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病嬌?
蘇老太太身邊的人不比蘇二太太,待人接物明顯上了幾個檔次,再不喜歡,容嬤嬤也明白大公子名義上還是蘇家大房養子,是主子。
蘇家雖然是商戶,可好歹是北越第一皇商,百年基業都在京城,儼然是京城名門望族。
做派都跟官家那些一個派頭,百年皇商,富可敵國,規矩也大。
蕭錦熙朝著喜鵲使了個眼色,喜鵲忙將早就準備好的紅包遞給了容嬤嬤,蕭錦熙笑道,「承嬤嬤吉言。」
容嬤嬤微微詫異,顯然很驚訝,覺得少女氣度非凡,儼然一副名門閨秀模範,並沒有傳聞中那麼不堪。
看著溫和有禮,端莊大方的少女,很難想像跟昨晚尋死覓活的新娘子相提並論。
容嬤嬤疑惑不解。
蘇北穆坐在一邊看她笑臉與容嬤嬤寒暄,只覺得蕭錦熙虛偽,他嫌惡地挑起嘴角,別以為討好容嬤嬤就能得到老太太認可了,昨晚的事沒那麼容易混過關。
「大少奶奶,時候不早了,老奴也要回去交差,您看……」容嬤嬤萬不得已的神情道。
那邊大公子坐在椅子上,冷著臉,臉色比以往好了些,瞧著沖喜是管用。
可他一副萬事不要來找我,否則我就要你好看的臉色,實在是讓她連開口的勇氣都沒有。
而這位新奶奶,笑容滿面,又是溫和的性子,看著倒是好說話些。
容嬤嬤提起,蕭錦熙臉上恰當好處的一紅,她微垂著小臉,裝作不好意思的咳嗽了兩聲,然後還轉頭含羞帶怯地瞥了他一眼,這小媳婦形態拿捏的到位,任誰也看不出破綻來。
蘇北穆有些膛目結舌,都快要被她騙過去,如果不是清楚的記得親自把她扔床角,他都要懷疑自己昨晚上是不是對她做了什麼禽獸不如的事情。
蕭錦熙眉梢得意一揚,都扒了人家衣服,還不算禽獸不如的事?
就是個表裡不一的狗男人。
老娘才不會事事都忍耐,逮著機會總要氣他一下才甘心。。
蘇北穆牙一咬,俊臉更是黑沉。
蕭錦熙低著頭,輕聲讓丫頭去柜子里將一個精緻的檀香木盒子取了出來,將攥在手心裡的元帕悄悄放進去,遞給容嬤嬤。
容嬤嬤打開木盒,看了一眼,立即眉開眼笑。
「有勞大少奶奶了,老奴告辭,這就去松香院回話。」
容嬤嬤一走,蘇北穆就忍不住拽住女人丟在貴妃榻上居高臨下,笑道,「錦兒真是聰明,手還疼嗎?要不要為夫給你呼呼?」
看到這一幕,喜鵲和喜燕忙臉紅的退下去。
蕭錦熙目送著她們離開,抬手要拉她們回來的做勢,簡直欲哭無淚,別走啊!
她一個人其實很害怕和蘇北穆獨處。
這男人私底下可變態了。
別看他表面溫潤如玉,身子骨看似羸弱,其實都是裝的,白切黑露芝麻餡的黑心肝。
蘇北穆見她跟自己說話還敢分神,頓時惱了,擒住她下巴迫使她迎視自己,「求誰都沒用,你要再敢嘚瑟,信不信本公子毒死你。」
「公子饒命,錦兒再也不敢了…」蕭錦熙頓時眼眶打轉可憐兮兮。
那知蘇北穆更氣了,認定她就是個虛偽的女人,兇巴巴道,「不準哭,再哭挖了你眼珠子。」
「……」
蕭錦熙嚇得臉色慘白,掘強的憋著眼淚,咬著牙想低頭躲過去,肩膀微微顫動。
可被他硬生生捏著下巴,根本躲不開,只好閉上眼睛不去看他陰沉冷煞的面容。
他皮膚很白,白皙如玉,唇異常的紅,宛若曼華硃砂盛放。
烏黑的眼珠極亮,好似墨蘭天空下鑲嵌的星辰,縱然陰沉布滿也難以掩蓋它的光芒。
少年生得紅唇白齒,眉眼含笑,溫潤如玉,心卻很冷,彷彿一片千年不化的寒冰,沒有人能將他溫暖。
「跟你說話呢,怎麼不回答,舌頭是不是不想要了?」
蘇北穆不喜歡她得瑟囂張的模樣,更不喜歡她這樣冷漠倔強不理人的模樣。
總之看著她就覺得心堵的慌,各種不喜歡。
不喜歡她哭,更不喜歡她笑。
蕭錦熙眸底閃過抹冷茫,一口銀牙險些咬碎,深呼吸,深呼吸,冷靜,冷靜,默默告訴自己,不要很小人計較。
「公子想要我說什麼?不管我說什麼,做什麼你都不喜歡,錦兒害怕呀…」收拾了一下情緒,她抬眸再次迎視他。
看到她驚慌害怕如同迷失森林的麋鹿。
無辜又無助,彷彿失去野性的小野貓,軟綿綿的趴在他腳下求饒。
這下少年看著順眼多了,心中陰霾散了些鬆開手,道,「知道害怕,那就記住這個感覺,不要忘記,在我面前你不能哭更不能笑,明白嗎?」
蕭錦熙憋著一口氣,恨不得噴他一臉血,明白你個頭。
簡直變態神經病。
她懷疑他是不是病嬌?
喜歡折磨人的病嬌屬性,這少年,可怕(ó﹏ò)!
「聽到沒有?」蘇北穆不滿道了句。
蕭錦熙揚起小臉,唇角就忍不住彎了彎,她活潑開朗,真性情,就愛笑,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怎麼地?
可意識到什麼只得自認倒霉,立馬壓下去,「聽到了,錦兒肯定聽公子的話,只是待會敬茶公子可得幫我說好話。」
「……」
蘇北穆忽然笑了,「現在倒是知道求本公子了?」
麻蛋!
狗男人笑起來就是致命的毒藥。
蕭錦熙忙錯開眼睛,不看他,怕多看兩眼,眼睛會被毒瞎。
「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公子要見死不救?」
名義上好歹是夫妻呢。
蘇北穆輕哼一聲,「幫你,本公子有什麼好處?」
「………」
狗男人還真是小氣。
「我可以做頓美味佳肴給你。」
一頓吃食就想打發他?
蘇北穆挑眉都不想再搭理她,直起腰身跨步打算去松香院。
蕭錦熙沒辦法,只得緊隨其後,不遠不近的跟著。
仔細看狗男人不僅臉蛋,就是身材都是比例完美,高挑秀雅,搭配冰藍色的上好錦袍,袍裾上綉著雅緻金絲花紋,雪白滾邊和他頭上的羊脂玉發簪交相輝映。
人模狗樣,說的大概就是他這種人。
前面快到松香院,蘇北穆腳步才不由放慢,停在哪裡等後頭卯足勁追來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