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孩子

哄孩子

「還在跟爺生氣?」鷹主見佟殊蘭只低著頭不說話,頗有幾分哭笑不得,哄孩子這種事他不擅長,遲疑著把手放在她頭上問道。

佟殊蘭歪過頭把臉枕在交疊的手背上,安靜搖了搖頭,不只是余海想不明白,她也不懂鷹主為何對她這樣好,雖然她內里很有幾分來歷,可現如今不過也就是個小丫頭罷了。

鷹主瞧著她歪頭眨巴著大眼睛,不知道怎麼就想起額娘曾經養過的那隻京巴。

那京巴月份小的時候,喜歡咬東西磨牙,平日里有下人看著還好,有次額娘遣了下人出去,一個沒留神,它就將額娘最喜歡的那雙翠綢珍珠旗鞋給咬掉了珍珠。

因那鞋是阿瑪送與額娘的,當時她沖著京巴發了好大脾氣,過後京巴趴在榻上看著額娘哭時,就是這般安靜又無辜的樣子,閃亮又水潤的大眼睛像是蘊含著懵懂,又像是什麼都看透。

「是爺說錯了話,眼下爺正需要你去將那些人的心思攪亂。」鷹主晃了晃神,語氣又恢復了淡然,可掩蓋不住的溫和還是叫人聽進了心裡。

「爺不是拿話敷衍我吧?別到時候又來個什麼都沒說過。」佟殊蘭小小試探著繼續將爪子往外伸,鷹主看得真真兒的。

「不敷衍你,爺這邊事情繁多,確實沒那麼些功夫應付他們,你做得很好。」唇角帶著點子笑意,鷹主話說得認真了些。

「瞧爺說的,這都是殊蘭該做的,正該報答爺的救命之恩呢。」佟殊蘭自認為沒慣著他的臭毛病,畢竟人在屋檐下,見好就收才是聰明人。

該不該的你這也鬧騰完了,小小年紀怎能如此不要臉皮呢?余海低著頭心裡頗多讚歎。

「眼下你若不想出門就由著你,這天兒還是太冷了些,等龍抬頭過後賞雪尋梅的舒服些,再不能拿身體來說事兒,該進的課業也不許停。」鷹主不置可否的笑笑,站起身來說完就出去了,佟殊蘭要起身送都被他眼神制止。

「朱公公,爺這算是脾氣好還是不好?」雖然貓三狗四了些,但也沒感覺出他有那種說砍人就百八十號一起來的跡象呀。

「爺近幾年越發深不可測,奴才不敢妄言。」朱德順心內輕笑了一聲,低著頭話還是說的非常恭順。

那位主子爺不過是將喋血隱進了骨子裡頭,對著小格格自然是千好萬好,若對著外人……只說現如今看看,還有敢在鷹主面前放肆的人嗎?

「告訴膳房不必折騰了,每日進些我愛吃的過來就行。」佟殊蘭思忖了一下,才輕聲吩咐道,「讓寶生進來伺候我寫大字,再停下去,過了十五叫先生看見要說了。」

「喳。」朱德順甩了甩袖子出了門,奇峰見寶生打進了門就一直在多寶閣前面的書桌前伺候筆墨,過了許久都未曾有何不對,等芳巧帶著人進來當值后,她也就安靜退了下去。

到了晚間朱德順正泡著腳呢,下了值的寶生回來了。

「乾爹,格格說……說是……」寶生一路都有些恍惚,進了門看著朱德順,突然就不知該怎麼開口了。

「格格如何吩咐你就如何說,其他的不該你去考量。」朱德順靠在床沿上,雙手手肘撐著床沿一派悠閑。

「格格說她出自京城佟佳氏,因家人被人陷害才去了寧古塔,如今格格除了讓咱們繼續查探那位佟殊惠姑娘的下落,還讓咱們去查探京城府尹劉子通的底細,順藤摸瓜瞧瞧他背後的主子是誰。」寶生從小就聽朱德順的話,趕緊湊近他低聲說道。

「格格還交代,慢慢來不要緊,最重要的是不動聲色,絕不能讓人知道咱們在查,她的身世很可能大有文章。」

「我知道了,你抽空跟格格說,我定按吩咐行事。」朱德順早就知道佟殊蘭的身份,眼下半點不見驚奇。

「乾爹,格格她不是…烏拉那拉氏的孤女,主子爺給了她這身份,咱們跟著格格行事,真的安全嗎?」寶生膽子小,他總感覺自己知道了太多不該知道的事情,問這話時臉上滿是惶恐不安。

「寶生啊,你只要記得,打從我找人將你放在了格格身邊,不論她是何身份,你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忠心。」朱德順嘆了口氣,到底不是所有人都像小格格那般妖孽,寶生還是年紀太小。

「乾爹以前是跟你說過,在主子身邊伺候要看情況效忠,可格格的手段你也清楚,她能擔事兒有計謀,就算是咱們都背叛,她也有法子不動聲色收拾了咱們。這樣的主子,你只要聽話便可,記住了?」

「兒子記住了!」寶生還有些懵懂,可他是個孝順孩子,聽完這話就狠狠點了點頭,乾爹不會害他。

「乾爹老了,能在這時候跟對了主子是咱們的福分,乾爹不求你多出息,只要平平安安活到老就行了。」朱德順摸著寶生的腦袋,在佟殊蘭還不知道的時候,替她在寶生心裡種下了一顆名為堅定的種子。

而鷹主這邊回到墨安院后,心情很是不錯,歪在軟榻上看了會兒賬簿才拍了拍手。

「南邊這段時日做的不錯,他們那兒應該也不太冷,告訴他們屯的糧草可以從水路出發了,一路往西北走,遇上雍親王的隊伍,不用表露身份,讓西北那邊地下勢力以民身幫著將糧草的事兒趟順了便可。」鷹主看著突然出現在屋內的黑衣影衛淡淡吩咐。

影衛聽了這話猛地抬起頭來:「爺,眼瞅著大將軍王怕是更得帝心,咱們再怎麼小心將來也會被查出來,您這是……看好四王爺?」

「大將軍王確實不錯,有勇有謀,可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也有可能收不到君命,近水樓台你可明白?」鷹主只神色淡然道。

「那也還有八王爺在京城呢,那位可不是真病虎,他能冷眼瞧著四王爺…順心?」余海還是有些想不明白,他過去可是一直不動聲色安排底下人給大將軍王行方便呢。

「老爺子說過,能幹的人往往不夠仁,心善的人往往不夠狠,你跟我說說雍親王這些年可有過錯漏?老爺子可是把他兒子帶在身邊教養呢。」鷹主不介意余海和影衛問,滿大清事情太多,很多時候都需要余海和影衛拿主意,他們得明白何為時也命也。

「奴才領命!」影衛心裡明白過來,跪地應諾后便消失在了原地。

「小狐狸的身世和她妹妹可有消息了?」鷹主吩咐完了正事,才更加憊懶地靠在軟塌上問。

「小格格的身份沒能查出來,只佟家那位禁軍統領的國舅爺倒是也讓人在找小格格和佟家二姑娘。」余海躬身回答道,「還有股子咱們查不出的勢力也在找這位二姑娘,這可真是奇怪了,左不過一個小小掌事之女,怎得如此多人在尋呢?」

「越是不起眼的,就越可能大有來頭,你早該知道了不是嗎?」鷹主挑起眉,眼神突然冷淡下來,帶著股子莫名的煞氣。

余海想起鷹主的身世,見他這樣子心下一凜,趕緊繼續回話:

「咱們的人在滄州得到了佟家二姑娘的消息,聽說是被人救了一路往南逃,可…人已經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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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搭理嗚嗚嗚~

周四排榜,老樣子休息一天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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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放逐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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