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貴族
陳壽在避暑宮內,瀟洒了一夜,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身邊姬蘿小公主像一隻嬌慵的貓兒似的,舒舒服服地趴在那兒不肯抬頭。
她的雪頰上,還有一道淚痕,昨夜把陳壽的後背都撓破了,但是很快就適應了過來。
這也算是一個天賦異稟了,一般人估計要緩個幾天。
像是陳壽府上,幾個比較稚嫩的侍妾,對房事其實不是很熱衷。
她們只是單純地喜歡喝陳壽水溶交融的時光,比如說唐婉瑩、袁心珠,甚至有些抗拒。
姬蘿小公主年紀和她們相當,但是卻很快就知道自己索求了,不愧是長了這麼下作乳1量的小公主,陳壽笑著暗暗想到。
昨夜那個餳耳熱、媚眼如絲地表情,讓自己一下子就來了精神,馬上再度上馬。
拋開她尊貴的身份不說,這簡直是上天賜給男人的恩物,單純論床上給人的感覺,她已經超過陳壽所有的女人了。
更重要的是,她可是什麼都不懂,還有很大的可塑性。
假以時日,自己精心調教幾回,豈不是直接上天了啊。
陳壽忍不住笑了起來,旁邊的趙金奴不滿地哼了一聲,把頭埋在他的懷裡,細細的呼吸,甜甜地睡了起來。
窗外的淅淅瀝瀝的雨聲,慢慢地大了起來,西風吹著枝葉,發出沙沙的聲響。
一絲絲涼氣,順著窗欞進來,陳壽替她蓋了蓋被子,遮住光滑好似玉磨的臀瓣。
他躡手躡腳地起來,批了一件衣服,掀開帘子來到外室門口。
順著門口望去,雨簾如幕,天地間昏暗暗,灰慘慘。
「爺,要用膳么?」
小名土司的少女,在一旁問道。
陳壽搖了搖頭,低聲說道:「姬蘿還在睡,莫吵醒了她。」
他看了一圈,說道:「你找兩個蓑衣,陪我出去走走。」
土司心中一喜,忙不迭去找,她們的心思很簡單,陳壽就是她們的主人,服侍他是天經地義的事。
在避暑宮內,侍衛們都認得陳壽,至於他身後那個瘦小的身軀,肯定是侯爺的女人,也不用多問。
陳壽帶著她來到道觀的鐘樓,順著高處看下去,無數雨水匯聚的細流,朝山下流去。
舉目遠眺,天地之間一片蒼茫,好像是一個灰濛濛的遠古世界。
陳壽突然笑了兩聲,說道:「劈開混沌,改天換地!」
他正在做的事,無疑就是一個開端。
早晚有一天,自己的這一小步,會為後人開闢更大的進步。
---
進步最早就出現在河東,太原的袁顯年就是急先鋒。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說的就是久旱的大陸上,草木已經枯黃,沒有了水分。
它們變得極其易燃,就好像是走投無路,沒有生計的百姓。
袁顯年帶來的不是星星之火,而是一座火山,澆築在河東的大地上。
他們爆發出來的戰鬥慾望和保住這份來之不易的生活的渴望,是難以遏制的,彷彿要燒遍整個寰宇,才肯罷休。
袁顯年很欣慰,他不是名將,也沒有指揮過多麼輝煌的戰鬥,但是此刻他是那麼的不可戰勝。
他手下的兵馬,都是新招募的士卒,不管是行軍還是打仗,都像是不知疲倦,不畏生死一樣,讓敵人聞風喪膽。
真正的戰神,是樸素的,沒有華麗的戰術,沒有詭譎的奇謀,他就站在那兒,一步步推進,卻不可戰勝。
就像是一股洪流,即將吞沒他的敵人,所到之處,城中的百姓就像是迎接親人一樣,熱情、主動還帶著一絲絲的感恩戴德。
絕望,無邊的絕望,蔣褚纔此刻就是這樣的感覺。
他要完了,很快就要完了。
稱霸河東百十年的蔣家,將會葬送在他的手中,成為青史上,不怎麼濃墨重彩的一筆。
蒙古人西撤了,他們要去保住自己的汗王,在西邊合不勒正遭受西涼、朔州和一群瘋子的夾擊。
蒙古人撤走之後,蔣褚才的處境就是三面受敵,全是強敵。
南邊的太原兵馬就不說了,他們完全就是在行軍,不像是在打仗,到哪兒都是一片歡騰。
東邊的張正元,忙著收攏幽燕,顧不上他,但是就像是懸在自己脖子上的斧頭一樣,隨時會砍下來。
蔣褚才鬍子拉碴,和平日里的形象格格不入,他是個很注重外表的人,到了這個地步,也都顧不上了。
整日里用酒來麻痹自己,可笑的是,就連他喝的酒,都是陳壽釀造的。
雖然有各種的仿製品,但是上層社會中,一直以喝秦鳳酒為榮。
即使是它的口感,已經被很多仿製品超過,但是依然不改貴族們的偏好。
你以為喝的只是酒么?這是身份的象徵。
泥腿子們也能買到,也能品嘗的東西,怎麼可能有品味。就算是口感一樣,也要說出個區別來,反正是不能一樣,絕對不能一樣。
「來人吶!來人!」
蔣褚才突然大喊起來,不一會,進來一屋子的人。
蔣褚才最近喜怒無常,大家都不知道他又要做什麼,全都彎著腰不敢說話。
生怕露出一點動靜,惹惱了他,說不定就被砍了。
「吩咐下去,準備大典,我要登基,朕...朕要做皇帝!朕要讓蔣家的列祖列宗看看,看看朕的豐功偉績!」
所有人愣在原地,看著自家主公,一股深深的絕望,湧上心頭。
他瘋了...
蔣褚才如癲似狂,臉色紅潤,呲牙瞪眼,看是去十分可怖。
他張牙舞爪地來回走動,有時哈哈大笑,有時候放聲痛哭,聲音嘶啞,面紅耳赤。
蔣褚才揪住一個手下的衣領,大聲喝問道:「陳壽!陳壽!不過是一個農戶字第,蔽賤如草的東西,也敢和朕相爭,他配么!他配么?!」
「不配不配...」這個倒霉的手下,被噴了一臉唾沫星子,還不敢抹,只好違心說道:「陳壽狗一樣的東西,怎麼能和大人相提並論,沒來由污了您的耳朵。」
「說得好!你叫什麼?朕要封你做宰相!」
「哈哈,朕要封你,封你們做公卿大夫!」
「哈哈哈哈」
蔣褚才一屁股蹲在地上,臉上笑的十分猖狂得意,但是兩行淚水,卻在笑臉上流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