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一連串的建築物
死者身上的確是沒有什麼皮肉，但卻留下了一些粘稠的組織液。
這樣的屍體我還是第一次看到的，讓我想到了滿清時期的一種酷刑，凌遲處死！
它身上能吃的肉都被拿走了，骨骼顯露的太多，看到這屍體的一刻，劉雨寧也是瞪大了眼睛，捂住嘴巴，良久不能放鬆。
死者被弄得男女不分，找到屍體的警員一開始還以為是誰在惡作劇，竟然把充氣娃娃放到井裡了，誰知道拉著拉著才發現是屍體！
我戴上橡膠手套，簡單地活動了一下死者關節，看看皮膚情況還有瞳孔舒張，用手丈量了一下死者腳長，接著摸摸盤骨，在我移動死者頭顱的一刻，不小心看到死者臉上竟然露出了一絲詭異的微笑！這情況讓我也是內心顫抖了起來！
隨便想象一下，一個被凌遲處死的人，竟然還殘留一絲如此似有若無的微笑，這種畫面如何形容？
檢查結束，我分析著高速地說道：「死者，體型中等、皮膚白皙、身體健康、從骨骼分析，沒有殘疾和疾病現象，工作大概是紡織廠女工。」
劉雨寧被屍體震懾的不行，一時間也語堵，聽我說完，她就疑惑道：「等一下，宋浩，你怎麼知道她是個紡織廠女工？」
我翻開死者的手掌給大家看著解釋：「橫條狀的老繭很明顯吧，還有死者手指上剛癒合的細長型傷口，那些每天都用手指紡織的人才會出現的。另外她的背駝了，長時間彎腰的人才會如此，這些都和紡織廠的工作情況很像。」
在場的人都同時投來佩服的神情，劉雨寧深入思考了一下點頭，問一個警察：「江南市最近有人不見了嗎？」
「有人調查了，我去找他來吧！」那警員道。
劉雨寧連忙吩咐他把情況彙報過來，看看有沒有紡織女工，那警員就馬上說了聲是離開了。
我把注意力再次回到女屍身上，朝著死者的臉上盯了一下，我讓助手小謝幫忙，說道：「你去化驗一下她的口鼻看看有沒有什麼殘留物，另一個去化驗繩子的成分吧！」
小謝本來就很專業的，很快就明白過來：「你是想讓我看看，死者有沒有吸入藥物？」
「死者口鼻中似乎有醫用酒精的氣味，你只要排查一下氧化二氮就行，由於這種呼吸麻醉藥總是和醫用酒精很難區分的。」我分析著說。
小謝高興道：「你確定就是這個嗎？沒想到你一個仵作，還懂得法醫的這些領域？」
劉雨寧瞪了她一眼，小謝連忙答應頷首著：「好，我現在就出發！」
接著她用一根沾上酒精的棉簽於女屍的鼻腔里取樣，隨後又從繩結上提取某種纖維，離開進行化驗了。
我拿剪刀剪開女屍的內褲，看了下發現沒有性侵的跡象，而且這個死者還是處、女。
我繼續檢查死者身上的傷痕，此刻我發現她的肩膀和腿部都有被捆綁的跡象。
我分析得太專註，隨口就說：「黃大強，你給我買點東西。」
頭部迴轉，我才發現黃大強根本不在，不僅僅是他，今天連肖元德都出去了。
劉雨寧跟我說：「你要買什麼，我讓人去幫忙！」
我仔細想想回答：「一瓶質量不錯的醋，一個小漏斗，再買一些生薑另外是無砂海帶和紫菜。」
劉雨寧立馬派遣一個警員出發去外面購買。
等待的過程中，我拿出聽骨木聆聽了一下死者的內臟，開始死者的肋骨和內臟沒有殘缺，活著的時候沒有被非人對待，接著判斷死亡時間是20天上下。
得出這個結論，劉雨寧驚詫地張開了嘴巴：「20天？不對吧，這樣出現巨人觀了。」
我樂了：「你也知道巨人觀？」
「必須的，昔日在看驗屍報告上，經常都會看到設么死後變直、泥炭裹屍，或者巨人觀這樣的名詞。」劉雨寧滿懷喜悅地掃著纖細的眉心。
我問她：「你能解釋一下巨人觀是什麼嗎？」
「這就是......」
劉雨寧欲言又止的模樣，我就知道她了解的不夠全面，我連忙解釋了起來：「人死後，由於生命過程的終止，使得那些在生活狀態時就寄生在人體內的腐敗細菌，失去了人體免疫系統的控制而瘋狂地滋長繁殖起來。這些數量驚人的腐敗細菌可以產生出大量污綠色的腐敗氣體。這些腐敗氣體充盈在人體內。」
形成巨人觀的為高度腐敗的屍體，由於其全身軟組織充滿腐敗氣體，顏面腫大、眼球突出、嘴唇變大且外翻、舌尖伸出、胸腹隆起、腹壁緊脹、四肢增粗、陰、囊膨大呈球形、皮膚呈污綠色、腐敗靜脈網多見，皮下組織和肌肉呈氣腫狀，有的手和足的皮膚可呈手套和襪狀脫落，整個屍體腫脹膨大成巨人，難以辨認其生前容貌。這種現象稱為腐敗巨人觀。
《檢屍精髓》里曾經記載過，長期浸泡的屍體，將會出現頭臉腫脹，頭髮脫落，嘴唇張裂、兩眼分離，和現代法醫說的巨人觀基本一樣。
此刻我當然不能咬文啄字了，由於方便我直接拿法醫里的知識給劉雨寧講。
我之所以說這麼多不是因為要炫耀才華，而是等下在案子中有重要的事情要跟劉雨寧說的，在不一樣的狀態下，必須要讓她知道正常的情況是怎麼樣的。
接著我又補充：「女屍之所以沒有變成巨人觀的情況，有三種可能，第一是她身上的脂肪和肌肉被去除了，體內細菌沒吃的東西；接著井水裡的氣溫不高，配合麻布袋隔絕了水和空氣，應該說，屍體處於的是半密封的狀態。」
聽我完全講述完畢，劉雨寧吞了口吐沫道：「那第三種呢？」
我回答：「之後再說吧，你先看看這裡！」
我指著死者下方的腿根、肩膀那捆綁的區域。
劉雨寧疑惑道：「她被捆綁了嗎？」
「錯了，繩子繞著腿根捆綁了一圈，如此捆法根本談不上用來束縛，應該說是讓她的腿部雪兒不流通而已。」說到此處，我深刻地體會到，作案的這個兇手要不是兇殘的很，就是心理處於極度扭曲狀態。
「那傢伙做這些幹嘛？」劉雨寧好奇地看著我道。
「你大概也聽過倒豎羊吧？那是一道很離奇又殘忍的菜式，意思是把一頭羊殺掉，然後把它倒吊起來，頭部著地，然後高溫蒸烤它的肉。之後再把它的肉慢慢一塊塊切下來吃，過程中羊會承受很巨大的痛苦，做法也是相當殘忍的，兇手竟然還原了這個過程，可想而知，他的內心是有多麼扭曲了，竟然把人當成是活生生的一道菜！」
聽到我這樣說，劉雨寧和許多在場的警察都驚詫不已，這人怎麼會想到這些，難道他本來就是個廚師，大家應該會想到這一點，按照這個，死者果然是被兇手活活地進行了凌遲處死！
劉雨寧疑惑道：「是多大的仇恨才能讓兇手下如此重的手？」
我思考了一下搖頭道：「不是仇恨，理論上他們應該是不認識的，對於兇手來說，對待這些屍體的時候是沒有任何感情的，而是一種食材而已，他正在從人體身上尋找最上等的食材！」
「啊！」眾人更加驚訝了，此刻一名警員看到了死者臉上掛著的笑容，就疑惑道：「這女人怎麼還笑著啊，難道她當時一點也不痛苦嗎？」
我早就注意到這一點，此刻劉雨寧也問我，並且猜測道：「莫非這不是笑容？」
一名警察附和道：「我也覺得不是，大概是死者臨死之前露出的扭曲表情吧！」
我擺了擺手，道：「不是的，這就是笑容，人要實現微笑的話，必須要帶動臉部許多神經的，所以不是這麼容易就能做出這樣的反應，如果現在出現這樣的情況，唯一的解釋只有一個，那就是死者生前吸入了大量的一氧化二氮，俗稱笑氣。」
我剛才讓小謝去化驗物質，估計如果有發現的話，一定會找到一氧化二氮的，兇手懂得利用這種化學物質，然後讓死者含笑而死，看來他應該懂得一點化學知識。
我看著女屍的手，縫隙了一下道：「死者年齡大概在40歲左右。」
一名警員看了看對方的手掌說：「不對吧，宋顧問，40多歲的手不是已經退化了嗎？應該變小了，怎麼這個女屍的手掌還這麼大！」
我笑了一下，或許一些人都會這麼認為，我解釋說：「人隨著年齡的增長，當然會慢慢退化，但手掌卻是個例外！」
那名警察有點不服氣道：「有什麼區別？」
「所謂物盡其廢，但手掌經常使用的話，它就會受到環境影響慢慢變得很發達，不要說到40歲就是50歲，她的手掌依然很強壯，不信你去看看修車工和流水工人的手就知道了。」
我說著，劉雨寧道：「對啊，我看肖元德的手掌就很大，他也幾十歲人了。」
等那名去買東西的警員回來，我開始動手給屍體檢查了，先拿出一瓶醋，然後在工具袋裡取出一顆丹藥，放到了醋里，很快那丹藥發生了某種反應溶解在裡面。
劉雨寧就問我：「這是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