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八章:真假陰差
小猴子的臉朝下,整個人像是一堆沒有骨頭的肉一般被丟在了車旁的空地上。
洛蜀的腳步硬生生地停住了。
我按照洛蜀所說的,將桃木劍卡在方向盤的位置。
接著為了以防萬一又取出了我的辟邪。
只見洛蜀緊緊地握著手中的銅錢劍,劍尖指著貨車的方向。
不過兩秒,那位煙味大叔就從駕駛室里走了出來。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看見了洛蜀。
洛蜀和煙味大叔相距不過兩米。
算上銅錢劍的長度,洛蜀只需要向前一步就能刺中。
可高手過招,勝負都在呼吸之間。這一步的時機、力度,甚至氣場,都能影響到勝負的關進。
我能看的出來,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簡直就是眼神級別的交流。
就在那麼不易差距的一瞬間。
洛蜀手腕間似乎有什麼東西掉落了出來。
是之前的流珠。
竟然綳斷了。
隨著流珠的不斷掉落,洛蜀的劍終於使了出來。一顆顆滾落在地的流珠簡直就像是配合著洛蜀的劍法。
他的身影在珠子間穿梭,頻繁地用手中的銅錢劍在那位大叔的衣服上留下一些不痛不癢的傷口。
煙味大叔好像一點也不介意,他將大手一揮,硬生生用自己的胳膊檔住了銅錢劍。
就在他揮手的同時,地上侯哥和小猴子的屍體竟然都站了起來。
這人是怎麼回事。都已經爆頭了的屍體還能被操縱嗎。
不只是侯哥和小猴子。
他們同行的幾人全都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鑽了出來。
身子基本都是殘缺不全,要麼就和小猴子一樣,軟的像是一癱肉,堆在了一起,完全像是提線木偶似的,被看不見的線提著往前走。
這些屍體慢慢地都匯聚到了洛蜀的身邊。洛蜀的劍法有了很大的妨礙。
而且屍體不知道疼痛,就算中了劍也依舊按照看不見的那根線所規劃好的動作去完成。
眼見洛蜀越來越處於弱勢,我拉開車門就想去給他幫忙。
可是拉開車門的瞬間,一股強烈的陰風從門縫吹來,幾乎將我整個人都給壓回了車裡。
那股陰風裡面夾雜著一絲臭味,像是屍體腐爛的味道。
我隨手貼出了洛蜀給我的平安符。符咒所到之處勉強能抵禦一絲陰風。
這陰風刮的我骨頭疼。
走出去不到兩步,有什麼東西拍我的肩膀。本能地我就一彎腰就地滾了出去。
再回頭的時候發現竟然是小猴子的屍體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我的身後。
他的腦袋在水泥地面上摔的血肉模糊。除了能看出來是顆腦袋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渾身的骨頭都像是軟掉了,可小猴子這會的行動速度飆升。竟然在我俯身前滾之後迅速地追了上來。
他一揮手臂,忽然在空中出現了許多鬼爪,這些鬼爪迎面就朝我抓了過來。
我猛地將辟邪舞起,可鬼爪的數量還是太多,雖然辟邪幫我擋去大半,還有幾隻爪子撓到了我。
硬生生地吃下鬼爪的攻擊,我當然不會白白被撓。這幾下已經足夠讓我找到機會走近小猴子的身邊。
幾個小時前還聊過天的人,這會就成了個提線木偶。
我雖然內心有一絲不忍,可也知道現在絕對不能一時心軟。
辟邪的劍尖送入小猴子心口的時候,我還是感受到了自己的手抖。
可就在劍尖戳破的瞬間,從他的身體里爆出了黑色的液體,黏黏糊糊的就像是漿糊一般。
小猴子終於沒的動彈了。
我轉身再去找洛蜀。卻發現洛蜀不見了。
煙味大叔也不見了。
只剩下滿地的屍體。
我勒個去。不能把洛蜀給丟了吧。看地上這些屍體的情況,應該是洛蜀佔了上風的。
不管怎麼說,我先去那幾輛貨車旁看了看,沒有一個活人。
整個服務區就只有小炒店還亮著燈。
等等,那是洛蜀?煙味大叔?
不,不對,有兩個煙味大叔。
我衝進了小炒店裡。似乎非常不合時宜。當然洛蜀迎面就甩了我一個白眼。不過他沒有開口。我也沒有。
煙味大叔的對面是一個穿著廚師白大褂的人,不過那白大褂已經滿是油漬了,看起來他就是小炒店的廚子。那些好吃的菜就是他炒的。
而之前的煙味大叔竟然和他長著一模一樣的臉。
廚子將廚師帽摘下:「原本我只想過普通人的生活。你們非要在我的地界搞出這麼大的事情。就是想拖我下水。」
煙味大叔的手隨意地敲了一下旁邊的收銀台:「不,你想錯了。」
他說完的瞬間立刻出手,一股陰風從他袖間刮出,所到之處的桌椅杯碟全都散亂一地。玻璃杯和酒瓶嘩啦嘩啦地摔在地上。
「我要的是成為你。你就不應該頂著陰差名額,還在人間苟活。你這都是乾的什麼。廚子?哼!」煙味大叔看起來情緒極為激動,他一邊說一邊揮動雙手。
桌椅便像是吊線木偶一般,朝洛蜀和廚子飛了過去。
洛蜀一邊避開桌椅和地上的玻璃碎,一邊揮手中的銅錢劍朝煙味大叔攻了過去。
「這位道門兄弟,雖然不知道你是誰。這事與你無關。」廚子居然還不識好歹,直接拒絕了洛蜀的幫忙。
不過洛蜀連理都沒有理他,只是一個勁地朝著煙味大叔揮劍。
煙味大叔冷笑了一聲:「就你這種水平的小道士,真的以為能把陰差怎麼樣?你師父的墳還夠你炸的嗎?」
卧槽真的假的,這是陰差?!
不,不管真假。我得要去幫洛蜀。這會三人簡直就是各自為陣,洛蜀十分不佔優勢。
煙味大叔的手指揮動就能只會一切任何物體成為他的提線木偶。洛蜀要提防著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酒瓶、菜刀和桌椅。
我衝過去的瞬間就聽見洛蜀大喊:「小飛別過來!」
可是已經晚了。我已經衝到了煙味大叔的面前。他本人的防範心似乎比我預估的低太多了。近身根本不是難事。
只要我的辟邪揮下,咦?
我怎麼感覺自己的身體不受自己控制了。
再看一看周圍,我這會是浮在空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