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酒會
陸彥城不到4點就回來了,喬思寧有些意外。
他解著領帶,慢慢朝她走過來,聲音淡淡的說:「需要準備一下嗎?」
喬思寧低頭看了自己一身簡單的連衣裙,雖然不是什麼大牌子,勝在乾淨整潔,不過她還是很認真的問:「是需要出席什麼場合呢?」
「朋友的酒會。」
「你覺得呢?」
她將決定權丟到了陸彥城身上。
「走吧,我帶你出去挑禮服。」
喬思寧沒有拒絕,她是以陸太太的身份出席酒會,能邀請到陸彥城這樣的人,必定不是什麼簡單的場合,她這個樣子過去確實不妥。
禮服,造型,這些流程她一點都不陌生,好歹曾經是個暴發戶的女兒,該享受的東西,她一樣都不少。
只是看著鏡子里自己的模樣,彷彿過去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如果一切都沒有發生,她還是那個被寵壞的小公主,無法無天,一擲千金,那樣的話,她也不會將陸彥城放在眼裡吧。
她知道以前的自己,鼻孔朝天,不過那個時候的陸彥城卻不是這樣的,她到為什麼現在變得這麼害怕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也許是因為有劉玉芬在吧,又或許是別的什麼原因。
「好了,陸太太還滿意嗎?」
喬思寧點點頭,對造型師道謝。
陸彥城坐在外面等,看到喬思寧走出來,眼裡閃過了驚艷的光芒,他是個善於掩飾的人,眼底灼熱稍縱即逝。
「怎麼樣?還可以嗎?」
喬思寧扯著裙擺,在他跟前轉了個圈。
她穿著黑色長裙,簡潔的抹胸設計,襯得雪白的皮膚吹彈可破,陸彥城眼眸暗了暗,微微點頭。
「很漂亮。」
女人無論什麼時候都喜歡聽到讚美,喬思寧也不例外,何況她本來就是個讓人驚艷的大美女,這麼盛裝打扮,更是艷壓群芳。
陸彥城見過形形色色的女人,清純的,可愛的,豐滿性感的,但沒有一個人比得上喬思寧。
「好久都沒穿過這麼貴的禮服了,等會兒弄髒了你不會要我賠錢吧。」
喬思寧為了避免尷尬,只能主動找話題,她實在不希望跟陸彥城在車廂內相對無言,那隻會讓她更加無地自容。
「不會,送你了。」
「啊?」
喬思寧睜大眼睛:「這很貴,就算……我拿去賣掉也沒關係嗎?」
「賣掉?」陸彥城眯起眼:「你是陸太太,窮到要賣禮服了,你希望外面的人知道後傳出什麼謠言呢?」
她想了想:「說你要破產了。」
陸彥城別有深意看她一眼,並未說話。
喬思寧吐吐舌頭:「那留著下次穿?」
「你喜歡。」
他送出去的東西,從來沒有收回來的道理。
喬思寧又摸了摸脖子上的項鏈:「這顆鑽石也很大,你不會也準備給我吧。」
「想要?」
「你知道我窮。」喬思寧強調。
陸彥城沒上當,只是淡淡道:「不給。」
「小氣。」
兩人一問一答,沒多久就到了目的地,喬思寧鬆口氣,總算這段路程沒太難熬,不過她覺得今晚陸彥城似乎心情很好。
雖然他也沒表現出什麼,但就是給了她這樣一種感覺。
剛才被劉玉芬羞辱過的事情,她已經忘記了,直到步入酒會的貴賓廳才覺得自己與這個地方的格格不入。
她已經不是小公主了,劉玉芬說得對,她如果不是靠陸彥城,哪裡有機會靠近這些人,這個地方。
喬思寧並不緊張,只是不習慣,這種場合她來過太多次,但這次身份變了。
陸彥城不但長得好看,能力更加出眾,這樣的男人無論在什麼地方都能迅速成為焦點。
她挽著陸彥城手臂走進去的時候,幾乎能清楚的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以及眾人眼中的驚訝。
她壓低了聲音,悄悄跟陸彥城說:「這樣的場合,你帶我過來會不會曝光咱們的關係?」
「今晚沒有媒體。」
喬思寧稍稍放心,他們畢竟是要離婚的,身份曝光對她將來都不太好。
陸彥城卻不太高興,若是換了個女人,指不定早就主動曝光了,她可倒好,遮遮掩掩,彷彿他不能見人一般。
「不過人這麼多,你就不擔心照片流傳出去?」
「怕什麼?咱們不是領證了嗎?」
「可是……」
她想反駁什麼,又擔心被其他人發現,只能無聲嘆氣。
劉玉芬如果知道了,到時候肯定會怪自己,會懷疑她故意傳出去,喬思寧覺得夾在中間好難做人。
「記住你現在的身份。」
陸彥城湊過來,這樣近的距離,他的熱氣都呼到了她脖子上,耳尖稍稍泛紅,她有些不自然的點了點頭。
外人看過來他們這個姿勢完全像是在說悄悄話,親密無間。
喬思寧沒有錯過那些人看向自己的時候眼中露出的鄙夷,彷彿她就是一個臭蟲,不配站在陸彥城身邊。
她調整了一下情緒,緊緊挽著他的手,臉上始終維持著得體的笑容。
「緊張?」
喬思寧搖搖頭:「太久沒來,不習慣。」
陸彥城從服務生的盤子上拿了一杯香檳給她:「別喝太多,一會兒我還得談點事情,你可以到那邊等我。」
「工作要緊,你放心吧,我絕對不會做出什麼讓你丟臉的事情。」
喬思寧眨眨眼睛,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
陸彥城走後,喬思寧也沒興趣跟那些人虛與委蛇,自顧自找東西填肚子,她好久沒吃過這家酒店的點心了。
還有這裡的紅酒,雞尾酒,雖然她酒量不算好,卻是非常愛酒的人,陸彥城別墅酒櫃里的珍藏,她每次都虎視眈眈流口水。
三杯下去,她也不敢繼續喝,怕一會兒失態,又拿了幾個點心在角落處找位置休息。
「這不是喬小姐嗎?我沒認錯吧?」
喬思寧抬頭,對上一雙笑眯眯的眼睛,而這雙眼睛的主人,勉強算是曾經的未婚夫吧。
長得人模狗樣,笑起來的時候總是眯著眼睛,看起來就不像是個好人,後來發生的那些事情也證明她的直覺沒錯。
他們的故事源於爸爸活著的時候給她定下的姻緣,從頭到尾她對這個男人毫無好感,幾次三番想拒絕,也沒成功,後來破產,爸爸也因此喪命,對方找上門來,要求脫離關係,也拒絕了她的求助。
她當時一句話都沒有多說,非常乾脆的同意了。
人走茶涼,他們家這麼大的窟窿,親戚朋友都恨不得避如蛇蠍,他這樣忙著撇清關係,也能理解。
只不過沒想到一別多年,兩人再次見面居然會是在這樣的場合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