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淪落
金勇又一次過來找我,這一次,他沒有拉我出去,而是選擇了留在俱樂部裡面.當我跟在他後面,走在過道上準備進入包房的時候,迎面而來碰到了花大姐.
花大姐是我們姐妹裡面最大年齡的一個,大約40歲的樣子了,也是俱樂部裡面資格最老的一個,雖然資格最老,但是是最沒有地位的一個.按理來說,這樣的年齡是絕對不能生存在我們所處的場合裡面,可是花大姐的堅持,又加上老王曾經是花姐曾經一起的姐妹,最後，在老王的關照下,花大姐留了下來.可是更滑稽的是,我們的姐妹裡面有一個叫婷婷的姐妹卻是花大姐的兒媳婦.花大姐是一個老實人,不過,喜歡賭博,這麼多年,老王已經有了自己的事業,可以操縱別人,而花大姐卻還在為別人出賣自己.花大姐的錢,大部分被自己輸掉,還有一部分被自己不爭氣的兒子花掉.小婷是一個非常厲害的女人,她對任何人都是一樣的態度,她可以瞞不講理,非常霸道,她也可以對花大家惡言相對,甚至拳搭腳踢,為此,姐妹裡面很多人都對她不滿.花大姐的兒子,也就是小婷的老公,叫武子,是一個街頭混混,只會花錢,不會掙錢,從小就是靠花大姐一個人拉扯大,而花大姐總是寵慣著武子,致使他養成了一種懶惰的習性,始終無法改變,花大姐最後自吞惡果,因為武子隔三岔五的找花大姐要錢,花大姐給他再多的錢,他也是一晚用光掉.他有時候會來俱樂部找婷婷要錢,婷婷並不是善類,她會堅決拒絕,最後武子只好找花姐拿,其實那不是要錢,那就好比是在逼債.原本,以花大姐現在的條件,在俱樂部也已經掙不到太多錢,完全只是靠為數不多的老顧客維持著,武子這麼一來,會讓花大姐更加拮据,最終導致在姐妹面前抬不起頭,而還經常會受到婷婷的責罵.有良心的姐妹,會為花大姐說幾句話,而性情冷淡的姐妹們,總是在這樣的時候,在一旁當笑話看.
武子的父親,武子從來沒有見過,據說他的父親還不知道自己有這樣一個兒子,因為當初花大姐懷著武子不久后,他的父親就離開了花大姐,後來,花大姐產下了武子之後,再也沒有結過婚,並不是她不想結婚,而是她帶著一個孩子,受到了所有男人的質疑,最後痛下決心,不再結婚.為了養活武子,花大姐走進了小姐的行列,一晃將近20年,原本以為自己的孩子長大了,自己可以享福了,可是令她萬萬沒有想到的...災難才只是剛剛開始.這就是一個原本殘缺的家庭的故事,我常聽人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但是,我始終不相信,還有比花大姐所念的更難的經.
二十年......我反覆的念叨著這樣一個數字,感觸到這是一個非常殘忍的數字,特別是對女人,因為二十年過去,意味著一個女人將什麼都會不擁有,失去了一切.我對花大姐一直處於同情,可是在某些事情上某種程度上,也是無可奈何.
花大姐閃爍著目光沖金勇叫了一聲"金總"后,迅速低下頭,快步朝我們後方走去.金總卻突然停下了腳步,轉過身,冷竣的笑了笑,吃驚著問我說:"這個女人還在這裡啊."
"你認識她?"
"何止認識,簡直熟得不能再熟了..."金勇更得意的在笑.
"那又怎樣?"我想了解金總為什麼突然對花大姐感興趣起來.
"走,走進去再說."金總扒著我的肩膀,往房間裡面走.
本作品16ｋ小說網獨家文字版首發，未經同意不得轉載，摘編，更多最新最快章節，請訪問www.16ｋ.cn！進到房間,我熟練的動作馬上就摔到柔軟的沙發上,將兩腿鍬在茶几上,點燃一支香煙,享受著,表露出一副庸懶的姿態.也許,在許多男人眼中,我們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也就能用此時我這樣的一種姿態詮釋吧!沒錯,你們沒錯,我們的確懶惰,我們只會用身體換取金錢,除此之外,毫無用處.
抽了幾口煙之後,看了看金總,他正在接電話,這已經是今天在俱樂部見到他之後短短的半個小時內,他接的第三個電話了.
當我將煙掐滅,點燃第二支煙,已經快抽到一半的時候,金勇才放下電話,湊了過來,蹭在我身上.
我聳了聳他,說:"你剛才的話還沒說完呢?"
金勇突然警覺著看著我:"什麼話?"
"這麼快就忘記了?"我提示了他一下,"剛才在走廊上碰到的..."
"哦,哦,哦,你說她呀?"金勇突然又不願意說下去,"沒什麼好說的了!"
"你們以前認識?"我還是繼續問著,因為我確有興趣想知道花姐的故事,和金勇所說的"熟悉得不能再熟悉",這之間的原因.
"當然認識,她在這裡呆了好幾年了.剛來的那一陣,因為還有些風韻,還挺紅的,但是後來慢慢也就不行了."
這句話,突然讓我聽得非常不舒服,因為我想到了自己,我現在也許也算紅吧,此時不正有這樣的權勢之人陪伴在我身邊嗎?可是,接下去,我是否如金勇說花大姐一般,慢慢的也會不行呢,也許這正是我無法擺脫的事實,我想著,趁現在是否能改變將來的那些事實呢,或許能像老王那樣.想到這裡,我拍了自己的腦門一下,心裡恨恨的罵著自己:我這是怎麼了,難道準備做一輩子嗎?
"幾年?我好象聽別人說,她已經做了將近二十年了吧?"
"怎麼樣,你是不是打算也做個二十年?怪不得不肯專心的跟著我,而偏要回到這裡."金勇明顯的在取悅著我.
"去你的,你媽才做二十年呢."我輕輕踹了他一腳,大著膽子,很生氣的罵人了.並且罵得非常毒辣.曾記得,這是我第一次以這種方式罵人.不禁感嘆著,在怎麼樣的環境里,自己也在慢慢被同化,因為"他嗎的"這樣一句口頭禪經常會在我耳邊掠過,這一次,居然在不經意間被我用到了.
金勇並沒有生氣,痞笑著臉,說:"開個玩笑都不行?還罵人!"
我瞪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金勇接著說:"我只知道她在'藍天'有好幾年了,可能以前再別的地方混吧,慢慢的混不下去才到這裡來的吧!她跟老王以前在一起過."
我只是聽著,想他一直說下去.他並沒有自己一個人說下去,只是嘴巴里好似自言自語的在說:"二十年...真不敢相信這麼長時間她是怎麼熬過來的."金勇說著,推了推我,說:"你說說看,他接觸的男人是不是可以用火車拉了?"
我點燃了第三支煙,吐了一口,在被煙熏的情況下,眯著眼,對金勇說:"還不是因為你們男人,如果她能有一個疼愛自己的男人,至於這樣嗎?"
"你怎麼突然扯到我們男人身上了,我們男人怎麼了?"金勇突然坐了起來,一本正經的架勢,準備與我爭論下去.
我看了一眼金勇,沒有理會他,轉而沉思著,自己捲入了這個圈子,看到了不該看到的,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接觸了不該接觸的,是否還能跳出,能跳的出,那又是在什麼時候?而後,我又悄悄的責怪自己,為什麼在和一個又一個的男人曖昧之時,還要去想那麼多.其實,我的心真的很矛盾,知道的越多,想的就越多.我明白,這其中有恐懼,而又不僅僅只是害怕!
"你倒是說啊,我們男人又到底怎麼了?"金勇突然不依不饒著.
"你一定要我說?"我緊緊的盯著他,問道.
"是的."他突然底氣不足的回答了我.
"那我說了.你可不要生氣!"我試探著又問了一次,其實我並不知道怎麼去形容,該說什麼.
"你說..."
我歪著頭,金勇等待著我接下來的話語.
"我說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啊,這樣啊...難道我不好嗎?"金勇好象已經習慣於女人這樣對男人的評價,他根本沒任何反應,還弱無其事的,面帶笑容的對我說.
我苦笑了笑.繼續歪著腦袋,不屑的對他說道:"你好??你恰恰說反了,其實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好男人的,但是你絕對不是."
我說這個世界上有好男人之前,我想到了斌,並且若隱若現著威子的樣子.
很明顯的就能察覺到,金勇突然轉歡而悲,鐵青著臉,好象在質問犯人一樣,問我:"難道我對你還不算好嗎?"
"好,好,很好."我繼續掛著苦笑.
"那你為什麼還要說我絕對不是..."金勇和我較起真來.
我看著他的眼睛,說:"難道你真的要逼我說假話?"
"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說點別的吧."
原本以為,他會大發雷霆,沒想到他首先緩和了下來.其實,我也並不想得罪他,可是每當我在認定了一個事實的時候,我都不願意放棄.我說過假話,也違背過自己的意願,但是,在類似於這樣的情況下,即使有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願意妥協,我始終堅持著某一個方面自己認定的真理.
金勇三兩天的會讓我出去陪他,正是在這段時間裡,我很輕鬆的掙到了自己的第一筆龐大的財富,因為我基本上只在陪伴一個已經熟悉的人,所以沒有多大困難.漸漸的,我坦然的面對了這樣一個叫金勇有錢有勢的男人.他出手闊措,他愛面子,並且他還愛在眾人面前炫耀自己所擁有的一切,甚至在一些正式的場合之下,他也會帶上我,而我,總會在這種情況之下,收到一些猜疑的目光.我明白,他們都知道我並不是金勇的夫人,可是奇怪的是,並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問過我到底是誰,而都是對我以禮相待,也正是在這跟著金勇一次次的拋頭露面之時,在我並不知情的情況下,一雙眼睛特別注意到了我,並且已經蓄意著準備接近我.
"你好,你好...你就是汪小紅,是吧."穿著一身運動服,卻掩飾不了自己蒼老的體態,這個男人笑笑著指著我,似乎是確認著我到底是不是他所說的那個汪小紅.
我傻獃獃的望著他,過了半晌,說:"不認識,一點印象都沒有.不過,你現在在這裡,也就是我的客人,沒有必要提到以前,我也會好好的陪你."
他好象並不願意聽我這些話,而且還是一直想和我牽上關係,他說:"你仔細想想,我們還一起喝過一杯酒了呢?"
"喝酒?那是在什麼時候."看著他的認真勁兒,我也想弄清楚到底是什麼時候和他有過一面之緣.
"你認識金勇吧?"
"認識,跟他有什麼關係?"我一時想不出他為什麼要提起金勇.
"那就對了,那時候你就是和他在一起."面前的這個男人突然欣喜了起來.
我也笑了笑,因為和金勇在一起的,我面對的所有人,我都當作一種逢場作戲而已,在那樣的一次又一次的酒會上,雖然滿場的人頭竄動,但是我總是保持著一種目空的心態,慢慢的度過那樣的時光.
想到這裡,我保持著冷峻的笑,對他說:"原來是這樣,我知道了，也許我們真的見過吧."
似乎他突然忘記了我們彼此之間的身份一樣,好象我是一個大官員或者富婆,他開始迫不及待的介紹起自己,來和我套近乎起來,他告訴我,他是一個生意人,讓我稱呼他為黃哥.
金勇又一次過來找我,這一次,他沒有拉我出去,而是選擇了留在俱樂部裡面.當我跟在他後面,走在過道上準備進入包房的時候,迎面而來碰到了花大姐.
花大姐是我們姐妹裡面最大年齡的一個,大約40歲的樣子了,也是俱樂部裡面資格最老的一個,雖然資格最老,但是是最沒有地位的一個.按理來說,這樣的年齡是絕對不能生存在我們所處的場合裡面,可是花大姐的堅持,又加上老王曾經是花姐曾經一起的姐妹,最後，在老王的關照下,花大姐留了下來.可是更滑稽的是,我們的姐妹裡面有一個叫婷婷的姐妹卻是花大姐的兒媳婦.花大姐是一個老實人,不過,喜歡賭博,這麼多年,老王已經有了自己的事業,可以操縱別人,而花大姐卻還在為別人出賣自己.花大姐的錢,大部分被自己輸掉,還有一部分被自己不爭氣的兒子花掉.小婷是一個非常厲害的女人,她對任何人都是一樣的態度,她可以瞞不講理,非常霸道,她也可以對花大家惡言相對,甚至拳搭腳踢,為此,姐妹裡面很多人都對她不滿.花大姐的兒子,也就是小婷的老公,叫武子,是一個街頭混混,只會花錢,不會掙錢,從小就是靠花大姐一個人拉扯大,而花大姐總是寵慣著武子,致使他養成了一種懶惰的習性,始終無法改變,花大姐最後自吞惡果,因為武子隔三岔五的找花大姐要錢,花大姐給他再多的錢,他也是一晚用光掉.他有時候會來俱樂部找婷婷要錢,婷婷並不是善類,她會堅決拒絕,最後武子只好找花姐拿,其實那不是要錢,那就好比是在逼債.原本,以花大姐現在的條件,在俱樂部也已經掙不到太多錢,完全只是靠為數不多的老顧客維持著,武子這麼一來,會讓花大姐更加拮据,最終導致在姐妹面前抬不起頭,而還經常會受到婷婷的責罵.有良心的姐妹,會為花大姐說幾句話,而性情冷淡的姐妹們,總是在這樣的時候,在一旁當笑話看.
武子的父親,武子從來沒有見過,據說他的父親還不知道自己有這樣一個兒子,因為當初花大姐懷著武子不久后,他的父親就離開了花大姐,後來,花大姐產下了武子之後,再也沒有結過婚,並不是她不想結婚,而是她帶著一個孩子,受到了所有男人的質疑,最後痛下決心,不再結婚.為了養活武子,花大姐走進了小姐的行列,一晃將近20年,原本以為自己的孩子長大了,自己可以享福了,可是令她萬萬沒有想到的...災難才只是剛剛開始.這就是一個原本殘缺的家庭的故事,我常聽人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但是,我始終不相信,還有比花大姐所念的更難的經.
二十年......我反覆的念叨著這樣一個數字,感觸到這是一個非常殘忍的數字,特別是對女人,因為二十年過去,意味著一個女人將什麼都會不擁有,失去了一切.我對花大姐一直處於同情,可是在某些事情上某種程度上,也是無可奈何.
花大姐閃爍著目光沖金勇叫了一聲"金總"后,迅速低下頭,快步朝我們後方走去.金總卻突然停下了腳步,轉過身,冷竣的笑了笑,吃驚著問我說:"這個女人還在這裡啊."
"你認識她?"
"何止認識,簡直熟得不能再熟了..."金勇更得意的在笑.
"那又怎樣?"我想了解金總為什麼突然對花大姐感興趣起來.
"走,走進去再說."金總扒著我的肩膀,往房間裡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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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了幾口煙之後,看了看金總,他正在接電話,這已經是今天在俱樂部見到他之後短短的半個小時內,他接的第三個電話了.
當我將煙掐滅,點燃第二支煙,已經快抽到一半的時候,金勇才放下電話,湊了過來,蹭在我身上.
我聳了聳他,說:"你剛才的話還沒說完呢?"
金勇突然警覺著看著我:"什麼話?"
"這麼快就忘記了?"我提示了他一下,"剛才在走廊上碰到的..."
"哦,哦,哦,你說她呀?"金勇突然又不願意說下去,"沒什麼好說的了!"
"你們以前認識?"我還是繼續問著,因為我確有興趣想知道花姐的故事,和金勇所說的"熟悉得不能再熟悉",這之間的原因.
"當然認識,她在這裡呆了好幾年了.剛來的那一陣,因為還有些風韻,還挺紅的,但是後來慢慢也就不行了."
這句話,突然讓我聽得非常不舒服,因為我想到了自己,我現在也許也算紅吧,此時不正有這樣的權勢之人陪伴在我身邊嗎?可是,接下去,我是否如金勇說花大姐一般,慢慢的也會不行呢,也許這正是我無法擺脫的事實,我想著,趁現在是否能改變將來的那些事實呢,或許能像老王那樣.想到這裡,我拍了自己的腦門一下,心裡恨恨的罵著自己:我這是怎麼了,難道準備做一輩子嗎?
"幾年?我好象聽別人說,她已經做了將近二十年了吧?"
"怎麼樣,你是不是打算也做個二十年?怪不得不肯專心的跟著我,而偏要回到這裡."金勇明顯的在取悅著我.
"去你的,你媽才做二十年呢."我輕輕踹了他一腳,大著膽子,很生氣的罵人了.並且罵得非常毒辣.曾記得,這是我第一次以這種方式罵人.不禁感嘆著,在怎麼樣的環境里,自己也在慢慢被同化,因為"他嗎的"這樣一句口頭禪經常會在我耳邊掠過,這一次,居然在不經意間被我用到了.
金勇並沒有生氣,痞笑著臉,說:"開個玩笑都不行?還罵人!"
我瞪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金勇接著說:"我只知道她在'藍天'有好幾年了,可能以前再別的地方混吧,慢慢的混不下去才到這裡來的吧!她跟老王以前在一起過."
我只是聽著,想他一直說下去.他並沒有自己一個人說下去,只是嘴巴里好似自言自語的在說:"二十年...真不敢相信這麼長時間她是怎麼熬過來的."金勇說著,推了推我,說:"你說說看,他接觸的男人是不是可以用火車拉了?"
我點燃了第三支煙,吐了一口,在被煙熏的情況下,眯著眼,對金勇說:"還不是因為你們男人,如果她能有一個疼愛自己的男人,至於這樣嗎?"
"你怎麼突然扯到我們男人身上了,我們男人怎麼了?"金勇突然坐了起來,一本正經的架勢,準備與我爭論下去.
我看了一眼金勇,沒有理會他,轉而沉思著,自己捲入了這個圈子,看到了不該看到的,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接觸了不該接觸的,是否還能跳出,能跳的出,那又是在什麼時候?而後,我又悄悄的責怪自己,為什麼在和一個又一個的男人曖昧之時,還要去想那麼多.其實,我的心真的很矛盾,知道的越多,想的就越多.我明白,這其中有恐懼,而又不僅僅只是害怕!
"你倒是說啊,我們男人又到底怎麼了?"金勇突然不依不饒著.
"你一定要我說?"我緊緊的盯著他,問道.
"是的."他突然底氣不足的回答了我.
"那我說了.你可不要生氣!"我試探著又問了一次,其實我並不知道怎麼去形容,該說什麼.
"你說..."
我歪著頭,金勇等待著我接下來的話語.
"我說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啊,這樣啊...難道我不好嗎?"金勇好象已經習慣於女人這樣對男人的評價,他根本沒任何反應,還弱無其事的,面帶笑容的對我說.
我苦笑了笑.繼續歪著腦袋,不屑的對他說道:"你好??你恰恰說反了,其實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好男人的,但是你絕對不是."
我說這個世界上有好男人之前,我想到了斌,並且若隱若現著威子的樣子.
很明顯的就能察覺到,金勇突然轉歡而悲,鐵青著臉,好象在質問犯人一樣,問我:"難道我對你還不算好嗎?"
"好,好,很好."我繼續掛著苦笑.
"那你為什麼還要說我絕對不是..."金勇和我較起真來.
我看著他的眼睛,說:"難道你真的要逼我說假話?"
"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說點別的吧."
原本以為,他會大發雷霆,沒想到他首先緩和了下來.其實,我也並不想得罪他,可是每當我在認定了一個事實的時候,我都不願意放棄.我說過假話,也違背過自己的意願,但是,在類似於這樣的情況下,即使有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願意妥協,我始終堅持著某一個方面自己認定的真理.
金勇三兩天的會讓我出去陪他,正是在這段時間裡,我很輕鬆的掙到了自己的第一筆龐大的財富,因為我基本上只在陪伴一個已經熟悉的人,所以沒有多大困難.漸漸的,我坦然的面對了這樣一個叫金勇有錢有勢的男人.他出手闊措,他愛面子,並且他還愛在眾人面前炫耀自己所擁有的一切,甚至在一些正式的場合之下,他也會帶上我,而我,總會在這種情況之下,收到一些猜疑的目光.我明白,他們都知道我並不是金勇的夫人,可是奇怪的是,並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問過我到底是誰,而都是對我以禮相待,也正是在這跟著金勇一次次的拋頭露面之時,在我並不知情的情況下,一雙眼睛特別注意到了我,並且已經蓄意著準備接近我.
"你好,你好...你就是汪小紅,是吧."穿著一身運動服,卻掩飾不了自己蒼老的體態,這個男人笑笑著指著我,似乎是確認著我到底是不是他所說的那個汪小紅.
我傻獃獃的望著他,過了半晌,說:"不認識,一點印象都沒有.不過,你現在在這裡,也就是我的客人,沒有必要提到以前,我也會好好的陪你."
他好象並不願意聽我這些話,而且還是一直想和我牽上關係,他說:"你仔細想想,我們還一起喝過一杯酒了呢?"
"喝酒?那是在什麼時候."看著他的認真勁兒,我也想弄清楚到底是什麼時候和他有過一面之緣.
"你認識金勇吧?"
"認識,跟他有什麼關係?"我一時想不出他為什麼要提起金勇.
"那就對了,那時候你就是和他在一起."面前的這個男人突然欣喜了起來.
我也笑了笑,因為和金勇在一起的,我面對的所有人,我都當作一種逢場作戲而已,在那樣的一次又一次的酒會上,雖然滿場的人頭竄動,但是我總是保持著一種目空的心態,慢慢的度過那樣的時光.
想到這裡,我保持著冷峻的笑,對他說:"原來是這樣,我知道了，也許我們真的見過吧."
似乎他突然忘記了我們彼此之間的身份一樣,好象我是一個大官員或者富婆,他開始迫不及待的介紹起自己,來和我套近乎起來,他告訴我,他是一個生意人,讓我稱呼他為黃哥.
金勇又一次過來找我,這一次,他沒有拉我出去,而是選擇了留在俱樂部裡面.當我跟在他後面,走在過道上準備進入包房的時候,迎面而來碰到了花大姐.
花大姐是我們姐妹裡面最大年齡的一個,大約40歲的樣子了,也是俱樂部裡面資格最老的一個,雖然資格最老,但是是最沒有地位的一個.按理來說,這樣的年齡是絕對不能生存在我們所處的場合裡面,可是花大姐的堅持,又加上老王曾經是花姐曾經一起的姐妹,最後，在老王的關照下,花大姐留了下來.可是更滑稽的是,我們的姐妹裡面有一個叫婷婷的姐妹卻是花大姐的兒媳婦.花大姐是一個老實人,不過,喜歡賭博,這麼多年,老王已經有了自己的事業,可以操縱別人,而花大姐卻還在為別人出賣自己.花大姐的錢,大部分被自己輸掉,還有一部分被自己不爭氣的兒子花掉.小婷是一個非常厲害的女人,她對任何人都是一樣的態度,她可以瞞不講理,非常霸道,她也可以對花大家惡言相對,甚至拳搭腳踢,為此,姐妹裡面很多人都對她不滿.花大姐的兒子,也就是小婷的老公,叫武子,是一個街頭混混,只會花錢,不會掙錢,從小就是靠花大姐一個人拉扯大,而花大姐總是寵慣著武子,致使他養成了一種懶惰的習性,始終無法改變,花大姐最後自吞惡果,因為武子隔三岔五的找花大姐要錢,花大姐給他再多的錢,他也是一晚用光掉.他有時候會來俱樂部找婷婷要錢,婷婷並不是善類,她會堅決拒絕,最後武子只好找花姐拿,其實那不是要錢,那就好比是在逼債.原本,以花大姐現在的條件,在俱樂部也已經掙不到太多錢,完全只是靠為數不多的老顧客維持著,武子這麼一來,會讓花大姐更加拮据,最終導致在姐妹面前抬不起頭,而還經常會受到婷婷的責罵.有良心的姐妹,會為花大姐說幾句話,而性情冷淡的姐妹們,總是在這樣的時候,在一旁當笑話看.
武子的父親,武子從來沒有見過,據說他的父親還不知道自己有這樣一個兒子,因為當初花大姐懷著武子不久后,他的父親就離開了花大姐,後來,花大姐產下了武子之後,再也沒有結過婚,並不是她不想結婚,而是她帶著一個孩子,受到了所有男人的質疑,最後痛下決心,不再結婚.為了養活武子,花大姐走進了小姐的行列,一晃將近20年,原本以為自己的孩子長大了,自己可以享福了,可是令她萬萬沒有想到的...災難才只是剛剛開始.這就是一個原本殘缺的家庭的故事,我常聽人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但是,我始終不相信,還有比花大姐所念的更難的經.
二十年......我反覆的念叨著這樣一個數字,感觸到這是一個非常殘忍的數字,特別是對女人,因為二十年過去,意味著一個女人將什麼都會不擁有,失去了一切.我對花大姐一直處於同情,可是在某些事情上某種程度上,也是無可奈何.
花大姐閃爍著目光沖金勇叫了一聲"金總"后,迅速低下頭,快步朝我們後方走去.金總卻突然停下了腳步,轉過身,冷竣的笑了笑,吃驚著問我說:"這個女人還在這裡啊."
"你認識她?"
"何止認識,簡直熟得不能再熟了..."金勇更得意的在笑.
"那又怎樣?"我想了解金總為什麼突然對花大姐感興趣起來.
"走,走進去再說."金總扒著我的肩膀,往房間裡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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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了幾口煙之後,看了看金總,他正在接電話,這已經是今天在俱樂部見到他之後短短的半個小時內,他接的第三個電話了.
當我將煙掐滅,點燃第二支煙,已經快抽到一半的時候,金勇才放下電話,湊了過來,蹭在我身上.
我聳了聳他,說:"你剛才的話還沒說完呢?"
金勇突然警覺著看著我:"什麼話?"
"這麼快就忘記了?"我提示了他一下,"剛才在走廊上碰到的..."
"哦,哦,哦,你說她呀?"金勇突然又不願意說下去,"沒什麼好說的了!"
"你們以前認識?"我還是繼續問著,因為我確有興趣想知道花姐的故事,和金勇所說的"熟悉得不能再熟悉",這之間的原因.
"當然認識,她在這裡呆了好幾年了.剛來的那一陣,因為還有些風韻,還挺紅的,但是後來慢慢也就不行了."
這句話,突然讓我聽得非常不舒服,因為我想到了自己,我現在也許也算紅吧,此時不正有這樣的權勢之人陪伴在我身邊嗎?可是,接下去,我是否如金勇說花大姐一般,慢慢的也會不行呢,也許這正是我無法擺脫的事實,我想著,趁現在是否能改變將來的那些事實呢,或許能像老王那樣.想到這裡,我拍了自己的腦門一下,心裡恨恨的罵著自己:我這是怎麼了,難道準備做一輩子嗎?
"幾年?我好象聽別人說,她已經做了將近二十年了吧?"
"怎麼樣,你是不是打算也做個二十年?怪不得不肯專心的跟著我,而偏要回到這裡."金勇明顯的在取悅著我.
"去你的,你媽才做二十年呢."我輕輕踹了他一腳,大著膽子,很生氣的罵人了.並且罵得非常毒辣.曾記得,這是我第一次以這種方式罵人.不禁感嘆著,在怎麼樣的環境里,自己也在慢慢被同化,因為"他嗎的"這樣一句口頭禪經常會在我耳邊掠過,這一次,居然在不經意間被我用到了.
金勇並沒有生氣,痞笑著臉,說:"開個玩笑都不行?還罵人!"
我瞪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金勇接著說:"我只知道她在'藍天'有好幾年了,可能以前再別的地方混吧,慢慢的混不下去才到這裡來的吧!她跟老王以前在一起過."
我只是聽著,想他一直說下去.他並沒有自己一個人說下去,只是嘴巴里好似自言自語的在說:"二十年...真不敢相信這麼長時間她是怎麼熬過來的."金勇說著,推了推我,說:"你說說看,他接觸的男人是不是可以用火車拉了?"
我點燃了第三支煙,吐了一口,在被煙熏的情況下,眯著眼,對金勇說:"還不是因為你們男人,如果她能有一個疼愛自己的男人,至於這樣嗎?"
"你怎麼突然扯到我們男人身上了,我們男人怎麼了?"金勇突然坐了起來,一本正經的架勢,準備與我爭論下去.
我看了一眼金勇,沒有理會他,轉而沉思著,自己捲入了這個圈子,看到了不該看到的,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接觸了不該接觸的,是否還能跳出,能跳的出,那又是在什麼時候?而後,我又悄悄的責怪自己,為什麼在和一個又一個的男人曖昧之時,還要去想那麼多.其實,我的心真的很矛盾,知道的越多,想的就越多.我明白,這其中有恐懼,而又不僅僅只是害怕!
"你倒是說啊,我們男人又到底怎麼了?"金勇突然不依不饒著.
"你一定要我說?"我緊緊的盯著他,問道.
"是的."他突然底氣不足的回答了我.
"那我說了.你可不要生氣!"我試探著又問了一次,其實我並不知道怎麼去形容,該說什麼.
"你說..."
我歪著頭,金勇等待著我接下來的話語.
"我說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啊,這樣啊...難道我不好嗎?"金勇好象已經習慣於女人這樣對男人的評價,他根本沒任何反應,還弱無其事的,面帶笑容的對我說.
我苦笑了笑.繼續歪著腦袋,不屑的對他說道:"你好??你恰恰說反了,其實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好男人的,但是你絕對不是."
我說這個世界上有好男人之前,我想到了斌,並且若隱若現著威子的樣子.
很明顯的就能察覺到,金勇突然轉歡而悲,鐵青著臉,好象在質問犯人一樣,問我:"難道我對你還不算好嗎?"
"好,好,很好."我繼續掛著苦笑.
"那你為什麼還要說我絕對不是..."金勇和我較起真來.
我看著他的眼睛,說:"難道你真的要逼我說假話?"
"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說點別的吧."
原本以為,他會大發雷霆,沒想到他首先緩和了下來.其實,我也並不想得罪他,可是每當我在認定了一個事實的時候,我都不願意放棄.我說過假話,也違背過自己的意願,但是,在類似於這樣的情況下,即使有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願意妥協,我始終堅持著某一個方面自己認定的真理.
金勇三兩天的會讓我出去陪他,正是在這段時間裡,我很輕鬆的掙到了自己的第一筆龐大的財富,因為我基本上只在陪伴一個已經熟悉的人,所以沒有多大困難.漸漸的,我坦然的面對了這樣一個叫金勇有錢有勢的男人.他出手闊措,他愛面子,並且他還愛在眾人面前炫耀自己所擁有的一切,甚至在一些正式的場合之下,他也會帶上我,而我,總會在這種情況之下,收到一些猜疑的目光.我明白,他們都知道我並不是金勇的夫人,可是奇怪的是,並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問過我到底是誰,而都是對我以禮相待,也正是在這跟著金勇一次次的拋頭露面之時,在我並不知情的情況下,一雙眼睛特別注意到了我,並且已經蓄意著準備接近我.
"你好,你好...你就是汪小紅,是吧."穿著一身運動服,卻掩飾不了自己蒼老的體態,這個男人笑笑著指著我,似乎是確認著我到底是不是他所說的那個汪小紅.
我傻獃獃的望著他,過了半晌,說:"不認識,一點印象都沒有.不過,你現在在這裡,也就是我的客人,沒有必要提到以前,我也會好好的陪你."
他好象並不願意聽我這些話,而且還是一直想和我牽上關係,他說:"你仔細想想,我們還一起喝過一杯酒了呢?"
"喝酒?那是在什麼時候."看著他的認真勁兒,我也想弄清楚到底是什麼時候和他有過一面之緣.
"你認識金勇吧?"
"認識,跟他有什麼關係?"我一時想不出他為什麼要提起金勇.
"那就對了,那時候你就是和他在一起."面前的這個男人突然欣喜了起來.
我也笑了笑,因為和金勇在一起的,我面對的所有人,我都當作一種逢場作戲而已,在那樣的一次又一次的酒會上,雖然滿場的人頭竄動,但是我總是保持著一種目空的心態,慢慢的度過那樣的時光.
想到這裡,我保持著冷峻的笑,對他說:"原來是這樣,我知道了，也許我們真的見過吧."
似乎他突然忘記了我們彼此之間的身份一樣,好象我是一個大官員或者富婆,他開始迫不及待的介紹起自己,來和我套近乎起來,他告訴我,他是一個生意人,讓我稱呼他為黃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