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認真
蕭枕不敢置信地看著凌畫,一臉你在跟我開玩笑呢吧的神色。
凌畫揚眉,「太后出身端敬候府,娘家人就剩宴輕一個了,她又疼又寵的,有好東西最先想著他分給他,他若是幫你在太後面前說一句,沒個不頂用的。」
蕭枕覺得這話倒是有道理,但宴輕憑什麼幫他?
誠如宴輕自己所說,他這輩子,做個混吃等死的紈絝,不用努力,什麼也不做,就夠逍遙樂哉一輩子了。
比如摻和皇子的事兒,他傻了閑的蛋疼才做。
他看著凌畫,「我與宴輕沒交情,你知道的。」
宴輕一心一意做了紈絝后連宮宴都不參加了,與他交好的都是一幫子紈絝。噢,還包括凌畫的未婚夫,安國公府的秦三公子秦桓。
他看著凌畫,試探地問,「你幫我走走秦桓的關係?」
凌畫哼了一聲,「你覺得秦桓在宴輕面前面子夠大到讓宴輕幫你去太後面前說一嘴?」
蕭枕嘆氣。
不能!
宴輕雖然很講義氣,但不包括摻和皇室的事兒,尤其是皇子選妃。他是一個很有原則的紈絝。
他看著凌畫,「那你給我想想辦法?」
「想不出來。」
蕭枕哀怨地看著她,幽幽地說,「當年若不是我死死地拉著你的手,你掉下萬丈山崖摔的魂兒都會沒了。救你何用?」
凌畫:「……」
得得得!還真是欠他一命,賣給他了!這些年她勞心勞力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還人命債?
怎麼還也還不完的人命債!
她揉揉眉心,問,「你說,我換個未婚夫,怎樣?」
蕭枕:「換?不是退嗎?」
「退了再換。」
「換誰?」
「宴輕?」
蕭枕:「……」
姑奶奶哎,別嚇他!
他無語地看著凌畫,「開什麼玩笑?宴輕說要打一輩子光棍的。」
凌畫眨眨眼睛,「他還有這樣的豪言壯語?」
蕭枕點頭,「他爹臨終前要給他定一門親事兒,太后也在場,只要他同意,不管是公主也好,貧民也罷,無論是誰,只要他看上,當場就會給他賜婚,他當著太后的面,說以後要打一輩子光棍,成功把他爹給氣死了,太后也險些背過氣去。」
凌畫:「……」
蕭枕看著她,「我還聽人說,他喝醉酒時,跟人說過,就算娶,也不娶凌畫。」
凌畫:「……」
她奇怪了,「他為何這樣說?」
「你厲害唄!誰敢娶你?你這樣厲害的名揚天下,誰娶回來夠被你玩的?」
凌畫:「……」
她氣笑,「你打擊報復我呢吧?故意這樣說?」
蕭枕搖頭,很認真,「還真沒故意,你派人查查就知道了,他真說過,一年前還是半年前來著,好查!」
凌畫若有所思,「你說他醉酒?」
「嗯,醉酒。要不然還真聽不到這番話。他從小到大與別人不一樣,不在背後評論哪個女子,你還是第一個。」
「還挺榮幸!」凌畫笑起來,眉眼一下子生動極了,「那就讓他娶了我,自己打自己臉,才疼。」
蕭枕:「……」
他一下子坐直身子,「你認真的?」
「嗯。」
蕭枕盯著她,見她忽然心情就好了無數倍的樣子,他覺得不太妙,「你見過他?」
「嗯。」
「什麼時候?」
「剛剛回來時,路上碰見過?」凌畫漫不經心,「還有幾日前,去棲雲山的路上?」
蕭枕一下子凝重了,「所以,僅僅兩面,你就想嫁給他?」
「嗯,有點兒想。」
蕭枕騰地站起來,憤怒了,「我認識了你十年,你怎麼不想著嫁給我?」
凌畫無視他的憤怒,「若是以身相許就能報答救命之恩,我還累死累活地替你忙活這麼多年做什麼?」
蕭枕:「那你當初為什麼不以身相許?」
凌畫噎住,用你有病吧的眼神看著蕭枕,「你救我那年,你十歲,我六歲,以身相許你覺得合適嗎?」
蕭枕:「……」
不合適,若是當年六歲的她對他說以身相許,他估計剛把她救上來,就會抬腳把她踢下去摔死得了。
這回換蕭枕被噎住,噎了好一會兒,才吐出一句話,「不行,宴輕不行。」
凌畫挑眉,「怎麼不行?」
「他說了不娶。」
「他說了什麼不管用,我自會想法子讓他娶。」
「那也不行!」
「理由?」
「他混吃等死,胸無大志,與你性子不合,不適合你。」
凌畫慢條斯理,「我覺得挺好,誠如他自己所說,一輩子不用做什麼,他也衣食無憂,我小時候的想法就是混吃等死,若不是不小心在山崖邊踩空被你所救,我也不會這麼累。」
蕭枕氣極,「那也不行!你趁早給我打消這個想法,否則你信不信我派人去殺了他?」
哎呦,這話都說出來了!
凌畫不以為然,「我不幫你走宴輕的關係的話,你就只能娶溫家的女兒了,既跟太子做兄弟又做連襟。」
蕭枕火大,「娶就娶,總之你不能嫁宴輕。」
凌畫擺擺手,不與他爭執,「行,那你就娶吧,我不管了。」
她打了個哈欠,站起身,往屋子裡走去,「天色不早了,你明日還要早朝,回去吧!」
蕭枕瞪著她,見她利落地進了屋,他氣的一甩袖子,轉身走了。
琉璃嘆氣,她就知道,二殿下不會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