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從前的一個故事2

「你也是個偵探?」安棠故作鎮定。

「我不是說過要給你講個故事嗎?其實這個故事早就已經開始了。」

「什麼?！」

「就是你的故事。」

「你正常點。」安棠突然想起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時清給自己灌輸的那一堆時空概念。

時清自嘲般地笑了笑：「信不信隨便你，反正我知道你的一切。」

「你算命的?」

時清沒有回答安棠開玩笑似的問話，他接著講自己的「推理」(在安棠的眼裡)：「以前在你和林桐姐就讀的班級發生過一些事情，你和林桐都認為這就是這一次兇手的殺人動機。但其實並不是這樣，其實這一次的兇殺案和餘溫完全沒有……」

「你的證據呢?」安棠不等時清說完就打斷道。

「我只是在說我所知道的，信不信隨便你。」時清笑了笑，接著說道，「其實死者和餘溫私底下見了兩次面，你們也偷聽了兩次。他們的第一次會面是在幾天前，那個時候你們猜到有人會死。你們猜對了死者，但猜錯了兇手。」

「為什麼我們會認為那個人會死?」

「你們在他們第一次會面的地點撿到了一包氰酸鉀。」

「林桐全告訴你了?」安棠眸底劃過一絲驚訝。

「沒有。」時清搖了搖頭，「她什麼都沒說。」

「那你怎麼會知道?」

「我知道的事情還多著。」

安棠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好像從時清臉上的神情里讀出了失落和哀傷。一般人說這話時不是應該一臉得意嗎?

「安棠，你對林桐可以說是掏心掏肺了把?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她把你當成什麼?或者說，她有你在乎她那麼在乎你嗎?」

「這是我們的事，再怎麼樣你也沒有話語權。」她安棠在乎誰是她的自由，同樣的，林桐在乎誰是林桐的自由。

「我的意思是，兇手是餘溫的時候你幫林桐，但如果兇手是你很在乎的人林桐會幫你嗎?」

「她難道不是你的小桐姐了嗎?她的人品你不清楚嗎?」

「對於此時的我來說，這件命案和命案里的人都只是一個故事。」時清意味深長地嘆了一口氣，「其實兇手是……」

「你別說了，我不想知道。」安棠突然倍感不安，她急忙轉移話題，「如你所說，三年前確實發生過些事情，你想聽嗎?」

時清看著安棠，忽地一勾唇角：「那你講吧，我聽著。」

安棠吐了口氣，醞釀了好一陣子，才緩緩開口：「四年前，我們上小學五年級的時候，林桐的爺爺因為心梗而去世，她從幾個月的時候就跟著她爺爺了，爺孫倆的感情是真的好。

林桐總是跟我說，她長大之後一定要讓她爺爺過好日子。可，林爺爺卻等不到那個時候了。林爺爺……」

「打斷一下，你好像扯遠了點吧?我大概能知道她有多傷心了。」時清一邊說著一邊遞了張紙巾給安棠。

安棠回過神來，輕輕拭去自己眼角的淚花，打算換一個角度來說：「林桐有一個從幼兒園開始就認識的朋友——尹伊。可她就是壓垮林桐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林桐很在乎她，但她不在乎她林桐。十幾年來林桐都是一廂情願。」

「你有沒有發現你說的這個故事主題不明確?」時清想了想，說道。

「我說的不是故事，是真事！」

「再刻骨銘心又怎麼樣?其實在你說出來的那一刻，回憶和經歷就只是故事了。」

「既然如此，我把它當成故事講給你吧。」

時清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他點了點頭：「洗耳恭聽。」

不管你怎麼無法接受，其實你的過往在別人眼裡都只能是故事了吧。安棠這麼想著，將從前的事緩緩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