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江山微雨 第三節 致死的病

第一卷 江山微雨 第三節 致死的病

第三節致死的病

早晨第一節課八點三十開始,十點下課,和同學聊了兩句時間就到了十點一刻。辰星看著手機上的時間數字,想著新得到白洛汐的微信號。

那賬號頭像用的是一直樹懶頭上掐了只粉色蝴蝶結。

可真是沒誰了。

咻~咻~

剛還在感慨這樹懶臉真滲人,那樹懶頭像就開始搖晃。你別說搖晃起來之後,原本獃獃的樹懶臉竟然因為動畫效果擺出一個微笑的弧度。

看著更滲人了。

真不知道白洛汐是什麼心思弄了這麼個頭像。

辰星心裡默默吐槽,手指輕敲點開那滲人的笑臉,原來是兩個朋友推薦,備註上標識了名字,是宋子菲和吳燕。

宋子菲頭像是只小熊貓,而吳燕則用了張自己藝術照大頭像,漂亮得和明星有的一拼。

加還是不加呢?

辰星有點猶豫,畢竟是剛認識的同學。

想是這麼想,手指已經順手就點了添加新朋友。

幾乎剛點玩,吳燕那邊已經系統自動回復了確認好友添加,宋子菲那頭倒是沒什麼動靜。

辰星也不以為意,才認識說了幾句話,妹子們不加自己好友才是正常的嘛。

關了微信,辰星看著手機屏幕微微呆愣,似乎意識陷入短暫的停擺,鬼使神差的,他點開了相冊,查看早上拍攝。

今早究竟發生了什麼,不知道視頻里有沒有線索。

視頻播放,鏡頭起先對著的是棧橋面向湖面的一角,氤氳的紗霧在青碧色湖面上隨風輕輕翻湧,如鏡面的水面漾起層層波紋。看天光亮度顯然是太陽還未躍出地平線的時候。

鏡頭開始下移,面向棧橋因風吹雨打和踩踏而變得粗糙的木板直直靠近,木板面不斷放大,樹木紋理踩踏磨蹭起來的粗糙纖維絲和縫隙間積攢的灰垢被鏡頭自動變焦放大的清晰可見。最後鏡頭懟在木板面上,周圍的光源被遮擋,畫面變得一片昏暗。

到這個時候景象已經失去意義,畫面前是一動不動的昏暗,鏡頭角落處稍微亮些卻也看不到其他東西。

『這個時候我大概已經昏睡了吧。真是怪事,好端端的我怎麼就睡著了。』辰星準備關掉視頻,想來後面一個多小時的鏡頭畫面都是這樣了。

就在這時,他聽到視頻里響起木板的咯吱聲,這聲音不大,卻也能清晰入耳,接著咯吱聲接連響起,聽起來卻是逐漸遠去了。

「有人,有人拿著我的手機打開了攝像功能。他要做什麼?」

「是了,攝像這麼開著的話,我醒來之後發現攝像功能打開,第一時間聯想到的就是自己準備拍點什麼。這算是一種誤導吧?」辰星順理成章的推理著。

他既然要誤導我,那麼在攝像之前一定是發生了什麼。辰星抓抓頭,卻什麼也想不起來。

現在都是刷臉支付或者手機掃碼支付,所以自己出門從不帶錢包的。而剛才回房間換衣服的時候,鑰匙和門禁卡好好的在口袋裡。他趕忙點開手機賬戶查看,賬戶上的金額分文未少。

「不是求財,難道是獵色?不會這麼扯吧,天瀾學院里女生數量的確多,卻也沒到男生不夠分的地步啊,倒是每人配一對兒的話,多出來的光棍可以拉一個加強連。」辰星實在想不明白那個將自己弄暈的人到底是什麼思路。

難道是一大早起來拍惡搞視頻博眼球的思維鬼才小主播?

有可能哦。

辰星連忙點開校園內網的鬼畜惡搞區,看看有木有自己相關的視頻。

現在上午十點鐘多,鬼畜區今日新上傳的作品不多,也就寥寥三個,還都是剪輯拼接惡搞流量小鮮肉的。而在此之前,最近的視頻要追溯到昨天午夜十二點之前幾分鐘。

昨天的話根本和自己不沾邊,辰星也就沒有看的興趣了。

咻~

《今晨,我是新增石化病患者17位,累計....》每日快訊的頭條推送彈上屏幕,被辰星隨手按滅。

『不是惡搞,那到底是為啥?』他在疑惑和迷茫中獨自緩緩踱步前行,包菜約了球友去打籃球,剛才已經小跑著離開。

走廊上行色匆匆的同學或自動避開他行進路線或投來猜疑的目光。

「大新聞啦!」

嗯?!

辰星抬起頭,他剛走出教學樓便聽到前面教學樓大道上有人喊道。

「什麼事兒啊?」

「不知道哪,好多車進咱們學校,在別墅區那邊。」

「不會又是哪個流量明星來拍外景吧?」

「這個難說,有人說看見巡察的車跟著的。」

「看!天上!」

「浮空飛行器哎~!這東西可稀罕。」

「一下就來了倆,排場夠大的。」

「一般的流量小鮮肉拍外景沒這麼大場面吧?」

「可是沒聽說最近有什麼大明星要來咱們學校啊。天瀾音樂節也得下個月底才開。」

「走,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快走快走,說不定還能撈到一張簽名。」

「可是我沒帶簽名本啊。」

「笨,簽你T恤上不就成了。」

「那這件衣服就浪費了。」

「鄙視,就這麼件白T恤能幾個錢。」

辰星搖搖頭,這幫女生還真能咋呼。

浮空飛行器確實少見,而且是這種二十米開外的中型飛行器,一般也就救援隊緊急救險的時候能看到他們出勤開這玩意兒出場。

平時能見到的型號最多也就是體長不足七米的商用小型飛行器,那也比直升機少多了。

「這個熱鬧就不湊了,趕緊去師傅那兒問問這書的事。」

辰星又往前走了十來米,上了校內有軌電車。從主教學樓到天瀾學院校門,走天瀾大道有近三公里路,校內出於交通秩序管理和人行安全著想,禁止了學生使用非人力載具,而自行車在校內必須上牌登記,而且為了禁止亂停亂放行為,有嚴格的車位管理制度。所以在天瀾學院校內交通基本靠步行或者乘坐有軌電車。騎自行車的寥寥,更別提開個拉轟的跑車泡妹這種事了。

有軌電車行駛平穩、噪音小、速度快,車廂除了高峰時段,並不顯得擁擠。反正天瀾學院就這麼多人,有軌電車路線又固定,不是路線特別遠或者趕時間也沒必要乘坐。

在校門終點站下車,一起下車的同學不過二十來人,辰星夾在人流里,排隊出了校門。

天瀾學院大門位於市郊區和丘陵林地接壤的位置,緊貼著校門外沿著林地外緣的柵欄圍牆,就是一條步行商業街,這裡經營著主要面向天瀾學院學生群體提供服務的商鋪。臨街店鋪多是各種小吃和日用品,偶爾間雜幾間服裝店或者小旅館。

商業街沿著國道一側往市內方向延伸,在商鋪區後方是相對低矮的市郊低樓層居民區,被數條步行街和小區圍牆分隔成大大小小的區塊。很多學生租住的出租房就棲身於此。

步行百來米就是國道旁的軌道公交車站,再搭乘公交車坐上三站路便到了近市區邊緣的小高層居民區。

辰星下車之後再改步行,從站台出來幾十米就是一座近郊商業區,轉進步行街往裡走幾百米便到了目的地。

一座五層的灰褐色歐式公寓樓。天台上方圍欄內圍繞著圓頂的電梯間建築,搭建了巨大的天藍色玻璃遮陽棚,遮陽棚外栽種著諸多藤蔓花卉,蒼翠的藤蔓枝葉自樓頂向下攀爬,將最上面的第五層外牆覆上一件細密的碧色外衣。

等到了秋日,這些藤蔓枝葉變作緋紅,便有了另一番滋味。

「什麼時候我也能擁有這麼一座公寓樓出租,天天就可以躺著賺錢,提前過上退休養老的生活咯。」

「啊~!該死,堂堂一少年竟然現在級想著不勞而獲混吃等死,這是何等的怠惰啊。」

辰星揮揮手,把腦海中那些沒那麼積極向上的思想揮散。走進一樓公寓大廳。外層銅製復古外型的柵欄閘門和內層的玻璃門自動開啟,寬敞的理石地面的大廳,在中央鋪著酒紅色毛絨地毯。

大廳四角擺放著雅緻的雕塑裝飾物和幾盆綠植小樹。穹頂有兩層樓高,自中央垂下的水晶吊燈造型華麗。四周牆壁貼著花紋繁複的牆紙。一條鋪著酒紅色絨毯的弧形樓梯通向二樓走廊。

這座公寓一樓和二樓能住人的房間只有由大廳分隔開的兩側,各自對門而居的四間雙卧雙廳兩衛的大房間,到了三樓往上就是相對小一些的一室一廳一衛戶型,除去作為活動室和功能室的兩間以及小客廳,每層能住八戶。

而作為這座公寓主人和管理員的房東小姐,則住在天台搭建的遮陽棚里。

辰星走到大廳盡頭,掩在弧形樓梯立柱後方的電梯間設有兩部垂直上下的豎道電梯,進入一座空閑電梯按下五樓按鈕,電動機微微低鳴著運作起來,將辰星送上五樓。

咚咚咚~!

叩擊508號房門,實木質地的房門發出悅耳的敲擊聲。房門把手邊紅色的鎖定燈轉成綠色,辰星旋鈕把手,房門咔噠一聲向內開啟,掛在木質房門后側的小銅鈴搖擺出叮噹的脆響,告知主人有客人進入房間。

「師傅,起了么?」辰星隨手帶上房門,踩著地毯走過相對狹小的門廊過道,路過衛生間進了客廳。

二十平的客廳因為陳設簡單所以並不顯得逼仄,師傅的道袍和平時穿戴的外衣掛在一角的衣架上,兩隻單人沙發上丟著脫下的外褲和襯衫還有一條黑色蕾絲小褲褲明目張胆的掛在沙發扶手上。

玻璃茶几上擺著的成套杯具,有兩隻散放在外。一瓶喝了小半的紅酒,燒了半截的白色蠟燭,凝固的蠟油掛在底座上垂拉出幾根纖細的圓柱,一包開封抽了小半的香煙,躺著三根掐滅的煙蒂的水晶煙缸。火機、鑰匙扣、錢包和門禁卡堆在一起。

「沒起怎麼給你個小兔崽子開門?」醇厚的中年嗓音自客廳內側的卧室里響起。虛掩的卧室門被一直略顯蒼白的手拉開,留著山羊鬍的師傅一邊伸懶腰一邊自裡面走出來。

「老子下半夜三點才睡,被你個小兔子一大早吵醒,說吧什麼事兒,要是沒要緊事看我怎麼削你。」

「這都快十一點了。」確切的說是剛十點四十分。

「嘿,臭小子是皮癢了?敢跟老子這兒咬文嚼字兒。」師傅眉毛挑了挑。他赤著上身,下身穿一條粗布大褲衩,兩條系帶松垮的耷拉著,一身肌肉緊緻有型,肩寬腰窄身型修長勻稱,比健身房裡膨脹得和饅頭一樣的教練有看頭的多。

呃...

打完呵欠,師傅將目光投向站在客廳邊緣的辰星,發現他的目光正落在沙發上。遂而跟著也將自己的目光落在那處。於是就看到了那隻精巧的小東西。

「嘿嘿嘿~」他搓著手笑了笑「一個朋友,好朋友昨晚下班的時候來看我,喝了兩杯。你要不來點?」他指了指桌上的紅酒。

啐~!

糊弄鬼呢。不過真沒想到能讓你這老小子得了手。想當年小爺我到警局裡撈人......

辰星也不揭穿,把一座沙發里的衣服撿起扔到另一座沙發上,正好壓住了那扶手上的小褲褲。這才把自己摔在沙發里,順手按下遙控器將牆面上的壁掛電視打開。

「自上個月起我國突然出現的石化病以來,患者數量在這個月開始激增,劉教授您是傳染病學方面的專家,能不能發表一下看法,這究竟算不算是一種新出現的惡性疫病?」

「謝謝主持人,現在來看石化病這個病症的確是醫學界有史以來首次出現的惡性疾病,但能不能定性為疫病,我個人持保留觀點。從現有的資料和檢測結果來看,石化病的傳播.....」

電視打開之後,彈出的竟然是新聞頻道。辰星還以為會是什麼影視劇或者娛樂綜藝之類的頻道。

「你也關心這個?」師傅指了指電視屏幕,在直播間里,主持人和三位身著正裝的邀請嘉賓正在圍繞新出現的石化病話題侃侃而談。

「不,只是聽個響,我要說的不是這個。」辰星擺擺手,把遙控器扔回茶几桌面上。

「那你要說什麼?」范師傅走到茶几邊抄起香煙來抽出一根,用火機點上吸了一口。

辰星眼睛往卧室方向瞟了瞟,用眼神詢問裡面有人沒?

「早走了,人家又沒留夜。說吧,什麼事搞得這麼神神秘秘的。」范師傅吐出口煙來,灰藍色的煙霧將他面龐遮出雲霧繚繞的感覺來。

辰星從背包里掏出早就準備好的線裝古書,藏藍色的封皮陳舊得似乎經歷了無盡歲月,連書名的墨字都磨的看不清究竟寫得是什麼。

只是這書雖然古舊,邊邊角角上的磨損也多,卻質量出乎意料的好,竟然一點散架或者風化的意思都沒有。

「這不是我給你的入門功法么?咋啦?」范師傅看到辰星掏出古書的時候眉毛挑了挑。

「師傅你...您看到這本書,大概也能猜到我為什麼找過來吧,是不是有什麼秘密以前沒說的現在可以告訴我了?」辰星目光穿透煙霧直視范師傅雙眼,嚴肅的說。

「哈~?秘密,我能有啥秘密,你個小兔崽子又看了什麼玄幻小說突然發神經......那啥,你修鍊入門了?」范師傅本想打個哈哈糊弄過去,卻猛地頓住,一口煙嗆在嗓子里,搞得他一連串咳嗽,鼻孔嘴巴一齊向外噴煙。

辰星盯著范師傅的眼睛,沉靜而堅定的緩慢點了點頭。

「我不知道我這算不算入門,但是今天早上打坐之後,我發現自己不一樣了,這是一種全新的境界。如果以前打坐修鍊的氣功只是自己心裡的一種自我暗示的話,那麼今天我可以說我的確感覺到它的存在了。」

范師傅趕緊將手裡才吸了兩口的香煙掐滅在水晶煙缸里,眼中也不似先前那麼淡定從容了,而是帶著幾分欣喜和興奮的看向辰星。

「臭小子,你真修鍊出靈氣來了?」他帶這些急切的再次確認說。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你說的靈氣,但我感覺我體內的確多了一些東西,一種溫暖的熱流。」辰星小心的選擇著措辭回答道。

「是不是放出來看看不就知道了,嘿~!靈氣啊,沒想到我范俊茂也有看到靈氣的一天。」范師傅搓搓手,期待的盯著辰星。

辰星被這雙熾熱的眼眸看得微微有些不自在,如果換個女生的話估計接下來就該滾床單了,可是被一個老爺們兒,還是赤著上身的中年大叔這麼盯著,辰星聯想到早上認識白洛汐時兩人聊天的內容。

周身一陣惡寒,全身上下不自覺一陣哆嗦。要知道白洛汐最後可是說要找自己做下一部作品的模板來著,要不要這麼應驗啊?

「我不知道怎麼外放啊,我要是知道怎麼用,還來找你個老不死的來問什麼?早自己折騰先啦。」辰星想到早上連撞三棵樹的凄慘,心中踹踹不安的說。

「哦,也是,靈氣外放似乎在仙俠小說里也是要一定境界才會有,剛入門的時候靈氣只能直達四肢百骸,輔助拳腳功夫。這個時候的你還不算真正入得仙門。你等一下,我找找看。」范師傅一排腦門,趕緊轉身回了卧室,風一般又沖了回來,手上卻是多了件粗布褡褳。

他也不管另一座沙發座位上擺著衣褲,往沙發上一座,然後開始掏摸褡褳里的東西。

一支快禿毛的毛筆,一隻電子香爐,一塊磨損許多漆色掉落嚴重的木質排位,幾隻畫軸被他一一掏出堆放在茶几上。最後,終於被他掏出了一本破舊的小本子。

他把褡褳隨手丟在毛絨地毯上,然後開始翻那本和辰星手裡線裝書一樣,一看就很有些年頭的小本。

「修行的境界....在這裡...我看看。哦,入門啟蒙,鍊氣三階:感氣,引氣,凝氣,築基三層......你說你能感覺到體內有靈氣,是流動的嗎?」范師傅看著本子上的記載,而後轉頭問辰星。

辰星連忙點頭:「是啊,我感覺到體內那些暖流在流動。」

「那,這就對了。你這是過了入門啟蒙階段,進入了鍊氣三階的感氣階段。感氣階段:主溫養,鞏固,祛濁。靈氣蘊體、去腐留精,滌髓洗骨,返歸先天。需輔以洗髓湯滌凈身軀,再以啟明丹、氣血丹疏通脈絡,固強體魄。待七日周天之後,體魄穩固,脈絡明暢,凡垢盡洗,首嘗接天,引氣入體...」

范師傅往後看了看,有點傻眼。雖然他學識也算淵博,這些晦澀的古文大部分都看得懂,可是文中涉及的湯、丹以及一些名詞他就完全不知道代表了什麼。

辰星聽范師傅念的頭頭是道,眼睛登時明亮。

本來還以為這師傅只是個野道士,沒想到還真是傳承有序的上古宗門,和仙俠小說里的仙門一樣,這修行的法門聽的自己一愣一愣的只覺得莫測高深,特別有范,極其靠譜。

他舔了舔嘴唇,看向師傅:「師傅,這洗髓湯是不是小說里那種革筋洗髓脫胎換骨的葯浴,這啟明、氣血兩種丹藥大概就是天地玄黃四種品級里黃級的入門靈丹了吧?」

「......大概...是吧。」范師傅有些僵硬的點點頭,看著徒弟那死光四射饑渴難耐的眼睛。他下意識的往邊上躲了躲。

「你甭想了,這些咱都沒有。咱們門派傳承到現在,你也看到了,我現在混得有多慘,好好的遊方道士都不做了,跑去酒吧里賣酒,要是真有這些寶貝,我自己就先用了,有那麼一身修為,哪怕是繼續做道士,這業務範圍也能拓寬不少,怎麼可能只會看手相算命、探查風水。至少這捉鬼降妖,祈福避禍的買賣都能上手了不是?」

「要知道道士這一行,油水最足的就是捉鬼降妖,祈福避禍這兩項了,有這倆業務在手,錢還不是那些個大款搶破頭送到你手裡?到時候想踹開他們都不行。哪像看手相算命,還得站在街邊上跟人討價還價的。看風水更是各門派分區經營的業務,若是當地沒有道門也就罷了,如果有,咱們遊方道士隨便給人探看風水,等於是搶了同行的生意,到時候要被本地門派地頭蛇追打的。」

范師傅說著說著就開始倒苦水來,想當年看現在,各種經歷一一例舉。辰星是大小被范師傅撿到收養的,跟著他走南闖北好些年,這些經歷自然是親歷過,此時被他提起,當真也有些唏噓感慨之感。

沒有根基的遊方道人的確是挺慘的。

「其實啊,咱們也是個有譜有碟正規宗門來著,只是咱們那山門在老深山裡邊,據說是方圓幾十里沒有人煙,就連開發成旅遊區都沒幾個香客,實在是旅遊周邊配套的產業匱乏,遊客去了除了上柱香,再看看青山綠水的自然風景,要吃沒吃要喝沒喝,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更別提旅遊紀念品和娛樂服務項目了。換了是我,我也不去。」

「早前我跟著你師祖回山看過一趟,小廟三兩間破瓦房,連個點燈都沒接上。晚上蚊子還賊多......」

「咱還真有山門啊?」辰星打斷了范師傅的回憶,他對這從來就沒聽范師傅提起過的山門環境沒什麼興趣,自小雖然跟隨師父四處漂泊,卻都是在城市裡轉悠,見識過城市的燈紅酒綠,師徒倆就算是稍微偏遠點的縣城都不樂意去攬生意。更別提這個連電燈都沒的山門了。

「怎麼,為師我還騙你個小崽子不成,說有就是有。不然我這道士資格證怎麼來的,看到沒,國家官方認證,修行聯合理事會和大華朝的鋼印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范師傅從褡褳里掏出自己的道士資格證,翻開認證頁面給辰星看。

辰星以前到警局裡撈人的時候之所以沒怎麼受過刁難,一個是他年齡小,下面接到騷擾報案出警將范師傅逮回去的巡捕不好難為他,另一個就是范師傅的確有正規部門頒發的資格證,受到一定程度上的保護。

范俊茂,男,華族,出生xxxx年x月xx日,於xxxx年x月x日收錄。

法號:璇曜。資格認證編號:5199194

檢審資格:終身免檢。

推薦人:璇錄真人。

收錄道門:玄天道門。

宗門資格:古老傳承。

頒發機關:大華朝文化部衙門,修行宗門管理局

大華朝修行聯合理事會。

三面清晰的鋼印重疊著壓在紙頁上,凹痕下特殊配方製成的朱紅油墨宛然如新。

天玄道門...我好像在那裡聽過。

「目前來看石化病的傳播途徑不明,分佈範圍廣泛,發病沒有規律,死亡率極高,是近年來新發現的最惡性疾病。值得慶幸的是醫學專家已正式確定石化病沒有人傳人現象,至於是否通過血液、體液級蚊蟲傳播。相關研究尚在測試中,我們拭目以待。」

「對了,劉教授,網上有消息認為石化病是因為誤食了穿山甲、蝙蝠、蠍子、蛇等野生動物才被傳染到人身上的,您對這個觀點怎麼看?」

「現在石化病已經基本排除了人傳人的可能,是否通過野生動物傳播仍需要進一步驗證,但是對於這個說法,我本人可以給觀眾朋友們一個建議:關愛生命,保護野生動物,沒有買賣就沒有傷害。保護野生動物也是保護自己。謝謝。」

「劉教授雖然沒有正面確認這個消息的真實性,不過您給的這個建議我覺得已經從側面驗證了這個猜想。」

「不,主持人我覺得劉教授的意思並不是認可這個猜想,不管是不是野生動物傳播,關愛生命保護野生動物,都是我們人類應有的職責和義務。每一條生命來到這個世界都不容易,野生動物的生存環境被我們人類要惡劣許多,我們人類已經大量擠佔了野生動物的生存空間,屠殺獵食的野生動物更是數不勝數,如果當下再不注意保護,當許多年以後,我們難道要指著書本告訴我們的孩子,這些動物曾經存在過么?」

「芳教授的觀點我也同意。如果現在不做好對野生動物的保護措施,未來當這個世界只剩下我們人類自己,那該是多麼孤獨和可悲啊。」

「李教授說的很有道理,不過我們現在的話題是不是有些遠了,讓我們言歸正傳,下面是一組治療石化病的相關視頻,為我們展示石化病毒在顯微鏡下對我們人體細胞的侵蝕攻擊....」

壁掛電視里,演播室中的主持人和嘉賓還在侃侃而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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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宿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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