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三章:九龍四方尊的力量
「怎麼了?」我看著他們。
洛蜀看上去不會直說。我就盯著何清的眼睛。
就算那雙眼裡的眼神清冷刺骨,我也必須找到一個答案。
「顏飛。」何清看著我嚴肅地說,「昨晚的不是陳奇。也不是劉圓圓。」
「你們是想說我都是幻覺嗎?那辟邪是怎麼回事?」我有些生氣。不,是很生氣。
難道我是第一天踏進這個世界嗎。
為什麼連一向冷靜客觀的何清都想要騙我。
「閉嘴聽我說完。」何清啪地一聲將一根竹管拍到了桌面上。
是蕭。
一根再樸素不過的蕭。
我閉嘴了。看來剛才是我太衝動了。
何清動怒就連一旁的宋疏言都感到害怕,不過我卻內心有些欣慰,看來何清也是個有感情的普通人。而且人在動怒的時候,一定會多說一些,就算有什麼本來不想告訴我的信息,現在他一定會說出來的。
「師兄。」倒是洛蜀開了口,「你決定了嗎?」
我被他說的莫名其妙,可何清卻是一臉認真嚴肅地點了頭。
「宋疏言,能不能麻煩你去我房裡找個楠木盒子來,不大,上面雕了刻舟求劍圖的那個。你見過。」何清轉身對宋疏言說。
我從側面看見,轉身的那一瞬間,他又帶上了慣常的笑意,甚至還開了個玩笑,「哎呀你可不要翻出來什麼禁忌的書。」
宋疏言笑著無奈地點了點頭,起身離開還順手關上了房門。
再轉過頭來的時候,何清臉上的笑意又不見了。
我知道,他剛才是特意支開宋疏言。
這就意味著下面要說的內容是真的很重要。
而且不能被外人知道的。
「顏飛。你昨晚看見的不是陳奇。陳奇至今都在閉關修鍊,我可以保證他沒有出過關。」何清提到師兄的時候輕微地嘆了口氣,「我這院子里有陣法,一般的東西是無法進來的。所以才會引誘你離開院子。」
何清解釋說,從每夜的蕭聲開始,就是有人刻意對我進行引誘。聲音是無法被擋住的。蕭聲里夾雜了幻陣。這聲音應當是特意針對我的,所以我能聽見,宋疏言卻說什麼聲音都沒有。
蕭聲里的幻覺會讓我根據自己的記憶和心愿,看見想看的東西和人。
所以我才會看見陳奇師兄,還跟他聊了近況。
昨晚發現我不對勁的是宋疏言,他夜裡起來,發現書房的燈亮著門開著,再一看發現院門也開著,這才急忙叫了何清過來。
何清趕到的時候我已經昏了過去,手裡的辟邪就已經是這樣了。
在我一旁的,是幾段蛇屍和那根蕭。
蕭上確實有殘留的幻陣法力,不過已經追溯不到本源了。
「不過。」何清的表情第一次出現了波動,似乎內心還是有些掙扎,他頓了頓,最終還是說了出來,「也不用追溯了。那人就在不遠的地方。已經和那條蛇一樣了。」
和蛇一樣,是說被分成了幾截嗎?
那我看見的劉圓圓是什麼?
「如果是幻覺的話,我看見陳奇師兄還很正常,為什麼會看見劉圓圓,我一點都不想見到她。」
回答我這個問題的是洛蜀。
「蕭聲,不,應該說大部分通過聲音施展的幻陣都有一種風險,要麼會看見思念的人物,要麼會看見有仇恨的人。」洛蜀看了看桌上的辟邪,「你說看見的劉圓圓,可能就是心裡的仇恨具象化的結果。不過,你說的白霧那些的。應該是吹簫人搞的鬼。」
既然劉圓圓沒有來,為什麼何清的表情還這麼嚴肅。
「顏飛,你真的不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麼嗎?」他很少會用這種求證的口吻說話。一般都是斬釘截鐵的口氣。
我點了點頭:「我記得的都告訴你們了。所以昨晚到底……等等,那個人像蛇一樣被分成了幾段?誰幹的?」
我忽然明白了哪裡還覺得缺些什麼。
可是從何清和洛蜀的眼神,我讀出了一個可怕的結論:「我?不可能。」我下意識地否認。我都昏迷了。
可是何清和洛蜀的眼神堅定地看著我,看著辟邪。
「你們是說辟邪變成這樣也是我?」不,不可能的,我絕對不會對自己的刀做這樣的事情。
何清卻點了點頭:「對。是你。也不是你。」
「什麼意思?」我不想再和他們繞圈子了,「有話直說。」
何清本來也是有話直說的人,他按下了有些猶豫的洛蜀,「這人恐怕是一路跟著你們來的。來歷我還在查,不過不重要,肯定是沖著九龍四方尊。除了這個你們倆身上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了。」
九龍四方尊。
果然。盯上它的可能遠遠不只是九星宗。
現在九星宗沒有了,那些蛇蟲鼠蟻都開始出來活動了。
「昨晚雖然我沒有在現場。可從殘留的痕迹看來,你所說的、記得的都是真的。只是在你自己的意識喪失以後,可能九龍四方尊的力量有一些外泄。」何清頓了頓,「我不是委婉的說法。這是很精確的。只有一些。不過只是一些就足以讓刀身承受不住。」
他指了指桌上的辟邪:「變成了這樣。」
九龍四方尊?!力量外泄?!
轟地一聲,我覺得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腦子裡。
我原以為這東西就只是在我的體內看不見的地方待著。現在告訴我它不僅又力量,而且開始了外泄?
「外泄的原因可能是蕭聲和迷魂香的巧合作用。不過……」洛蜀說話沒有何清果斷。
何清打斷了洛蜀:「沒有不過。謝尋已經算到了外泄的徵兆,才讓你們在十二個時辰內趕到的。是我低估了,以為一個防護陣法就能有用。」何清的臉色不算好看,「顏飛,你先冷靜地聽我講完。這件事情已經超出了你的承受範圍。你的身體沒有一點法力,說白了和宋疏言沒有區別。一旦九龍四方尊因天地時機有一絲一毫的異動,你都有可能承受不住。因為,你原本就不是為九龍四方尊設計的那個『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