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三章 百口莫辯
「你醒了,渴不渴,我給你倒杯水喝。」衛楚翰撫摸著柳慕影的秀髮,溫柔且一往情深的看著她,此時眼神之中流露出了溫柔,而且還夾雜著些許悲痛。
「王爺,我們的孩子.」柳慕影張開慘白的唇,一臉難過的王者衛楚翰,雖然早已經提前做好了準備,可是如今真的知道孩子失去了,自己卻還是覺得難過。
「這孩子去了極樂世界,慕影,我不要孩子了,我們真的不要了,我們就這樣好好的過上一輩子,好不好。」
衛楚翰難過的看著柳慕影,此時兩個人心情都無比的沉重,在衛楚翰看來,比起睿王府的子嗣,還是柳慕影更加重要一些。
「我終究沒能留住她,對不起,是我的錯。」柳慕影有時候有些怨恨自己,為何自己的身體會這般脆弱,如果能夠強壯一些,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不是嗎?
「不,不是你的錯,你沒有任何錯,錯在我,是我不該給你這麼大的壓力,今後我保證不會了,等你病好了,你若喜歡孩子,我們便去領養一個,你若不喜歡,我們便這樣過一輩子,待老了以後,我們就搬到一個沒人能夠找得到的地方,安心的過下半輩子,好不好。」
衛楚翰拚命的搖頭,生怕柳慕影因為失去孩子而自責內疚,他緊握住柳慕影的手,此時自己好想要抱抱她。
「皇上駕到。」就在此時,殿外傳來了太監的聲音,想不到,方秦岳竟然會這般積極,一大早便來到了這裡探望。
「參見皇上。」當方秦岳出現在自己眼前的那一刻,柳慕影強忍著身體上的疼痛,緩緩從床上坐了起來。
「快躺下,如今你身體還未康復,不宜做這般大幅度的舉動,慕影,別擔心,這件事情,朕一定會為你做主的。」
方秦岳其實昨夜也幾乎沒怎麼睡好,當然,不僅僅是因為柳慕影失去孩子的事情,更是因為昨日在宴會上,那舞姬瘋狂的向嚴勤道歉一事。
想來,如今嚴勤的勢力或許遠遠要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強大,連一個小小的舞姬在打翻了桌子上的美食都如此的慌張不已,看來這嚴勤的威信不是自己能夠低估的。
「皇上,臣妾好難過,好內疚,皇上可知道為了能和王爺擁有一個屬於我們的孩子,臣妾曾經做了許多的努力,經歷了好多的痛苦,可是,最後卻還是無濟於事,我真蠢,我真笨,我連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
當著方秦岳的面,柳慕影奮力的拍打著自己的肚子,她好恨自己,為何會這般不爭氣。
「慕影,別這樣。」看到柳慕影如此難過,衛楚翰連忙起身緊緊抱住了柳慕影瘦弱的身軀。
昏暗的天空中一片陰森,碩大的皇宮內開始飄起了雪花,此時宮中一片寂靜,只有泰安殿內熱鬧的有些過了頭。
「娘娘,已經找到沾有紅花的酒壺了。」秦馨月端坐在鳳椅之上,侍衛將酒壺拿到了秦馨月的面前。
「哪個桌上的。」秦馨月僅僅用餘光望了一眼,連碰都懶得碰,只是詢問起了這酒壺擺放在什麼位置,雖然自己早已經知道了這酒壺的主人,可是卻還是忍不住要裝腔作勢一番。
「是是嚴丞相桌上的。」看到這酒壺的身上還沾染了一些不幹凈的東西,侍衛便更加的確定此酒壺是出自嚴勤的桌上了,因為昨日只有嚴勤桌上的物品被打翻,所以才會沾染上一些不幹凈的東西。
「吩咐下去,讓所有人都離開吧,把嚴勤叫去偏殿。」此時證據已經非常確鑿,秦馨月也懶得再繼續詢問下去,直接便下令將嚴勤召去了偏殿,那裡正是柳慕影所在的房間。
「是。」侍衛不敢怠慢,將杯子放在桌子上以後,連忙一路小跑著離開了泰安殿。
與此同時,偏殿內柳慕影還沒有從悲痛之中緩和出來,正一個人躲在被窩裡暗自傷神,而方秦岳本來前來探望一番,然後打算去上早朝,卻沒想到的是,就在此時,秦馨月走了進來。
「皇后可都調查清楚了?」看到秦馨月手中的酒壺,方秦岳便知道,這件事情已經塵埃落定了。
「是,沾有紅花的酒壺已經找到了,皇上可知道這酒壺是誰的?」秦馨月故弄玄虛,拿起酒壺在方秦岳的面前搖晃了一番,隨後反問道。
「朕昨日聽你提起過,宴會是你一手安排的,且不同官職的朝臣用的杯子與酒壺也是不同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酒壺應該是嚴勤的。」
方秦岳眼睛非常銳利,他清楚的記得昨日所發生的事情,因為當時在衛楚翰給嚴勤敬酒的時候,大家的眼神都投向了他們那裡,方秦岳回憶著昨日,當時嚴勤遞給柳慕影的酒壺正是這個鑲有紅寶石的銅壺。
「皇上明智,此酒壺出自嚴勤的桌上,臣妾如今已經吩咐下去,讓所有人離開了宮,很快,侍衛便會帶著嚴勤前來。」
秦馨月本想著故弄玄虛一下,卻沒想到方秦岳還是知道了這件事情,因此也沒有刻意隱瞞,直接便開口確定了這酒壺就是嚴勤的。
「昨日在我與王爺給嚴大人敬酒的時候,嚴大人執意要臣妾喝酒,臣妾以身體不適為由,拒絕飲酒,還提出以茶代酒,可奈何嚴大人卻不同意,還說若是臣妾不喝酒的話,他絕對不會放過睿王府,最後才臣妾為了保睿王府一時平安,因此在無奈之下才喝了酒,卻沒想到的是,原來嚴大人之所以逼迫臣妾喝酒,其實是因為想要毒害臣妾的孩子,嚴勤,你把我害的好苦啊。」
此時借著二人說話的間隙,柳慕影開始提起了昨天夜裡自己和嚴勤的對話,柳慕影知道,其實方秦岳和秦馨月也聽到了不少,只不過是他們既然沒有提起,那也便只能自己主動一些了。
「朕怎麼也沒想到,嚴勤的膽子竟然會如此大。」方秦岳無法形容出此時的自己內心是怎樣的一番心情,他很想要問問嚴勤,到底是誰給了他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敢當著自己的面行兇,而且傷害的還是一個無辜的孩子。
「臣參見皇上,皇后。」就在此時,嚴勤終於到來,他一臉茫然的看著眼前的兩位主子,此時忍不住開始有些冒汗,雖然自己知道,這件事情是何自己沒有任何關係的,可是一想起方才所有人都離開了,秦馨月卻唯獨把自己留了下來,嚴勤的心中便起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嚴大人,起來吧。」方秦岳的語氣有些怪,讓人聽上去有些害怕,嚴勤雖然並不心虛,可是卻還是覺得氣氛哪裡有些不對。
「不知皇上和皇后召見臣來是所為何事。」嚴勤一臉茫然的看著二人,如今似乎是想明白了不少,看來,這件事情八成是和自己扯上關係了。
「不知嚴愛卿可認識這酒壺啊?」方秦岳舉起酒壺在嚴勤的面前搖晃了一番,此時的他,滿臉的嚴肅。
「回皇上的話,臣不知。」嚴勤遲疑了一下,想起這似乎好像是昨夜在宴會上自己用過的酒壺,可是只用過一會,因此也不太敢確定。
「你可知道,這酒壺上沾染著紅花,而且,是在你昨天所坐的位置上找到的。」見到嚴勤如此沉穩,方秦岳直接開口說出了這酒壺的出處,今日自己倒要看看如今證據確鑿,嚴勤會如何辯解。
「這不可能,皇上,臣以為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臣一直都休養在家中,昨日幸得皇上的垂愛,才來到皇宮參加這場慶功宴,臣開心還來不及,又怎敢下毒謀害睿王妃,就算是借給臣十個膽子,臣也是不敢的啊。」
嚴勤的猜測果真是準確無誤的,沒想到,這件事情真的讓自己惹禍上身了,只是,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自己卻是毫不知情的。
「嚴愛卿如此解釋未免也太牽強了些,如今陳太醫已經證明昨日睿王妃是因為觸碰到了紅花,加上喝了不少烈酒,因此才會毒發陷入昏迷,仔細想來,昨日你好像執意要求睿王妃喝酒,可有此事?」
嚴勤的這番解釋在方秦岳看來,根本是不成立的,他很清楚的知道,嚴勤是在撒謊,而且這謊言撒的有些奇葩。
「確實有此事,只不過那只是臣對睿王妃開個玩笑罷了,臣也沒想到,睿王妃竟然真的會喝了那些酒。」嚴勤越解釋越慌張,此時額頭上開始瘋狂的冒汗,在這一刻,他真的很希望方秦岳能夠相信自己,可是他知道,這恐怕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嚴大人,你明知道睿王妃如今已經有了身孕,你為何還要逼迫她喝酒?」還沒等方秦岳繼續詢問,秦馨月便開口先反問道。
「娘娘這般說話可真的是冤枉了臣了,臣並不知道睿王妃懷孕,而且,若是知道的話,臣一定不會和睿王妃開這樣的玩笑的。」
此時看到秦馨月如此詆毀自己,嚴勤有些不高興了起來,想來自己從來都沒有坐過這樣的事情,秦馨月這般說,豈不是已經認定了自己就是殺人兇手了嗎?
「昨日我已經告訴你了,我懷孕了,可是你執意要讓我將那酒壺裡面的酒全部喝光,還說若是我不喝,你絕不放過睿王府,這句話你可曾說過?」
此時眼看著嚴勤如此狡辯,柳慕影連忙強忍著身體上的不適從床上坐了起來,隨後開始斥責著他,質問著他。
「呵呵,老夫從來都沒有說過這樣的話,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皇上,睿王妃才懷孕一月有餘,想必自己也不過是前幾日才剛剛知道這個消息的吧,臣整日待在家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試問又是如何知道睿王妃懷孕的,
再說說昨日的慶功宴,那桌子上的所有物品全部都是皇后吩咐下人準備的,臣來到這裡以後已經有很多人到來了,試問臣就算再想暗害睿王府,也不至於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偷偷將紅花汁液塗抹在酒壺上吧,更何況還是臣自己的酒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