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模糊
「傲,你放我下來。」女子的聲音沒有半點恐慌,而是猜到了什麼的拒絕。
「我想看看你的傷,看看那疤痕是不是淡去了。」他語氣曖昧的說道,那彷彿是一個預兆,一個他會要她的預兆。
「不……」她語氣繼續堅決繼續疏離,「我與你沒有任何關係,你不可以看我的身體。」這麼久以來的安靜是她最想要的,卻是奢求嗎?似乎在見到獨孤傲之後,所有的所有都錯了位而無法歸心。
她的心亂了,亂在他的相擁與相抱中,他要一個孩子嗎?
她卻聽人告訴她,她與他的孩子被他親手扼殺了,他是一個劊子手,一個只會給她痛苦的劊子手,幸好她忘記了,否則記憶的越多,心卻痛苦。
他不理會她,只是怒氣越來越盛,腳步也越來越快,什麼叫做沒有任何關係,就在他與她初相遇時,就在她毀了他的世界的時候,他與她就註定要莖葉相連,再也無分彼此。
把她輕輕的放在了床榻之上,所有的都是簇新的,紅色的錦緞上是一對又一對的鴛鴦戲水,鳳紫若沒有掙扎,她知道如果是他刻意的想要,就算是掙扎也無濟於事,她只是冰冷的望著他,彎彎的眉毛在室外柔灑而入的陽光下微皺,她在無聲的抗議他的用強。
他回望著她,那如墨的長發已散了開來,鋪展在紅枕上如瀑布一樣讓他忍不住的伸手用指尖輕輕梳理她的發,「鳳兒,你真美。」他柔聲而語,怒氣在此刻正在一點一點的削減,她是這恨他一次次的理所當然的利用了他,恨他毀了她的國家,可是當年的她呢……
她毀了他母后,毀了他,也差一點就毀了整個天朝,她……
她該死,他卻放過了她,而且還深深的迷戀她的一切。
想到這裡,他就不由自主的恨自己,移開視線,他不想要看到她那清澈的眼神,他開始剝離她的衣衫,他說過他要看看她的傷,至於那看過之後的所有,那會是誰也無法掌控的,因為,那會是人類最原始慾望的呈展。
衣帶悄解,一層又一層,她沒有抵抗,只是無聲的平靜的望著他,彷彿他要看的就真的只是她的傷疤而不是其它的什麼似的。
胸口,那隨著呼吸而起伏的微微輕顫。也泄露了她的緊張,那道疤痕就這樣無遮無攔的隨著她的身體一起呈現在他的面前。
「鳳兒……」一聲低喚,讓他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撫向那醜醜的扭曲的疤痕,可是觸手的一剎那卻彷彿燙手一樣的感覺讓他立刻就抽了回來,那道傷誰說不是因為他不是因為南宮寒呢。
她看到他的動作輕輕一笑,然後不慌不忙的就在她的面前拿起了裡衣從容不迫的穿在了身上,他卻沒有動,只是看著,任她穿起衣裳,彷彿他剛剛所為竟是真的只是擔心她的傷而已。
她一直笑,輕輕而笑,衣裳就在手指起落的每一刻一件又一件的穿回在身體上,然後她優雅走離他的視線,就在午後澄明的光線中一步一步的走向那暗紅色的木門,甚至,沒有再說過一個字。
他聽著她裙裾窸窣的淡弱聲音,美妙而誘人的惹人遐想,忽地,他一個轉身,再一次的抓住了她的手臂,「鳳兒,不許走。」霸道而威嚴的聲音那是君王的聲音,而她就在他天朝的土地上,他想要她,理所當然。
小手兒用力的掙了一掙,隨即癱軟的垂在她的身側,她無力,她掙不開他的鉗制。
他慢慢扳轉她的身體,這一回,她從他的眼神里看到了赤羅羅的渴望,喑啞的聲音響起,「鳳兒,你是我的。」
再一次的抱起她,她被丟在了床上,這一回的衣帶再解,卻再也不只是上衣那麼簡單,他的手一邊在撕扯著她的衣衫的同時,唇已經用力又用力的吻了下去,她的額頭,她的鼻尖,她的梨渦,然後是她的唇,當他再一次勾起她的丁香的時候,他的呼吸開始急促,許久以來不曾與女人有過任何肢體接觸的他只想在這一刻迅速的把她據為已有。
她終於閉上眼睛,一滴淚緩緩滾落,她卻無力去阻攔他的所為,只能任他一次次的……
桃花開依舊,沁著滿室生香,她的發在他的不住顫動中輕輕揚起,原來她一直是有感應的,她並不拒絕他的一切,他要他的孩子,就要在她的腹內,這是他來蕪城的使命,他大口的呼吸著空氣里屬於他也屬於她的氣味,然後徹底的讓生命的希望在此刻冉冉而升……
那樣的一個春日,在那桃花滿園,在那紗窗飄舞的小屋裡,時隔了那麼許久她再一次的成為了他的。
她卻沒有說不的權利。
「鳳兒,這一回你要重新為我生一個屬於我們兩個的孩子。」女孩是公主,男孩就會是這天朝的太子,除了她的孩子他誰的也不想要。
她無聲,原來他再見她再要她的目的竟然只是為了孩子為了繁衍他的子嗣,她閉上眼睛,疲憊的她讓自己也讓心沉沉睡去,就睡在那陌生的床帳之內……
醒來的時候,她已在雪翁居的屬於她自己的房間內,檀香半繞,是她平日里習慣著燃起的,而獨孤傲卻再也沒有了蹤跡,回想所有過往一切的時候,彷彿他不曾來過,彷彿他不曾帶著她做過了那旖旎一夢,而小童來喚她用晚膳的時候,天山雪翁居然提前出關了,「丫頭,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她搖頭,她現在竟是在好奇獨孤傲是不是真的來過了。
「丫頭,有一些夙願總是要了的,那是你逃也逃不過的劫,而我,總無法逆天而行事。」天山雪翁意有所指的說道。
鳳紫若的臉已經泛起酡紅,難道天山雪翁已經知道自己與獨孤傲有過肌膚之親了嗎?想到這層,她的小臉在飯桌前垂的更低了。
天山雪翁沒要再說什麼,一餐飯沉悶而讓鳳紫若泛著不安,嚼飯如嚼臘一樣,很快就吃完了。
就在她如往常一樣就要離去的時候,天山雪翁叫住了她,「丫頭,我要送你一樣東西,你隨我來。」
鳳紫若只得乖乖的隨在天山雪翁的身後,她一直知道天山雪翁之所以留在這蕪城的雪山居為的都是她,因為,在她出現之前他老人家從未在蕪城定居過這般的久。
書房,一幅畫軸展開而鋪滿了整張桌面,畫面上一張生動的容顏映現在鳳紫若的眸中,她睜大了眼睛,她不可置信的望著畫中人,半晌才說出話來,「她是誰?她一定不是我。」
天山雪翁捋著鬍鬚輕笑,「呵,她就是你,你看看那落款,那是一個叫做明月的人親手畫的。」
鳳紫若一怔,口中喃喃念道,「明月……明月……」她剎那間想到的就是南宮寒。
「你從哪裡得來的?」如果是南宮寒,天山雪翁沒有理由得到他的東西呀。
「丫頭,你看那落款的時間。」
鳳紫若再次望去左下角的角落,那名字,那時間,是明月,然後是十年前。
十年前,就是她與獨孤傲相識的那一年。
只許你今生今世,不離首,這是畫中的題字,卻已經完全道出題字書畫之人的心境。
原來,他愛上她竟是與獨孤傲在同一個時間。
她驀的心跳,明月那恍如月華般的身影艱難的從記憶里浮現出來,卻只有短短的一瞬就再也無法讓她捕捉。
那時候的她早已因為愛情而迷亂如小兔子一樣的在憧憬她的未來,除了獨孤傲她根本容不下這世間的任何男子,那時候的她,獨孤傲就是她的天與地。
直到,出了事,直到,獨孤傲滅了她的家園,她的世界才開始慢慢崩坍。
「許多事,眼見不一定為實,耳聽不一定為虛,愛可以讓一個人光彩奪目,也可以讓一個人不惜一切的想要擁有,於是,愛變得卑鄙齷齪變得骯髒無比,變得陰謀諜生,然後釀造了一個又一個的悲劇。丫頭,那個結,是因你而結,所以,也要因你而解,你,好自為之吧。」又是意味深長的許多話,卻已經讓鳳紫若的心裡翻騰如波濤一樣,就在她想要繼續追問老人家話語中的玄機的時候,天山雪翁已經飛身一閃,轉眼就消失在門楣之間,她追出去,院子里居然連他的身影也不再望見。
竟是走了,去閉關了嗎?
鳳紫若沒有問小童,若是天山雪翁一意要避開她,她問了也是見不到的。
她低頭審視著那畫中的女子,南宮寒將她畫得生動將她畫得完美,彷彿她就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一樣,而月下,他的身影又何嘗不是呢?
許多的記憶都已模糊也根本沒有還給他,又或者是因為那年那月她的心裡只有一個獨孤傲,所以她對南宮寒的所有竟是再也想不出丁點的片斷。
抱著頭,真想要記起一切,她卻該死的還是記不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