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對岸的河邊屍體
「這是我用白芷、生龍骨、大青葉、天麻等藥材製造的蘇合香丸,有芳香開竅,行氣止痛的作用,你不要吞下去,就這樣含著。」
按照我的說法,劉雨寧把蘇合香丸含在嘴中,很快她就感嘆道:「真爽!」
第一次含著蘇合香丸的感受當然爽了,這種味道比起薄荷要刺激許多倍,一旦含著,鼻子和喉嚨就算有什麼堵塞都會立馬暢通無阻的。
我來到了屍體的附近,蹲下來簡單地檢查了一下,死者在衣服上看來大概是一名20歲上下的學生,他向著門的方向傾倒,腦袋從第三根脊椎的部位被平整地切下,但也不可以認定這個就是根本死因。
劉雨寧也蹲下來按動了一下死者的皮膚,活動一下死者關節說:「按照屍體表面的屍僵和屍斑來看,他應該死去12個小時了吧!」
「嗯?你也懂這些?」我回答。
「當然了,平時看驗屍報告多的去了,怎麼也學習到一點的。這個死者屍斑出現融合,手指也出現屍僵,這就是死亡12個小時的象徵!」
「呵呵。」我笑著,拿出聽骨木聽了一下死者的胃部,連忙搖頭道:「可是你錯了,死者起碼死去48個小時了!誤差不會在2個小時里。」
「什麼?宋浩你把話說清楚一點!這屍體看起來很新鮮啊!」劉雨寧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或許孫法醫在這裡也會是一樣的結論吧,但這個人絕對不可能死了12個小時那麼短的。剛才我用聽骨木聽到他的胃部里有殘留的塊狀物,而這種塊狀物不是血液,它的溫度明顯要低於人體!但我現在還不敢確定是什麼,或許我們先去找找女屍的人頭吧!」我解釋著站起來,好幾個警員也過來了。
「我可以證明給你看,他死亡絕對超過48小時了!」隨即我讓黃大強回來,並且跟他說:「大強,你去外面給我弄點暖水、木桶、繩子、鐵板、電熱爐、生薑、白醋。」
「那你還要河粉和牛肉嗎?」
我問他:「你要這些來幹嘛啊?」
「你要這些食材不是用來吃鐵板燒嗎?」黃大強傻乎乎地問我。
我噗嗤一聲笑了:「別那麼多廢話,快去快回。」
看著黃大強離開,我來到無頭屍體的附近,摸索了一下他的衣服發現裡面有一個學生證、身份證、借書證,還有一包五葉神香煙,證件上寫的都是駱陽嘉的名字。
我找到了一台手機,上面被鎖屏了,用的是密碼設定,劉雨寧讓幾名警員把東西裝到了物證袋裡。
我站起來到處看了一下,這間音樂室特別寬廣,前方是講台,講台一邊擺放舊式木質鋼琴,它正對著是北邊的窗戶,那些窗戶是打開的。
大概是這座樓建設的早了點,所以根本沒有安裝空調,天花板只有幾個傳統的吊扇。
其他警員和我一起在現場搜索了起來,我漸漸接近了那架陳舊的鋼琴:「死者的腦袋去那裡了呢?」我盯著無頭死者自言自語道。
我小心地觸碰了一下鋼琴的琴鍵,發現根本沒有聲音,看地上的鐵板才意識到這種舊式鋼琴彈奏的時候必須要同時踩動腳下的板才能有聲音的。
看到我在撥動琴鍵,劉雨寧問我:「你會彈鋼琴嗎?」
「當然不會!」我回答著,忽然發現左邊的一排鍵位被卡住了,我的心連忙沉下去了一大塊,這個鋼琴里有東西!
「快和我一起把琴蓋打開!」我和幾個警員焦急的叫道。
琴鍵打開的一刻,在場的人也感覺到驚訝。
在鋼琴當中,不少琴弦斷掉,混亂的琴弦就如同蜘蛛網似的,纏繞著一個血肉模糊的腦袋,旁邊還放著一對拳擊手套!
我挽起衣袖,伸手打算把腦袋掏出來,但琴弦已經互相捆綁在一起,如同亂麻,要是用力強制性拉出的話,會把表皮一起扯掉的。
劉雨寧讓一名警員去找老虎鉗,一會兒后,警員把東西拿回來了,隨後把纏住腦袋的琴弦逐一地夾斷,這個腦袋終於安全地取了出來!
我提著腦袋來到無頭屍體旁邊對比,從傷口觀察,大致確定是同一個人的。可腦袋的腐爛程度不正常,皮膚變成綠色,外露的皮肉也已經傳來了腐臭。
接著我觀察到後腦勺的部位有一處傷口,用手輕輕擠壓,發現皮膚下的一片顱骨裂開了,傷口開始出現膿血。
我手指稍微用點力氣,就從皮膚下擠壓出一些白色腐爛膿液,流於我的手掌上。
「小心!」劉雨寧說著,掏出一面巾紙幫我擦拭,我說了聲感謝。
「你發現什麼了嗎?」劉雨寧問我。
「腦袋和身體都是同一個人的,腦袋是被利器切開的。」我接近那腦袋發動犬門嗅覺的能力:「頭顱上似乎塗抹了一種藥水,結合鋼琴中的細菌不少,腐爛速度不斷加快,面部已經分不清楚了。」
「所以說,復原不了?」劉雨寧疑惑道。
「大概是如此吧。」我沉吟道,剛才那位女生說昨天晚上看到有個影子殺了他,還說周圍有不斷飛舞的琴弦,那東西劃過了駱陽嘉的身體,裡頭好像還發出了嗚嗚的怪叫聲。
對於這些我自然不會相信,否則這個案子還查個屁啊!
兇手在死者腦袋上塗抹藥水,放於鋼琴中,大概是故意讓他的樣子給毀掉。
遇到無頭屍案,知道死者的身份是最為重要的,要是頭顱不見了,或者被嚴重破壞,那就可以考慮兇手是否要混淆視聽?
這種方法其實不奇怪,古代的罪犯已經用過,我在《審罪神篇》中曾經看過不少類似的案子,因此我覺得要確定一下這個駱陽嘉的身份。
「宋浩,你覺得這個死者的腦袋是被琴弦切下來的嗎?」劉雨寧問我。
「傷口斷處齊整,我覺得只能是利器砍下的,提起琴弦,這或許真的是一種強韌到可以切開人的兇器!我曾經聽聞十幾年前有過這樣的一個案子,死者深夜騎著電動車回家,犯人在死者每天應該的地方放置了一根琴弦,死者經過的一刻直接被削掉腦袋,接著那無頭屍體竟然騎著電動車使勁地保持原來的動作衝到了附近的一間火鍋店裡,整具屍體還直接掉進了一個鍋爐里煎炸起來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當時在吃東西的人都嚇得坐倒在地上,驚呼了出聲。這案子當時難倒了不少專家。」我回憶說。
「啊!你說的這個無頭電動車司機的案子不是十年前的嗎?」劉雨寧驚呼了出聲:「我記得當時警方可是找到一位神秘幫手才成功破案的,我記得那個時候你還沒有加入警隊啊,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故意說是在一位老刑警口中得知的,實際上這個案子正是我奶奶宋紫破的!
我不敢跟劉雨寧說其實是不想把奶奶的事情說出來了,當年其實我奶奶出了事情死了,當時警員們都以為她是自殺的。
但我發現她的手臂上有一道不易察覺的傷口,所以我認為她是被人謀殺的!
我來警局當這個刑事顧問,其實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想調查出殺死我奶奶的真兇。
這件事我調查了好幾年了,卻一點線索都沒有。
回憶著,我對著頭部的傷認真地注視了一會,忽然案發現到一些有問題的位置,頭部的皮肉分開得尤其平整,但頸椎骨表面卻有很難發現的磨損跡象。
我合上雙眼,接著打開,用靈光之瞳認真觀察一番,找到脊椎骨上出現了部分細小的黑色顆粒,彷彿是某種金屬殘留。
按照這,我明白了一個問題,表皮和骨骼不是同一種兇器切開的。
此刻黃大強興奮地跑了進來,右手拿著袋子,左手還有一個暖水壺,高興地說道:「宋浩,我找到你要的東西了!」
我打開袋中的東西一看,稱讚道:「不錯,如此快就弄齊了。」
「其他的不困難,就是這鐵板我得到外面的燒烤檔去買了一個。」說著黃大強忽然定睛地注視著某個地方,原來是他發現了放在我旁邊的頭顱。
「我的天,宋浩你是怎麼找到這個支離破碎的人頭的!」黃大強吃驚道。
「你別緊張,幫我一把,把屍體的身體捆綁上繩子!」
這個還得劉雨寧一起幫忙,他們忙活時候,我拿出毛巾沾染了一些溫水,敷在了死者的脖子、胸膛,還有四肢上。
隨後又打開到了電熱爐,放下鐵板把生薑和白醋放在鐵板上加熱。計算時間等下應該不用耽擱。
劉雨寧問我為什麼要給死者敷熱毛巾,我說:「剛才你不覺得屍體死了12個小時左右嗎?我現在證明你看,這是不對的!」
當我把死者的胸口都敷軟后,儘管在按著她胸口的一刻,我有點尷尬,但為了案子我還是硬著頭皮敷完。
我翻動了她的身子,再用熱毛巾敷她的後背,再次反覆敷了二次,計算出死者的肌肉已經軟化掉,接著才用不一樣的手法在死者的後背上點搓起來。
看我這些舉動,黃大強、劉雨寧還有一些警員都感覺到大惑不解,他們都在懷疑我是不是在浪費時間,還有一些警員忍不住笑了,說我好像古代的人在點穴一般。
誰知道就在此刻這無頭女屍在毫無徵兆的前提下半坐著身子,脖頸處的傷口突然噴出了一大堆帶血的冰粒子!
看到這一幕,在場的所有人除了我,都嚇得退後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