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看熱鬧
吳警官安安穩穩的坐在了警局的會議室中，等著等一會到來的****。
今天早上，程旭峰被人殺了，他的十來位手下和保鏢也同樣被殺，這樣一來，已經有五起以上的案件，和某個人扯上了關係。
「老吳呀，那個沈漁和你女兒在一個學校，他們熟嗎？」
一個好奇的警官這樣的問道，老吳搖了搖頭。
他的女兒聰明伶俐，活潑可愛，熱情大方，怎麼可能和沈漁扯上關係呢？那種野豬和自己家的白菜沒有任何的關係，就算是有關係，現在也是沒有關係了。
沈漁殺人的案件，已經成為了近期的熱點。
死人並不稀奇，申海城每年都會死許許多多的人，但是貧民區死了人和富人區死了人不一樣，更不要說死了那麼多有身份的人。
總共三十四人人被殺，無論是桂安、王思凱的父母還是李夏雨、程旭峰等，包括他們的手下，保鏢，都不應該死的不明不白，公眾需要一個解答，到底警察能不能抓住沈漁。
「從現在開始，所有人的休假都取消，給我想盡一切辦法揪出來那個人，明白不明白？」
上面的副局長大人怒火萬丈的咆哮著，下面的警官們紛紛打著哈欠。
誰拉的屎，誰來解決，副局長大人的寶座，還能坐多久都是一個問題。
他的手下收了杜家好處，他也被牽扯進去了。
老吳搖了搖頭，沈漁這個案件水有點深，今天晚上準備回家去問問女兒，沈漁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怎麼鬧得這樣大？
女兒那個笨蛋，絕對知道一些秘密，這個是瞞不過父親的，只希望女兒不要牽扯太深。
……
手帕已經濕透了，沈漁給康雁重新換了一塊，現場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了，沈漁向她打了個眼色，到了離開的時候了。
「杜家現在麻煩大了。」
康雁低聲的在沈漁耳邊說道，不少新聞記者站在了程家的門口。
杜家有錢有勢，可以收買申海城的新聞媒體，但這是有限度的，前提是不能危害到新聞媒體的生死存亡，而新聞媒體的生死存亡底線在哪裡？
失信，失去信譽。
申海城很大，上百萬人口，申海城很小，一個新聞可以迅速的通過人們口口相傳然後迅速發酵。
總有人吃了雞肉之後關心母雞長什麼樣子，總有人閑得蛋痛去實際採訪沈漁身邊的人，就連吳警官，也忍不住問自己女兒，沈漁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事情的真相是什麼，那麼沈漁的那些同學呢？
他們的親朋好友，三妻四妾……不，是三姑六婆們都會上門詢問發生了什麼，了解事情的經過，然後當做談資把這一切宣揚出去。
這個時代，並不是未來知識爆炸的時代，有些人看一本書甚至要看三四個月甚至一年，仔細看書中男女主角的衣服裝飾等等，而現在，一個連環殺人案發生在自己身旁，會有多少人關注？
杜家身上的黑點，一旦被人放到了放大鏡下面，結果是什麼，沈漁知道，康雁也知道。
「同學們，這就是程家。」
不遠處傳來了熟悉的聲音，沈漁呆了一下，不由自主的翻了翻白眼。
那是吳蓉兒的聲音，她居然和一群學生過來參觀。
十六七的高中生涯，正是精力充沛、無法無天以及特別好奇的年齡，她和同學們來幹什麼？
「梨子，我可是你的好朋友，我是不是沒有騙你吧？」
吳蓉兒興緻勃勃的說道，身後的一群女孩子神色各異，大清早的，居然有人帶著大家逃學，成群結隊到這裡，本以為有什麼好吃好玩的，然後，卻看到了一大堆警察。
「這個實在是太可怕了……」
一位女生的臉有點發白。
「真是沈漁乾的嗎？」
「怎麼會是沈漁乾的，他是好人。」
「呸！」
女孩子們嘰嘰喳喳的討論著，吳蓉兒則是蔫壞蔫壞的在一旁笑了笑。
沈魚兒，我就只能幫到你這個地步了。
作為青春美少女，吳蓉兒當然沒有這樣的心機，如同小鹿一樣的她擅長的是直來直去，現在這樣做，純粹是被姐姐帶壞了的。
那天在郭蘭瑩老人家見到沈漁之後，吳蓉兒的心中就像是多了一隻野豬，橫衝直撞的讓她坐立不安，然後她就被姐姐用套話套出了一半的真相。
不是沈漁躲在哪裡，而是她居然關心沈漁，而且很深很深。
「你如果要幫他，更不要對外顯示出來，在班上不要為他辯護，記者面前表示他是冤枉的，你越是這樣，他的牽挂就越大，萬一有人在你身上使壞，他出面還是不出面？
你要幫他，有更多的好辦法，比如寫十來封信郵寄給各地的新聞媒體，裡面敘述這次事情的來龍去脈，包括杜家的各種問題，說這是大新聞——你先別跑，這件事已經有人做了。「
「啊？」
「你的文筆不行，我已經做了，我把沈漁的故事加工了一下，寫了一個很有意思的愛情故事，那些新聞媒體一定很喜歡，還有，師景雲那邊，沈漁殺人之後，我第一時間請人給她發了一封電報，讓她給我回了電話，現在她應該不會如同你這個笨蛋，跑到人面前去，而是隱藏起來，等我的電話。」
美麗溫柔的姐姐指點著妹妹怎麼陰人，比如今天早上全班同學集體逃課過來看熱鬧，就是吳蓉兒放出了風聲，老師睜隻眼閉隻眼，班上的同學得知謠言了自然群體出動，出來看熱鬧。
不，不是看熱鬧，而是為了大家的身家性命。
以前，杜家的人可以通過金錢和權勢的壓迫，來讓學生們閉嘴或者造謠，但是當王思凱全家被殺之後，當申海城一連死了兩個黑幫頭目之後，大家還會不尊重真相嗎？
有記者發現了這群學生，一打聽，都是沈漁的同班同學，然後馬上圍了上來。
「我發誓沈漁是冤枉的，杜雲飛是自己找死！」
「沈漁根本沒有調戲女孩，他在班級里一直是好學生。」
「師景雲是沈漁的同學，他是為了保護她才做這種事情。」
說這些話的，是當初那些軟骨頭的學生，他們很多傳謠造謠，不過現在……
萬一沈漁記恨了怎麼辦，萬一自己被殺了全家怎麼辦？
杜家的威脅怎麼比得上沈漁的屠刀，至於說收買……全班這麼多人，杜家給每人一枚銀元了嗎？
當然不會，經手人早就把錢貪了大半，只是給每人買了兩張羊肉泡饃的票票。
吳蓉兒笑的眼睛都開了花，姐姐果然神機妙算。
姐姐寫的匿名信，裡面講述了沈漁的故事，一名武者，私下習武的少年高手，受到了冤屈之後，出手殺人，不停的殺人，這是絕好的新聞題材，再加上他和師景雲的感情愛情糾紛，已經可以拍電影了。
現在外地的新聞媒體有些已經來到了申海城，本地的報社也要好好的考慮問題。
杜家塞的錢，到底夠不夠聲譽損失的彌補，還有，如果搶先報道事情的原委，會不會讓報社的聲譽更上一層樓？
可以說，事情發展到了現在，已經不是杜家所能掌控了。
沈漁，你一定要感謝我。
她的兩隻眼睛笑的如同月亮一樣，可惜沒有姐姐的狐狸尾巴，不然早就搖了起來。
對了，沈漁那個壞蛋會不會在跟前看熱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