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撲火
「噓……」風鳴鶴抱著她大步奔向她從前的卧室,小而乾淨,沒有半分凌亂,取走了東西她又是習慣性的收拾了乾淨,放她在床上,他的唇落了下去,只一瞬間的溫柔,隨即便狂野而火熱的吻著她,象是怕她下一秒鐘就會消失不見了一般。
有種飛蛾撲火的感覺。
彷彿這就是他與她生命里的最後一次。
紫伊閉上了眼睛,身子隨著心動,隨著他的手他的唇他的一切一切而動。
阿鶴,她真的是洛兒送給他的禮物吧。
可是,如今這個禮物要收回來了。
洛兒回來了。
洛兒醒了。
想至此,她的淚便不自覺的湧出,心也痛了起來。
衣衫剝落,一件一件,她在他的身下彷彿聽見了衣衫落地的聲音,那麼輕又那麼的重,敲打著她的心再一次的激昂起來。
就一次,只這一次再讓她放縱自己燃燒一回,即使是燃燒怠盡也心甘情願。
他的唇落在了她的唇上,吮著她的唇讓她連呼吸都困難了起來,他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只是不停的勾纏著她的丁香,一遍又一遍……
「阿鶴……啊……」她的嗚咽在他的吻中。
「紫伊,喜歡嗎?」風鳴鶴泛著迷霧般的眸子看著她的反應。
一次次的撞擊中,她額頭上漸漸的沁出了汗意,一滴滴如珍珠般的在她的雪白肌膚上輕輕滑動。
她的喘息伴著低吟而開始慢慢加重。
一聲聲,悅耳的也挑動著他身體里的血液在飛快的流動。
終於,他再也忍不住了,兩手拉著她倒向他胸膛上的時候,他隨即就帶著她的身體在這一夜裡第二次的輕輕一翻。
於是,一切都回復到了最初,他也重新又佔據了主動。
她閉上了眼睛,在欲的世界里飄浮遊動。
那感覺,太過神奇太過美妙,好吧,既然已經給了他所有,那麼,這一夜她就只做他的女人。
紫伊累了,男人也翻身躺在了他的身側,耳邊依稀是他喃喃的低語,「別走……別走……」
可是很快的,他便睡了過去,她記起了剛剛在樓下看到他時他的黑眼圈,真不知道他有多久沒睡了。
扳正他的身體,為他蓋好了被子,她靜靜的看著他許久許久。
「阿鶴,我走了,再見。」
也許此生永不再見。
只為,要阿威快樂,要洛兒快樂。
「阿鶴,對不起,我走了。」
簡單的沖洗了一下,紫伊真的離開了。
回首時床上的男人依舊睡得香酣,想著背包里的那瓶葯,這一晚上她貪心的第一次沒有吃下。
不管有沒有,都順其自然吧。
回到醫院的時候阿威已經睡了,她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就象是才做了壞事的小孩子一樣,她是那麼的害怕看到阿威。
她覺得自己對不住阿威,可是心根本不受她的掌控,她就是會想起風鳴鶴呀。
睡吧,明天一早就離開T市了。
她也終於又見了他一次,不是嗎?
那瓶葯她丟進了垃圾桶,也許從此再也用不著了吧。
飛機送行的人只有白瑪和歐陽飛,她推著輪椅走向安檢的時候,身後白瑪的那聲聲「格桑」傳來,白瑪那麼的愛他,可到最後阿威卻還是選擇了自己。
「紫伊,若是想家了就回來。」歐陽飛沉聲說道,她卻沒有回頭,只怕會不舍,會反悔。
過了安檢,她推著阿威繼續向前而去,可是心卻突的驟然一痛,那痛意讓她下意識的回首,只一眼,便在那安檢的門外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阿鶴他果然知道。
「伊伊,怎麼了?」她這一頓,歐陽威奇怪的輕聲問道。
「啊……沒……沒什麼,我鞋子有些不跟腳,到了美國換一雙就好了」,急忙的收回視線,一手推著阿威的輪椅,一手掩住了唇才不至於讓自己立刻哭出來。
把登機牌收好在背包的夾層里,大概還要候機十幾分鐘左右,「阿威,要不要去洗手間?」
他搖搖頭,「不去了,一早上也沒喝什麼水,坐著輪椅不方便。」
「那才更要去,等到了飛機上才不方便呢。」
他溫和一笑,便由著她推他去了。
看著他自己進了男洗手間,紫伊再也控制不住的衝進了女洗手間,拿起手機,通訊錄里是風鳴鶴的號碼,她終於還是按了下去。
接通,她什麼也沒有說,或者,她根本就不敢說什麼吧。
良久,他的聲音低低傳來,「那個位置一直給你留著……一直留著……」
「阿鶴……」她急叫,他卻沒有再回應什麼。
留著,可她還會回來做他的秘書嗎?
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她一直在睡,倒是一旁的阿威在照顧她,其實,阿威也很體貼的,他從前就對她這般的好。
下了飛機,歐陽飛安排好的車子已經到了,載著她們到了住處,那裡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曾經,她在這裡住過幾年,有過阿威,更――有過沙爾。
很奇怪的,原本阿威說這裡只是中轉的,可是,到了他卻不再說要離開這裡了。
紫伊陪著他安靜的住了下來,他的傷在一天天的好轉,人也精神了許多,甚至於可以離開輪椅了。
這天,紫伊在煮飯,突然間客廳里傳來一聲悶響,她衝過去,「阿威,發生什麼事了?」
阿威抬頭,他的臉色有些不好,卻是擠出一抹笑,「沒……沒事,你忙你的。」
紫伊不疑有他,只以為他是看到了什麼讓人義憤填膺的事情在感慨罷了,便也沒有多想。
隔天,紫伊去買菜了,可是回來卻不見阿威,打他的電話也不接,他居然舍了輪椅而離開了。
紫伊急了,滿世界的找阿威,卻如石沉大海,很晚他才回來,疲憊的倒頭就睡,讓紫伊甚至來不及去責備他。
可是天一亮,他又走了。
問他去做什麼事,他也不說。
皺了皺眉頭,好起來的阿威有些古怪。
她換了鞋子追出去,他已不見蹤影。
倒是她好象是跑得急了,胃有些不舒服,蹲在路邊就吐了起來。
真的好難受。
吐了,可是胃還是不舒服。
悶悶的回到房間,人生地不熟的,她哪也不愛去,可能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吧,可是,左想右想她也沒想出來吃了什麼不幹凈的東西。
驀的,她睜大了眼睛,好象……好象她這個月的月經沒有來,真的沒有來。
天,她不會是懷孕了吧。
紫伊手忙腳亂的換了衣服,打了車到了醫院,還是不相信這個可能,她一直有吃藥的,怎麼可能懷孕呢?
「醫生,我真的懷孕了嗎?」看著手中的檢查報告單,清一色的英文,她看得懂,可也就是因為看得懂她才會暈暈呼呼的。
洋醫生點了點頭,「嗯,真的懷孕了。」
這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呢?
「醫生,我吃過避孕藥,那葯會不會對孩子有什麼影響呢?還有,我以前只要一懷孕就會習慣性的流產,醫生請你幫我看看我這孩子能保住嗎?」是阿鶴的,真的是阿鶴的,她真的想要留住呀。
「小姐,這需要做細緻的檢查,如果是這樣,那麼,你住院吧。」
「好好好。」一迭聲的,她為著這突如其來的喜事而雀躍開心著,很意外的一個孩子,雖然心裡很忐忑,可是,她還是想要試試,也許從現在就開始住院安胎這孩子就能保住呢?只是,有一點很麻煩,她不知道要怎麼告訴阿威。
回去的時候,阿威還沒有回來,打他的手機也沒人接,皺皺眉頭,紫伊只好留了字條告訴他回來打電話給自己,然後,她就去醫院了。
孩子的事大,那是她一生的夢想,她太想要一個孩子了。
辦了手續真的住了院,異國他鄉卻只有一個人。
兩天了,歐陽威沒有任何音訊,紫伊急了,想了又想她還是打了歐陽飛的電話,「阿飛,阿威不見了。」
「幾天了?」
「兩天。」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她也覺得自己有點沉不住氣了,只是兩天而已。
可是,她的心真的很慌,吃不好也睡不好,這樣子怎麼能安胎呢,還是把歐陽威找回來才對。
「我飛過去,等我。」
「好。」
隔天,歐陽飛風塵僕僕的趕到,紫伊親自去機場接了,上了車,她很小心的吩咐司機把車開慢一點。
「怎麼了?」歐陽飛看到她臉色不好,不由得擔心了。
「哦,沒……沒什麼。」孩子的事她真的不知道當不當說,是風鳴鶴的孩子,如果歐陽飛知道一定會不喜歡吧,所以,她想一想還是沒有說。
把歐陽飛安頓好,她才說她要趕去醫院。
「紫伊,你病了嗎?」歐陽飛擔心的問道。
「嗯,身子有點不舒服,住幾天院就好了。」她輕描淡寫的說過,誰知道這孩子能不能保住呢,若是保不住,現在說出去將來豈不是讓人失望至極,她已經習慣了孩子的留不住。
「我送你吧。」
「不……不用了。」若是他一去醫院就知道她是住在婦產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