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眼神

之前他們對付過一條巨大的蛇妖，對這種多腦袋的妖物應該是有一定作戰經驗的，可是這七煞不斷變幻，我一跳上去之後發現直接落空了，差點撲到地上來了個四腳朝天，可是肖元德卻穩穩地站在地上，龍頭無論怎麼打過去都好像屹立不倒，此刻他雙腳併攏，眼觀鼻，鼻觀心，集中起來，周圍的氣息匯聚，身上衣服揚起，頭髮也飄散了起來，到處飛沙走石的喊道：「臨兵斗者皆陣列在前，拜請三清三境三位天尊，太上老君，張趙二郎，岳王祖師李公真人，東山老人，南山小妹，南海觀音，伏羲神農，軒轅皇帝，雷神大帝，盤古聖王，地母元君，玉皇大帝，橫山七郎，羅山九郎，三天開皇，五嶽大地，神霄王府，龍虎玄壇趙元帥，三茅真君，五星二十八宿，九宮八卦陣！開！開！開！」

九宮八卦陣一起來，那七頭妖龍馬上就混亂不堪了，看來這個法陣是用來迷惑魔物的，我看它不知道方向，連忙再次跳起來，抓住了其中一個龍頭的脖子，一生薑雄黃水溶液噴了到了它的眼神上！

誰知道這龍頭左右搖擺起來，翻動著牙齒轉過脖子直接又推開了我，他掉到了龍身上，發現剛才攻擊他的龍頭頭上散發著一股股濃厚的靈氣，這人生前應該是個修道之人，也不知道怎麼的竟然和神婆那龍膽混合在一起了。

它在我的面前搖擺著，忽然找到了他的位置，張開血盤大口朝著他的方向咬了過來，速度之快如果肉眼早就捕捉不到了，幸虧他的深邃之瞳一打開，很快就預測到它攻擊的方向！

也就是這個時候我才激發了深邃之瞳的另一種能力，就是捕捉敵人攻擊的方向，雖然不是萬能的，但對付現在這惡龍的速度，他還能招架的住，那金色龍頭朝著他過來的時候，好幾次沖了過來，都被我迴避了。

雖然兇險，但它也是怎麼也觸及不到我，但我卻能每次找到縫隙跑到它的頭上，掄起拳頭就揍打起來！

後來我在手上噴了一些黑狗血和生薑粉末液體，不斷地揍打這龍頭，它被他打的多了，雖然還在搖晃但動作顯然比之前的要減弱許多了。

看來了它身上的煞氣正在消逝著，可是到了後來惡龍不斷地掙紮起來，那傢伙不斷發出一陣陣慘叫的龍吟，大喊了起來，到處楊動著，拍打的地面好像地震一般，周圍電閃雷鳴、飛沙走石、日月無光的，周圍的房子都被它直接撞碎了，我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肖元德在此刻大喊了起來：「快、快把束縛住！」

我也不知道怎麼才能束縛，搜索了一下工具袋裡面有一根紅繩子，不知道行不行，沒多想他先拿出身子圍繞那七煞用力捆綁了起來。

其實現在七煞混亂不堪，非常容易捆綁的，等一會兒后它已經被我綁緊了，肖元德收起了法陣，拿出酒壺，他還以為他要好像之前這樣鼓起酒壺收復它，誰知道他直接沖了過來，放大酒壺把七煞直接砸的魂飛魄散的。

等它們都被驅散后，南宮巧青的屋子附近，只殘留了南宮依綠的身體，我他們連忙跑了過去，發現她還有氣息，這妹子幸虧還沒有事，七煞已經離開她的身體了。

雖然微弱了點，但還是可以救活過來的，我把一塊生薑直接塞到了她的嘴巴里，咳嗽了一聲，南宮依綠突然吐出了許多黑色的腐爛血液，看得他們都感覺到特別噁心的。

這種腐蝕的血水裡殘留了七煞的煞氣，他們用黑狗血噴洒了一下徹底清理掉后，南宮依綠就恢復力氣了，她迷迷糊糊地打開眼睛跟他們說：「我這是在那裡？我媽呢？」

本來不想告訴她真實情況的，但村子被七煞弄的不見了一半，不說也解釋不清楚，我只好跟她全部說了，聽到后，南宮依綠罵道：「你以為隨便胡謅我就會相信嗎？這不都騙小孩子玩的鬼故事嗎？」

要不是今天晚上我經歷了這些事情，他都可能覺得是鬼故事而已，可這些都是真的，他讓南宮依綠看看自己媽媽的屍體，看到后她嚎啕大哭起來，他說這就是她害死的，不過當時她的身上有七煞在。

南宮依綠哭泣著跪在地上不斷地重複著說道：「難道你們說的都是真的！」

「當然，不然呢？」我回答。

一會兒之後杜玉婷帶著一些逃避剛才危險的村民回來了，原來她沒有逃跑，而是幫他們疏散而已，杜玉婷做得不錯的，看村子被龍妖破壞成這樣，大家雖然難過，但知道我他們已經驅除掉龍妖他們又鬆了口氣。

村長稱讚他們道：「好厲害啊，兩位，沒想到你們可以解決掉這七煞的，可是你們剛才沒有看到方道長嗎？」

「沒有，我想它應該在七煞當中的其中一個，但他們已經變成了龍妖，分不清楚那個是方道長了，不過之前有一個龍頭攻擊過來差點害死我了，那傢伙應該就是方道長化身的。」

不過是不是也沒有關係了，反正妖龍已滅，村子之後也不會受到危險的，其實這件事還得怪那個神婆，當初不是她埋下龍膽，估計這地方不會產生妖龍的，這傢伙到底是那門子情況啊。

我看人群中的甘德佑好像欲言又止的，即便來到他的身邊問：「你是不是知道神婆的某些事情？」

「沒有，我不清楚！」甘德佑回答的時候眼神特別躲閃，我就知道他在撒謊了。

我說：「你不老實，就別待在村子了！」

「對啊，甘德佑這都是你們甘家種下的禍根，你現在知道了什麼事情也不跟我們說，是不是故意的你這樣我們要把你趕到外面去！」許多村民都咒罵了起來。

「甘德佑雖然現在妖龍已經被消滅，可是你也不能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吧，這些年來，村子一直都發生奇怪的事，這些都和你祖先做的禍害有莫大的關係！」

「如果你今天有秘密不說出來，可不要怪我們不留情面。」

村民們七嘴八舌地說著，聲音很大，甘德佑只好說道：「我、我說吧，其實前幾天我祖上給我報夢了，他說當年巫婆來村子的時候有點怪怪的，好像不是第一次來的一般，一來到這裡就很熟悉，她在讓我們埋龍膽之前，去過方雲塔，在泥土裡不知道要找什麼，到處搜索了起來，但都沒有找到，但我祖上最近跟我說，是她要找一把叫碎土劍的武器，昔日她的師傅把碎土劍遺留在塔下的泥土裡了。」

聽到這個，村民們本來還有點疑惑的，但我看甘德佑沒有撒謊，就知道這件事是真的。

「碎土劍？」默念著這個名詞，我覺得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的，就算他們現在驅除了龍妖，但那神婆的亡魂還在枯井裡，如果她出來作祟他們依然會很危險。

我讓肖元德和他一起回到了方雲塔遺迹，這回他們要親自再次會會這個神婆，問清楚她碎土劍到底是什麼。

大晚上的這個遺迹里更加荒涼，杜玉婷沒有來，她在照顧著南宮依綠，村民們也各自回去緊閉門戶，這是我和肖元德吩咐的。

神婆的名字他們在村民口中得知是南宮綺煙，沒想到竟然和南宮依綠是同姓的，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或許是巧合吧，不過我們先問清楚再說。

現在能面對那神婆的只有我們兩個，靠近枯井的時候，肖元德起了祭壇，招魂這事兒還是他這個陰陽先生在行點不過其實我也會的。

這次肖元德就讓我來招魂，他們先開了祭壇，放上三個香爐，三支香火，一些糯米和紅糖，另外是幾個紙人，這些都是村民給我們找來的。

我拿出了一把臨時製造的銅錢劍，咬破自己的手指頭，撒了一些糯米，把血滴入到一個空碗里，很快底部就開始慢慢浮現出一些陰水，當他放下糯米的一刻，嘴巴同時念誦道：「蕩蕩遊魂，何處留存三魂早降，七魄來臨，河邊野處廟宇村莊，宮廷牢獄，墳墓山林，虛驚怪異，失落真魂，今請山神，五道游路將軍，當方土地，家宅灶君，吾進差役，著意收尋，收魂附體，幫起精神，天門開，地門開，千里童子送魂來，失魂者某某。奉請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咒語剛落下，枯井裡突然冒出了一股股濃烈的黑氣，我瞬間扔出一些焚燒起來的紙錢，喊道：「南宮綺煙，丁卯時生人，現沉於枯水，懇請歸來！」

很快老太婆的影子慢慢出現在井口上，盤坐而起，不過這個時候我看到她的模樣竟然年輕了許多，看到他們起了祭壇，她發出了聲音道：「你們為什麼要喚我上來，本來我在井裡沉睡的很舒服，你們為何要打擾我休息！」

「你既然已死，應該去你去的世界，現在逗留在枯井，禍害村民，難道你忘記昔日你也是修道之人嗎？」其實我也不知道這種語氣妥當沒有，可是南宮綺煙的臉上浮現出驚訝的神色。

她說：「都很久沒有人這樣跟我說話了，上次有兩個人下井了，不會是你們吧？」

「對啊，可以跟我說嗎？碎土劍那是什麼東西？」我開門見山道，由於他要召喚南宮綺煙的亡魂是不斷要消耗身上靈力，好像這樣的問話還是快點結束好！

一聽我提起碎土劍，老太婆忍不住驚訝了起來，她瞪著眼睛問他：「你怎麼知道的？」

「昔日村裡人都以為甘家禍害了大家，可是這件事根本就是你害的，就算那天甘德佑不偷走龍膽，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的，我說的對嗎？」我發動深邃之瞳，雖然觀察鬼的微表情我還是第一次，但他相信應該還是可以的。

結果我真的發現南宮綺煙被我這麼一說，臉上浮現出慌張之色，但她很快就收斂了容顏道：「看來太福村來了一個真有本事的法醫啊，沒錯，我來這裡幫忙其實只是為了找會碎土劍的，至於村子的事情，我壓根就不知道怎麼處理！」

「你這個神棍，知道這樣做害死了多少無辜村民嗎？」我怒氣控制不住地罵了出來。

「是他們愚昧無知，以為我能幫忙而已，我又沒有說過我的這個辦法能成功！」南宮綺煙強詞奪理道。

我就知道她不會承認自己的過錯的，看來今天他得動手除掉她才行，雖然她是個很厲害的神婆，死後化作冤魂更加可怕了，但不試過我也不清楚。

「碎土劍你永遠都不可能得到的，死心吧，這個一定是你死後這麼久還留在陽間的原因吧。」我說出了她內心的想法，南宮綺煙害怕不已她驚訝地問他：「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果然能用深邃之瞳看出了鬼的微表情和心思，不過剛才他也是猜的，之前聽甘德佑說過，現在看南宮綺煙的反應，知道他沒說錯了。

「你離開吧，那劍根本不在這裡，你留在這種地方根本浪費時間，我可以不殺你，如果你現在就願意離開的話！」我已經對她說出了最後的通牒，可是南宮綺煙卻大笑起來：「今天是你死不是我死，區區兩個陽間的小陰陽就想對付我，想多了吧！」

南宮綺煙完全沒有把我們放在眼內，但她沒有攻擊過來，而是轉身往井裡一躍而下！

肖元德看了我一眼，他們兩個連忙越過祭台跑了過去，一起跟著老神婆躍入井中，這次落井之後竟然發現一處井壁裂開了，他們眼前發現井下竟然還有一個偌大的洞窟，許多屍骨浸泡在水中，水上都鋪上了一層層厚厚的屍油，他一下來就感覺到不妙了。

這個井底看來有一個神秘的洞窟，而且這裡死過不少人，怪不得老神婆會這麼自信，原來她背後還隱藏著這麼個巨大的洞窟，我和肖元德連忙靠著洞窟岸邊的一處泥路上了岸，幸虧這裡還是有地方可以讓他們離開井水的。

這個洞窟中間是一條很長的河流，裡面堆積的骨骼和屍體太多了，由於它們身上都會分泌出一些組織液來，所以會逐漸成為他們通常說的屍油，一旦沾染這個東西，普通人的體表皮會腐爛，內臟也會被侵蝕，要不是他們修道之人有靈力護體，他們兩早就遭殃了。

幸虧沒有讓杜玉婷下來，不然她絕對死翹翹的，小妞這次也跟著的，只是剛才沒有反應，現在沾染了屍油，它好像特別痛苦的滾在了地上。

看到它這樣，肖元德焦急不已，他連忙拿出自己口袋裡的雄黃水撒了過去，幸虧用的快，小妞很快就恢復過來了。

雄黃水具備驅邪的作用，用在屍油身上也是得心應手的，等小妞恢復后，我他們沿著一條泥路繼續前進，當他們經過兩塊礁石的時候，發現回頭已經看不到井壁的位置了。

估計他們想出去不能從井口了，希望能在這個洞窟里找到出路。

兩人一犬步步前進，經過大概10分鐘的泥路，前面沒有去路了，變成了廣闊的河流，要過去估計要有木船之類的工具，可是這裡根本沒有啊，此刻小妞忽然發現某個地方有個石碑，他們連忙走了過去發現石碑非常陳舊，密布灰塵，上面刻著幾個紅色大字：「龍魂洞窟」。

龍魂洞窟？這四個字好像是用硃砂弄出來的，也不知道是誰刻在這裡，石碑背後的河水極其渾濁，夾雜著更加多的屍油，要想想多少人死掉才能讓屍油瀰漫完整個洞窟里的水？

清算一下我他們兩連忙毛骨悚然起來，這個太福村看來隱藏的秘密還不止村長和甘德佑說的這些，難怪老神婆不願意承認自己做錯了。

我兩被眼前的河流嚇得前進不了，加上沒有木船我們根本不能離開這裡。

現在又不能回去，看來我他們得找材料做木船才行，不然一定會困死在這裡的。

肖元德讓小妞跑了出去，在空曠的地方到處尋找，看看有沒有這樣的材料，誰知道他們走了一下，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過來。

「卧槽！杜玉婷你怎麼來這裡啊？」我他們竟然看到了她。

「你們都去多久了，我還以為你們出事呢，就在井口到處尋找，誰知道只能看到你們用過的祭台。」

「所以你就直接跳下來了？」我問。

杜玉婷點了點頭，本來我以為她不敢下來的。

不過現在她不下來都下來了，他們只能和她一起前進了，怎麼說人家體內也有一樣法寶的，或許關鍵時刻還能幫他們。

這時，他們發現岸邊停靠著一艘木船，背後還有引擎，可是上面竟然躺著幾具白骨。

估計當時有人開船進這裡但沒有逃出去餓死了，我在他們身上搜索了一下，發現他們身上都能搜索出一個中山市探險隊的工作證，心想這一批人一定是從前城裡派來的探險隊。

那村長他們竟然都沒有告訴他們，這個方雲塔下方有個這樣可怕的洞窟，該死的！

不過怎麼說都好，現在他們只能靠這艘木船來拼一把了，普通人雖然對付不了這裡的情況，但我和肖元德還算是修道之人，應該還能離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