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被請入宮
清墨說著,畢竟柳太傅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有人動她的,她這個小小的丫鬟丟了,可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靈兒點了點頭,心想如果回到王府的話,應該也能第一時間看到小姐回來。
柳慕影如果知道,有這麼些人在擔心她的話,也一定會覺得自己沒有白忙活。
郊外,小村落。
村子里的人大多傷勢都已經明朗了,對於這個救命恩人,在這一晚,村子里的人決定擺一桌席宴請三人,這裡民風淳樸,對柳慕影這位恩人更是熱情,讓慕影覺得,當時沒有離開是一個對的選擇。
「皇城腳下,怎麼會有劫匪明目張胆的搶劫?」
柳慕影十分不解,一位老者給自己倒了一杯清酒,柳慕影這才開口問道。
「哎。」
好像一言難盡的樣子。
「朝廷不管嗎?」
蕭羽言也插了一句嘴。
老者有苦難言,倒是旁邊的以為青壯年,額頭上還纏著布條,氣憤的說道:「這土匪跟當今丞相的侄子不知道有什麼瓜葛,即使報官也無人理睬,我們這裡離城根比較近,不似些山野村落,還算得上富庶,自然就成了土匪的目標。」
「王子犯法還與民同罪呢!」
聽到這裡,柳慕影放下手裡的筷子,這一桌子的飯菜突然就不香了,圍坐在桌邊的人神色也很凝重,柳慕影心裡想著,回府之後一定要讓楚翰給他們做主。
壓根不知道,現在的睿王自身難保。
「不說這個了,咱們這個村子,值錢的東西也被搶的差不多了日後應該就消停些了。」
那個老者,緩緩的才又坐了下去,這次劫難他傷的倒是不重,但是一根手指,被砍掉了,這種畜生行為,讓柳慕影心中的正義感爆棚。
「劫后重生,咱們干一杯。」
沒有人知道柳慕影的身份,但是慕影心中卻已經有了一個計劃。
既然來到這個世界,整日無所事事,不如給自己一個目標,如果能夠幫助窮人,施善於眾,也算是沒有白來一趟。
這麼來回一折騰,柳慕影離開王府竟然一月有餘。
柳慕影像是心病一樣,每天晚上都要看一遍藥方,聚餐結束,她喝的有些微醺,蕭羽言也已經睡著了,夜晚很靜,偶爾能聽到一兩聲蟲鳴。
柳慕影想出來吹吹風醒酒,卻不想碰到了再村口獨坐的蕭亦然。
「這麼巧,你也沒睡?」
柳慕影俏皮的借著酒勁,悄悄的走到蕭亦然的身後,然後突然拍了他一下。
「你不也是?」
蕭亦然很久沒有感受過這樣的寧靜了,等回到城中,一定又是一場腥風血雨,雖然出門在外,但是城中的消息他也還是知道一二的,現在情況緊張,這個村子不能再待下去了。
柳慕影示意他往旁邊挪一挪,也隔著適合的距離在蕭亦然的身邊坐下。
「要是楚翰病好的話,我真希望也能跟他出來走走,遊山玩水個三年五載的。」
慕影眯著眼睛,看著空中碩大的月亮,對未來無限憧憬,似乎穿越而來的生活也真的不錯。
「會好的。」
蕭亦然能說什麼?只能藏著一肚子的話,讓柳慕影能少擔心一天是一天。
他總覺得,他身邊的這個女人甚至連自己的妹妹,都帶著與這個時代格格不入的感覺。
「明天咱們便啟程吧,村子里的這些人看起來都沒有大礙了,只需修養即可。」
「沒想到,你還挺懂行?」
柳慕影不過是隨意的接了一句,蕭亦然接的話卻讓她有些心酸。
「傷我倒是不會看,但是受的傷多了也算得上是久病成醫了。」
蕭亦然苦笑。
「好了,你也早些回去歇息吧,明日醒了咱們便啟程。」
回京之後也不知道又是一場怎樣的腥風血雨,蕭亦然埋著頭,將柳慕影勸回房之後一個人在村口扔著石子。
而宮內,每個人各懷心思,彷彿只有睿王是當下心思最單純的一個了
他滿腦子都是柳慕影。接連幾天,宮中太醫都會準時的給自己送葯,而皇上卻一直未曾露過面,楚翰哪裡會不知道這些葯對自己的身體並無益處。
但是為了掩人耳目也只好頓頓不落,在太醫的監視下將葯喝完。
今夜的風,似乎比平日里要更涼上幾分,睿楚翰來到宮中也已經有些時日,皇上的動作,他也都有聽無邪稟報,天一門在皇上的脅迫下,準備肅清睿王府。
雖說他已經暗地裡做好了萬全之策,但心中還是難免煩悶,不禁邁著步子,走出了這月涼閣,月涼閣的附近甚至沒有守衛,就算嚴勤在月涼閣安排了幾個監視的宮女,這些攀高踩底的宮女也只會偷懶,畢竟,住在這裡的人,又能有什麼身份地位呢?怕只不過是皇帝準備摒棄之人。
楚翰一邊走著一邊踢著腳下的落葉,皇城宮內,如此荒涼的地方,住的大多是此生不順當之人,偶爾在牆頭跳過一隻野貓,都要比困在宮內的人要自由得多。
「你放開我!放開我!」
隱約,聽到一個女子的聲音,已經是深更,這裡根本不會有人願意來,怎麼?還會有爭吵的聲音?
原來,睿楚翰已經不知不覺走到冷宮巷子,前面不遠正是皇帝處理廢棄妃嬪的地方,可是剛剛那聲音不像是從門裡面傳出來的,難道說,冷宮的門被打開了?
那爭吵聲越來越激烈,還夾雜著一些哀嚎和傻笑,楚翰腳下的步子不禁快了幾步,勉強借著月色發現冷宮門口有一個妙齡少女,裙擺正在被地上一個蓬頭垢面的女人死死地拽著。
「放開我!」
女子帶著哭腔,想要退出冷宮的那隻腳,卻完全的被束縛住了!
「放我出去!把我也帶出去!」
地上瘋瘋癲癲的女人,聽不懂人話一樣,根本不考慮那帶哭腔女子的感受,睿楚翰見此,這才忙上前,將地上的女人拉扯開,幫忙關上了冷宮的門。
冷宮裡面的女人,大都已經痴傻,留在冷宮是最安全的,如果真的逃出來恐怕難免一死。
「別哭了。」
被救下來的女子年齡看起來不大,就裝扮來看也一定是宮中有著身份的人,不過,睿王已經多年不曾在內宮所以不曾見過。
如果不是皇帝心虛,也不會將自己留在內宮。
「你是……睿王?」
那女子擦了擦臉上的淚,紅腫著眼睛認出了睿楚翰。
「你認識我?」
調整好情緒的女子雖然臉上寫滿憂傷,但是卻禮貌的欠了欠身子:「我是九公主。」
以前聽說過睿王的名號,曾經宮中宴席也遠遠地見過,只是聽說睿王常年躺於病榻,本以為多年未見,已經被病魔折騰的滿是滄桑,卻不想,如今這睿王站在自己面前,竟然是這般的器宇軒昂,竟讓九公主有些春心萌動。
「我叫方淺兒,你可以叫我淺兒。」
沒有來的好感讓方淺兒羞澀低眉,看向腳尖。
「九公主何故會深夜來此?」
楚翰不解。
這話是問到了方淺兒的傷心處,不禁又擦拭了幾下眼角。
「母妃病逝,我想來看看最後一眼。」
方淺兒的母妃早先不知道犯了什麼過錯,被禁足冷宮,自古帝王薄情,到頭來連個葬禮都沒有,九公主自小沒有母妃,雖然深得皇上喜愛,但打小也練就了察言觀色的習慣,做事謹小慎微。
「既然已經看過,便回去吧。」
不用想也知道,九公主買通了冷宮的守衛,這件事情如果被發現的話,可大可小,如果被有心之人利用,難免會掀起什麼其他的風波。
方淺兒點了點頭,然後又像是想起什麼,一臉疑問:「王爺又怎麼會在此處?」
睿王噙著嘴角,低眸半響才回道:「聖意難測,九公主還是早些回去吧。」
楚翰止步於月涼閣的門口,方淺兒看了看月涼閣的牌子,自然也將其中貓膩猜了個大概。
「那有空再來拜訪王爺。」
楚翰回房之後,夜深人靜對柳慕影的思念更深,哪裡想得到,這一波未平,卻又只因一個小小的舉動給自己招惹來了麻煩。
翌日,城外村中的一行三人起身趕路。
楚翰則一宿未眠,雖說晉沫彤每晚都會送來湯藥,但是白天太醫調配的藥劑與之衝突,讓他一整晚並不好過。
哪知,這一早,九公主竟然帶著些許婢女,毫無忌諱的來了月涼閣。
「睿王殿下。」那聲音清脆似百靈鳥兒,給這清凈的月涼閣帶來了一絲生氣。
楚翰沒做他想,出門迎了上去,只是,他素不喜熱鬧。看著一院子的下人,微微鎖了鎖眉頭。
「九公主不知為何來此?」
睿楚翰邁著步子向前走了兩步,不願這些人再向前聚集。
「王爺喊我淺兒就行。」
方淺兒嬌媚一笑,已然將昨晚的傷心事拋諸腦後,也是,這深宮大院之中,又有多少人能夠將自己真實的情緒展露出來呢?
楚翰略有勉強:「淺兒。」
只是一聲兩個字,讓方淺兒樂得更加燦爛了。
「我看王爺的居所有些凌亂,所以,想帶人來打掃一番。」
話雖如此,其實不過是昨天一別之後,方淺兒對睿楚翰動了心思,輾轉反側這一夜才想了個理由能夠見到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