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錢可通神
師景雲的媽媽雖然只有四十歲，但是歲月已經在她身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丈夫去世，大兒子車禍，一連串的打擊讓她的鬢角有點花白，手指各種龜裂，那是洗碗和洗衣的痕迹。
屋子裡的擺設很簡陋，師景雲家的生活條件很差。
而這一切，沈漁在護送女孩的過程中，在學校里的傳言中，已經知道了。
談話進行的很順利，半個小時之後，沈漁成功的讓師阿姨明白自己並不是那種毛毛糙糙的高中生。
師阿姨拍著女兒的肩膀，告訴她要好好的向周同學學習，而師景雲則是獃獃的看著沈漁，看著這個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同學，有些不明白他怎麼突然變得如此的能言善語？
就像是一個成年人一樣。
「阿姨，景雲在學校遇到了麻煩。」
沈漁講述著師景雲學校中遇到的無妄之災，「杜飛雲不是什麼好人，他禍害過別的女孩子，現在看上了師景雲了，她的麻煩大了。」
沒有隱瞞，沈漁將學校裡面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給師景雲的母親說道。
「他，他太欺負人了！」
師阿姨氣的眼眶都紅了，她的女兒自己當成了寶貝，結果沒有想到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什麼追求，不過是看上某個女孩，然後硬要她成為發泄工具！
「我去找他們的老師，找警察去，那個人要是敢再騷擾我的女兒，我一刀砍死他！」
師阿姨氣的全身發抖，不過沒有責怪師景雲，更沒有嫌棄女兒惹來了麻煩等等。
「沒有用的，師阿姨。」
沈漁搖了搖頭。
「杜飛雲家裡的族人有錢有勢，學校里爪牙眾多，警察和學校雖然能夠震懾他，但是效果有限，景雲是你最寶貴的寶物，你不應該讓她冒險。」
這個時代很黑暗，會發生許許多多的事情，師阿姨當然知道沈漁說的情況，最壞的事情如果發生了，師景雲一生就毀了。
「媽媽，別擔心，事情沒有到那種地步，真的，我會小心的，他也不敢亂來的。」
師景雲小心翼翼的給媽媽解釋著，還責怪的瞪了沈漁一眼。
「別插嘴，要不是沈同學提醒，我都不知道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謝謝你。」
師阿姨的誠懇的感謝道，按道理，這時候沈漁應該離開了，不過他繼續坐在了哪裡。
「師阿姨，你準備怎麼安排？」
「沈同學，你不用擔心，我會……」
「師阿姨，我知道你的想法，你會去找警察，找學校等來解決這些事情，讓杜老五明白如果你的孩子受害了，你會如何如何，可是……」
沈漁搖了搖頭。
「我有更好的解決方案。」
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師景雲有點奇怪的看著沈漁。
退學還是轉學？家裡為了讓她上學已經竭盡全力了，許多女孩上完小學就回家了。
「師阿姨，我們到裡面屋子裡談談好不好？景雲，我們就不打擾你寫作業了。」
和師阿姨進了裡面的房間，沈漁開始講述自己的想法。
「轉學或者退學，都不是好主意，杜老五遲早會找上景雲的，這個人就像是瘋狗一樣，曾經有個女孩轉學了，但是最後還是被他那個了，他叫李攀娣，東三街李鞋匠的女兒。」
「我知道了。」
師阿姨緊緊地握著拳頭，眸子中充滿了憤怒和絕望。
「我記得師阿姨你有一個姐姐，在同洲城生活，雖然相隔千里，但是你們姐妹兩人的感情很深，她每年都會郵寄禮物給你和景雲是不是？」
「你是說？」
「景雲學習成績非常好，到那裡可以重新上學，考上好大學，既然這樣，為什麼師阿姨不帶著景雲離開申海城，去姐姐家那邊生活呢？
樹挪死，人挪活，杜老五再厲害，也不可能追到千里之外，師阿姨，帶著景雲離開吧，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
「可是……」
師阿姨臉上帶著一絲的苦笑，姐姐和她感情很好，但家裡經濟情況並不是太好，她們一家人過去會給姐姐帶來極大的麻煩。
更不要說那邊的學費、生活費，師景雲能夠繼續上學很大程度上來自於學習成績優秀得到的獎學金，師家很窮，三張前往千里之外同洲城的火車票，昂貴的票價師阿姨承擔不起。
「師阿姨，我有錢。」
沈漁從衣服的一個隱秘的口袋裡，取出了銀行的存單。
「師阿姨，這是十張全民銀行不記名的銀元匯票，總面額一千銀元，你明天可以去銀行取出這筆錢，隨便存到什麼地方，包括匯款給你姐姐等等都可以。」
無論是沈漁所在的漢國，還是別的國家，這些年一直努力的推廣紙幣，但金屬貨幣依舊佔據著主要位置，更不要說各國、各地的政府，都有不同的紙幣，所以出門在外最好的選擇還是金屬貨幣。
一枚銀元，大概等同於另一個世界500元的購買力，在這個物資貧乏的時代，無論是大飯店吃上一大桌美味佳肴，還是生活上半個月，都不成問題。
「師阿姨，景雲是一個好同學，好朋友，我們說話不多，但我很感激她，這筆錢雖然不多，但足夠你和景雲在同洲城好好生活幾年。」
沈漁說話的時候心中有一點點肉痛，原身也沒有多少錢，一千枚銀元不但花光了所有的積蓄，甚至讓沈漁抵押了唯一的祖屋。
但是，這是必須的，原身和沈漁的區別在於，沈漁覺得，能用錢解決的問題，而不是打打殺殺解決問題，更值得，所以他把沒有感情的祖屋直接抵押了。
「不行，不行，我怎麼能要你的錢？」
師阿姨的手就像是被火燙了一下一樣，猛地站起了身來。
「師阿姨，幫助景雲，是因為我喜歡景雲，我不想看到她出意外，我的父母都不在了，家裡只剩下我一個人，這筆錢是我家留給我的遺產的一部分，並不會讓我傷筋動骨。」
沈漁不會說自己其實很窮，這樣沒有什麼意義。
「師阿姨，我是一個學生，幫不上什麼忙，也知道這筆錢有點冒昧，但我真的不希望景雲出事，我也沒有侮辱你的意思，出了這個門，我是不會說出這筆錢是我出的，阿姨你不用告訴景雲，你只需要直接帶著她離開申海城就行了。
阿姨，請不要猶豫，我們現在要做的是爭分奪秒，不要出事，明天不要讓景雲去上學了，甚至不要去學校退學，不要搬家變賣財產，不要讓周圍知道你們會去哪裡等等，可以嗎？夜長夢多，不要為了亂七八糟的事情惹來了麻煩，杜雲飛隨時可能下手。」
沈漁將匯票放到了桌子上，聲音充滿了誠懇。
「可是，我怎麼……」
「我快成年了，家裡給我定過娃娃親，等高中畢業了我就會結婚，她們家人很不錯，我對景雲也只是年輕人的憧憬，但也只是憧憬，連愛戀的邊都沾不上，這是我唯一能為景雲做的事情，她幫了我不少的忙，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這筆錢我沒有任何的企圖，只希望景雲也有幸福的人生。
阿姨，你也是從年輕人過來的，希望你理解我，我真的很高興的出這筆錢，讓景雲安全，阿姨，請成全我。」
「我……」
「師阿姨，拜託了，以後景雲考上好大學，功成名就的時候，她可以將這筆錢還給我。」
半個鐘頭之後，沈漁離開了師景雲的家，他相信師阿姨這個久經磨難的女子，會好好的處理問題的。
沈漁和她說好了，她明天會去銀行驗證匯票的真實性，確認之後她會直接乘坐火車離開申海城，不賣掉房子，不處理家裡的破破爛爛，不告訴別人自己離家，包括學校，工作的地方等等，直接帶著女兒離開這座城市。
給她這一切的底氣，就是沈漁的給的那筆錢，目的就是不要讓她收拾家裡的財產，處理自家的小屋等等，免得被人發現倪端。
對了，為什麼不坐飛機？
對不起，沒有無線電的環境下，民航是不存在的，就算是飛機技術上成熟了，但是飛機飛上天怎麼協調、落地，靠目視嗎？
所以慢吞吞的飛艇是有的，民航飛機就別想了。
科技停滯已經很長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