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章:消失的屍體
我一把從殯儀館的工作人員小姐姐手中搶過鑰匙。
還沒等我打開冰棺,曹凱旋忽然睜開了雙眼。
他好像突然驚醒一樣,瘋狂地拍打著冰棺,砰砰砰的聲音使得整個告別廳里充斥了尖叫聲和恐慌的哭泣聲。
「別敲了。」我趕緊打開了冰棺,將曹凱旋從裡面給拖了出來。
「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曹凱旋一出來就大喊大叫,看上去毫無理智。
「是我!顏飛!」我趕緊提醒他,「別叫了,你沒事了。冷靜。深呼吸!」
曹凱旋一臉要哭的樣子,看著我愣了半天才深呼吸了好幾下,好像終於恢復了一點理智。
一旁的職員小姐姐已經嚇得跑遠了,鑰匙都不要了。
死去一家的親戚們也都嚇得跑到了很遠的地方,一臉驚恐地看著我和曹凱旋。
「到底發生什麼了!」我看差凱旋冷靜下來了,趕緊問他。
剛才我也就走神了那麼一會。
可是這個告別廳那麼多人,不可能沒有人看見事情的經過啊。
那位叔叔已經去詢問親屬了,我趕緊地低聲問曹凱旋:「你有沒有見到不是人的東西?」
曹凱旋拚命地搖頭:「沒有,真的沒有。我就是出去接了個電話,接著好像有什麼冰冷的東西在碰到了我脖子。還以為是天花板樓水呢。剛準備抬頭看,眼前就一黑。」
那邊親屬也問了一圈。
竟然沒有人看見任何異常。
這恐怕比活見鬼還要可怕。
我將鑰匙還給職員,讓她冷靜一點,先不要聲張這件事情。
畢竟屍體如果是在殯儀館丟了的,最不願意這件事情被廣而告之的就是殯儀館了。
接著讓她去聯繫領導,我聯繫張叔和吳叔,想辦法拿到監控錄像。吳叔正在辦案,張叔答應立刻過來看看情況。
親戚們亂做了一團,幾個男人主動站出來在附近搜尋屍體。
殯儀館這邊也派了領導來,保證在館內搜尋屍體。
當然還有親屬和殯儀館這邊爭吵賠償問題。不過這個已經不是我要關心的問題了。
我和曹凱旋來到了他打電話的地方。
就在告別廳一旁的通道。天花板當然毫無異常。不過倒是有一股異常的氣味。
「曹凱旋,你聞到了嗎?」這股氣味難以描述,雖然確實有些像是殯儀館會有的屍體的味道。可這股氣味中又帶著一絲變質的油的味道。
曹凱旋仔細聞了聞:「像是薅了的油味?」
看來不是我一個人聞到了這股味道。
不過路過的人用看神經病似的眼神看著我們倆。
「兩個大小夥子在殯儀館幹什麼呢。」終於有個大爺沒忍住來問了我們。
「沒事沒事。」我剛打算糊弄過去。
不過曹凱旋嘴賤了一句:「大爺你沒聞到油味嗎?」
「油味?沒有啊。」大爺一臉懵逼。
我看了看曹凱旋,曹凱旋又看了看我。
「兩個大小夥子,這種地方不要瞎跑。」大爺說完嫌棄地看了看我們,轉身走了。
只留下我和曹凱旋兩個面面相覷。難道只有我們兩個聞到這股奇怪的味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可不是什麼好的兆頭。
順著那股奇怪的油味,我拖著曹凱旋一路往殯儀館的中廳走去。
轉過走廊,味道在走廊頂端變得濃重了起來。
那是一間寫著值班室的屋子。
我試著推了推門,開著。
普通辦公室的大小,在辦工作和椅子以外還有一張上下鋪的鐵架床。不過只有下鋪的被褥鋪的整整齊齊的,上鋪似乎很久沒有人睡了,只有放著床板。
不過味道的來源似乎並不是這間值班室。
值班室的裡面還有一扇門。
好在門鎖上掛著鑰匙,輕輕一擰就能擰開。
門內的場景對我來說算是熟悉的了。
可曹凱旋是第一次見。
一聲驚呼沒出口就被我給按了回去。
門裡面是停屍間。或者文雅一點地說,太平間。
那些冰冷冷的不鏽鋼柜子里,一格就是一具屍體。
味道就是從這裡傳出來的。
有一格明顯沒有鎖上。
我有些緊張。但比我更緊張的是曹凱旋。他這會緊緊地抓住我的手臂已經快要站不穩了。
「哎呀你先放手。不敢看的話你在外面等我。」我嫌棄地甩開了他。
曹凱旋一聽立刻答應:「好,好,我在外面等你。」
曹凱旋去了外間。我回頭看了看,他一臉恐懼地在床邊坐下,看都不敢看這邊。
我朝著不鏽鋼的停屍櫃走去。
這一間屋子沒有窗戶,溫度也很低,另一邊有一扇小門,估計是為了避人耳目將屍體運進來用的。
小心地拉開那一格停屍櫃。
我原以為會看見那個年輕人的屍體。
那具原本應該在冰棺里的屍體。
然而並沒有。
停屍櫃裡面是空的。拉出來的手感也很輕。我一再確認,裡面確實是空的。
可是味道也確實是從這裡傳出來的。
到底是怎麼回事。
「啊!啊!啊!」曹凱旋一邊叫著一邊從外間沖了進來。
我還沒來得及轉身看到底發生了什麼,就被他撞了一下。
那一格停屍櫃又被我們倆的體重給撞了進去。
「怎麼回事!」我知道,曹凱旋慫的不行,如果不是因為外間有讓他感覺到更可怕的東西,他是不會衝進太平間的。
「又又又又……」曹凱旋結結巴巴的連話都說不出來,手抖著指向門外。
我順著他的手朝門外一看。
一點點的暗色燈光,如果不是在殯儀館令人顫抖的寒冷環境里,也許還會比看上去更加溫暖一些。
可是看清楚這燈光的來源,就連我也覺得一陣恐懼。
油燈老人。
他此刻就站在剛才曹凱旋坐著的床邊。
臉上依舊滿是皺紋,提著燈的手卻是格外的穩重。
如果這是個遊魂野鬼,我現在還能一刀劈過去。
可是油燈老人身上的陰氣甚至還沒有停屍櫃里的那些屍體重。
曹凱旋死死地縮在我身後,想靠我的身體擋住油燈老人的視線。
可是油燈老人好像能透過我看到他一樣,輕輕地朝著我們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