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契機
這名白人小夥子的倒地，觸發了可怕的多諾米骨牌效應。
隊伍中的參賽學員接二連三的倒下，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就有二十名參賽學員退出了耐力賽。
這二十名參賽學員無一例外，全部都是沒有任何基礎，只憑著從雜誌上看到的虛頭巴腦的廣告，還有對雇傭兵這份職業美好憧憬，前來報名參訓的菜鳥。
他們在退出這場耐力賽的時候，也等同於結束了自己的訓練營之旅。
失去三十代幣的參賽費，沒有任何訓練基礎，他們不可能在這個混雜著這麼多老鳥的訓練營中，繼續生活下去。
現實中，很多時候沒有放棄的權利，HI不會給這二十已經退賽，以及後面退賽的人放棄的權利。
他們會被要求繼續接受後面的訓練，直到……死亡！
「呼！呼！呼！呼！」
因為戴著防毒面具的關係，羅晟耳邊迴響的呼吸聲被放大了數倍。
「你還行嗎？」
羅晟拍了拍徐子麟的肩膀，說道：「控制自己的呼吸，不要急著加速追別人，這場是耐力賽，比的是意志力和體力。」
這個時候，徐子麟根本不敢開口說話，就在剛才，徐子麟才把涌到嘴裡的胃溶物咽回去，這個時候開口，徐子麟真怕直接吐在防毒面具中，所以只能是對著羅晟豎起大拇指示意。
「加油，堅持住！」
羅晟對徐子麟鼓勵道：「我們不能讓那個死胖子看扁了，你跟著我的節奏，三步一呼三步一吸。」
得到羅晟的鼓勵，徐子麟重重地點了點頭，再次把涌到喉嚨口的胃溶物咽回去，重新調整呼吸，緊跟著羅晟的跑步節奏。
正如羅晟所說的，這種耐力賽並沒有太多的技巧可言，更多的，是體能和意志力上的較量。
樹活一張皮，人活一口氣。
在奧頓科特發表他那帶著明顯種族歧視色彩的言論時，徐子麟也想過要開口反駁，但最後的猶豫，還是讓徐子麟沒能開口。
猶豫，自己總是會在需要作出決定的時候，產生猶豫。
這次，徐子麟決定想要爭口氣，哪怕是沒能成為「X」行動部隊首輪的12位隊員，自己也要是所有菜鳥中最後才退出的那個。
「兩隻華夏小菜鳥，我實在不明白你們還在堅持什麼，你們應該比誰都清楚，『X』行動部隊跟你們兩個人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奧頓科特拿著電喇叭對著羅晟和徐子麟，喊道：「你們兩個能成為這場耐力賽中僅存的兩個菜鳥，我覺得應該對你們有一些改觀。
我覺得你們兩個人現在有了去廚房刷盤子，還有去洗衣房給我洗內褲的資格！」
可能是覺得自己說得話很有意思，奧頓科特說完便是哈哈大笑起來。
隊伍中，羅晟毫不客氣的對著奧頓科特豎起中指。
如果現在能開口罵人，羅晟絕對會把那個死胖子噴的連他媽都不認識。
一小時……兩小時……
炎熱的氣溫，還有因為防毒面具導致的呼吸不暢，加速著參賽學員體能的消耗。
那些來自其他傭兵團的老鳥，也開始出現了退場的情況。
比起羅晟、徐子麟拼著命想要爭口氣的菜鳥，這些經驗豐富的雇傭兵更懂得利弊取捨。
在這場耐力賽中消耗太多的體力，不利於後面的訓練項目。
現在輸了代幣沒關係，在後面自己擅長的訓練項目中，自己可以重新贏回來。
一個接一個傭兵團老鳥退出比賽，場上的80人，減少到60人……40人……20人……
噗通！
徐子麟最終還是因為體力不支，在第15順位退出了比賽。
「砰！」
身上衣服和褲子都被汗水浸透的徐子麟，跪在地上，握緊拳頭，咬牙對著地面奮力一擊。
不甘！
堅持了這麼久，只差3個順位就能成為「X」行動部隊首輪12名隊員之一，這讓徐子麟如何能甘心。
可即便心中再不甘，徐子麟也清楚，自己已經沒有能力再去競爭，因為現在徐子麟連從地上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只能被兩名HI傭兵拖下場。
隨著徐子麟的退場，賽場上就只剩下羅晟這一個血統純正的菜鳥了。
「F**K！」
「Shit！」
兩名分別來自「圓桌騎士」和「血妖」雇傭兵團的傭兵，終於是熬不住酷熱的氣溫，並且出於對後面訓練的考慮，選擇了退出，排名最終定格在了第13和第14順位。
當確定了「X」行動部隊首輪的12個人選后，隊伍中那些老鳥接二連三的選擇退出，於他們而言，參加這場耐力賽的目標已經達成。
很快，賽場上只剩下了羅晟和異蛇兩個人，逐漸沉入地平線的太陽，把他們兩個人在紅土地上，拉出很長的影子。
奧頓科特抬起手腕看了眼手錶上的時間，三小時四十五分，長度估算已經是接近一趟全程馬拉松。
「放棄吧，小菜鳥！」
奧頓科特對著還在跟異蛇較勁的羅晟喊道，「不管你再怎麼拼盡全力，也不可能贏得過他！
他叫『異蛇』，來自『銀十字勳章』傭兵團的異蛇！他的格鬥、射擊可能並不出彩，但他是出眾的尖兵，在耐力方面，就算是死神也甘拜下風！」
每個人的體能都存在著極限。
想要突破這個極限很難，可是突破了自己的體能極限，就是全新的天地。
羅晟能感覺到自己的體能已經達到了極限，羅晟也清楚，對於自己這種長期肌肉耐力和馬拉松訓練的人來說，想要打破自己的體能極限很難。
現在就是個契機。
羅晟相信，只要抓住眼前這個契機，自己就能打破體能極限。
連死神都贏不了這個瘦子嗎？
太好了！
只要自己能在這場耐力賽中贏下異蛇，自己就是往超越死神這個宏遠目標邁進了一步。
放棄？自己怎麼可能放棄！
要麼不做，既然做了，那就要成為第一！
羅晟咬牙加快步伐，緊跟在異蛇的身後，利用異蛇的身體為自己擋去一部分風阻，儘可能減少體力上的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