李母本就不滿自己,如果她知道自己弄死了萍兒腹中的孩子,當下心裡慌得不行。
這時,她目光落在梳妝台的化妝匣子,裡面放著她一次逛街買的春/葯。
上次看出宋詩云與永科的生疏,她便起了生米煮成熟飯的心事,可是之前一直不敢下手,這次再不下手的話,明天天一亮,萍兒那個小蹄子將自己做的事情抖出來,一切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