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喜憂參半
張潤厚連忙說:「這幾天沒有大雨,路上不會滯留太久的,你沒必要憂慮過多,三天時間綽綽有餘,我們來回好幾次了,從沒有超出兩天時間的,何況留有一天的餘地呢。」
李尅勇急忙說:「那就三天好嘞,但願一切順利!」
張潤厚低沉地說:「我今晚在聚龍齋吃飯,錢老五的令愛一起吃飯喝酒,錢婉茹酒醉后說了好多話,說著說著不知不覺地流出了眼淚,且流個不停,一邊說話一邊流淚,連我都聽得淚眼模糊了。不知是醉話還是發自心底的真心話,我聽不懂更分不清,因我不知內情,現在說給你們聽聽,你們幫我分析一下,這個錢家大小姐到底怎麼啦?是不是因為某件事走火入魔,有點精神失常啦?」
寒東琅低聲問:「說了什麼話?你一字不漏地說出來,我們才可幫你分析得透徹點喔。」
張潤厚樂呵呵道:「錢婉茹大聲說自己深愛著寒東琅,並說非你不嫁,與寒光明僅僅是逢場作戲而已,這句話什麼意思?」
寒東琅苦笑了一下,溫婉地說:「錢婉茹說的不是真話,是醉話,她喝醉了就胡言亂語一通的,千萬別往心裡去哎。不信,你可以問問身邊的人。」
韓東君連忙說:「大理司直所言極是,錢婉茹喜歡年輕力壯的令郎,而大理司直年近不惑了,怎麼會喜歡上他呢?她與寒光明是姨夫母之命,媒妁之言結的婚,豈會是逢場作戲呢?只因邊陲戰爭的號角召喚,寒光明不忍心拖累錢婉茹,不想讓她獨守空房,浪費青春,故而違心寫了一紙休書。」
李尅勇溫和地說:「看來寒家的家教不錯,難怪大理司直死心塌地的愛著寒晨星,明知她死了,還要日日祈禱她平安,擇日去尋找她,還想抱著她凹凸有致的身子上卧榻滾兩滾,真是痴情不已,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掉淚啊!」
張潤厚搖搖頭道:「瞧李將軍說的,對待同樣的事情,你就不能溫文爾雅一點嗎?說得那麼直白難聽,沒有文人氣質,顯得沒有修養,彷彿是大老粗一個,難不成跟令愛親熱也是這般的粗魯喔,難怪那個任幽蘭對你避之唯恐不及哩。」
李尅勇慌忙說:「聽你的口吻,莫非任幽蘭知道我來了,遠遠地避到外面去不成。到底躲藏在何方,請你幫我打聽尋找一下,或者提供給我消息,我自己去找她,掘地三尺也要將她找出來的。你可知我就是奔著她而來的,不然,我在長安城裡多麼逍遙快活啊,何必一路勞頓呢?你行行好幫我這個忙,事成之後,重重有賞,怎麼樣?」
張潤厚低聲問:「你是否愛上那個任幽蘭了,一路上念叨著任幽蘭,一抵達穹隆城,便急急忙忙地去找任幽蘭了,看來心裡唯有任幽蘭了。看在你一個大將軍真心愛她的份上,我就跟你直說吧!任幽蘭正在回幽蘭書院的路上,回家取東西的,停留的時間不到一個時辰,能否碰見她,那就要看你倆的緣分嘍。」
李尅勇二話不說,拔腿就跑。
張潤厚撲哧一笑道:「看來李將軍對任幽蘭動了真心嘍。聚龍齋的話題還沒說完,我覺得錢婉茹說的是掏心窩的話兒,並非是醉話,大理司直沒必要隱瞞實情。錢婉茹還說了一句好傷感的話兒,讓我聽得淚流滿面,且再也咽不下飯了,更甭說喝酒,好心情被她的一席話掃得蕩然無存了。連他的父親也忍不住潸然淚下,悲痛不已。」
寒東琅急忙問:「什麼話兒那麼傷感啊?你一口氣說完不就得啦,幹嗎說說停停的呢?」
張潤厚憂傷地說:「瞧你急得臉紅脖子粗的,請耐心聽好。席間我妹妹不停地跟我搭話,只記得一鱗半爪的話兒。她說所有案件都已經了結歸檔,你要帶領飛虎神鷹隊奔赴長安,隨後再也不會到穹隆城裡來看她了,因為你的心裡只有冷月寒星,而她的心裡只有你寒東琅。沒有你的日子裡,不知道日子怎麼過下去;看不見你的身影里,不知道茶飯怎麼咽下去;聽不到你的聲音里,不知道夜晚怎麼挨過去;得不到你消息的歲月里,不知道如何去打聽靠近你;我的生命是為他而活,離開他還不如一死了之,一了百了,結束這個愛到不能愛的人生等等,像是脫口而出的詩人,我無法全部記下來。我最後說要麼讓她也去參加女子精英隊,在長安總會得到你的消息,說不定也能見到你,或者去你府上拜訪。你知道她怎麼說?」
寒東琅淚眼濕潤道:「我此生何德何能,且有家室孩子,年近四十,豈會得到三個未婚女子的真心傾慕,錢婉茹是個才貌雙全的好姑娘,只可惜她愛錯了人啊!除了冷月寒星之外,我今生今世都無法接受她們的愛,我無以為報啊!她若是去長安皇宮,也是很難出來見我的。何況他爹不能沒有她,她畢竟是長女,沒有兄弟,只有一個剛回來的妹妹,真假還沒確定,錢老五絕對不會放她走的,你可否讓她死了這條心,安安生生地陪著她父親終老,做好一個孝女。」
張潤厚搖搖頭道:「我還沒發話,他爹反倒來求我幫忙,讓婉茹跟著你去長安,憑她的武功不論參加什麼隊伍都行,只要能讓她去即可。真是拳拳慈父心啊!錢老五說,只要婉茹開心,就是對他莫大的安慰,若是婉茹在家抑鬱成疾,鬱鬱而終,他對不起九泉之下的妻子,懇請你無論如何要帶她去長安。」
寒東琅傷感落寞地說:「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錢老五早年喪妻,期間失去了一個小女兒,獨自辛辛苦苦地將錢婉茹拉扯大,到了女兒盡孝的時候,因為愛上了一個不該愛,也不值得愛的我,卻要棄父而去,我問心有愧呀!」
張潤厚苦笑道;「你也許不需要有愧了,因為婉茹感受到父愛如山的力量,單親家庭的不易,看著父親老淚縱橫的,突然覺得不該為了可望而不可及的愛情棄父親而去,決定寸步不離地守著這個家,履行她母親病逝前的遺言,陪伴父親終老。」
寒東琅愁眉苦臉道:「婉茹能這樣想,也許慢慢會放下我的。時間是最好的忘情葯,我相信不久的將來,她會遇到一個彼此深愛的令郎,結為百年好合的。」
張潤厚仰頭嘆嘆氣道:「但願吧!可是父女兩個人僵持不下,我只好說回來跟你商量一下,明天告訴她你的決定。他倆才消停。我看得出來,錢婉茹打心眼裡喜歡你,好想隨你去長安,可是她更想做個孝女,兌付母親的臨終囑託,一時拿不定注意了。要麼你明天去一趟聚龍齋,找她父女倆開誠布公地談一次,怎麼樣?」
寒東琅剛得知錢婉茹愛自己愛得如此深沉,一時半刻不知如何回答才恰當,陷入了苦苦思索之中了。
張潤厚推推他的手肘問:「大丈夫男子漢,敢愛不敢言嗎?你當我是傻子嗎?誰看不出來啊?實際上你也已經愛上了錢婉茹,在穹隆城裡近一年了,遇到情趣相投,兩情相悅的女子,愛上也不足為奇,你何必對我也躲躲閃閃的呢?坦率承認不就得啦。即便你至今心裡唯有寒晨星,也該去略表歉意吧!」
寒東琅搖搖頭說:「相見爭如不見,我忍受不了瞬間見面,頃刻分離的凄慘場面,徒增她的悲傷,惹得她淚流滿面,茶飯不思,對我藕斷絲連的,豈非得不償失。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還是讓韓東君替我去一趟,安慰她一下好嘞。」
韓東君大聲說:「她愛的人是你不是我,我連她的手都沒碰過,更別說有一腿了,我才不想瞎摻和,干吃力不討好的事兒,給自己添堵,何苦來著?」
張潤厚苦笑道:「韓東君說得沒錯,分明是你倆的私事,怎麼好意思讓他代替你去勸慰錢婉茹呢?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幹嗎要去招惹她呀?你點燃了她心裡的愛火,突然將其熄滅了,誰能承受得了啊?你當初就應該慢慢地打消她對你的念想,不給她任何的希望,就不會導致她現在的痛苦不堪啊!」
韓東君大聲喧嘩道:「你有所不知,他是採花高手,害了一個又一個,寒晨星、任幽蘭、錢婉茹等等,我不想逐個羅列出來給你聽,你出去稍作打聽,便可得知他在穹隆城裡的風流韻事嘍。」
寒東琅氣得吹鬍子瞪眼睛,伸指戳著韓東君的額頭說:「你再胡言亂語,我就沒有你這個朋友,閉著眼睛說瞎話,不知害臊。你交的桃花運還少嗎?這段時間以來,不知有多少種子留在了穹隆城裡哎。你就不擔心日後兄妹想戀結婚嗎?自己造孽不算,竟敢在此信口開河,污我清白,還是稱兄道弟的結拜兄弟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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