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難纏的戰王
聞言,戰王勾了勾唇角,微微頷首:「嗯,還是三小姐想得周到,那本王就叨擾了。」
隨著戰王挺拔俊逸的身影進了許安然的閨閣,院子里的女人們顆顆紅心碎了一地,她們遲遲不肯離去,望穿秋水,目的就是想多看戰王幾眼,哪成想許安然那個賤蹄子,竟然把戰王請去喝茶?
「大姐姐,別看了,沒瞧見那戰王的眼睛一直都不離那小賤蹄子的身,雖然你是高貴的牡丹,怎奈人家戰王重口味,偏偏喜歡狗尾草!誰也沒辦法不是。」許美夕輕抬冰肌玉手嫵媚地扶了扶鬢角,拈酸帶醋地道。
許府的小姐和丫鬟們自知戰王一時半會兒是出不來了,她們也不好一直在這兒干杵著,只能不情願地,一臉憤憤地離開了清幽閣。
星光璀璨,如銀的月色透過院中老槐樹的枝丫,在地上落下斑駁疏影。
清幽閣內許安然卻絲毫沒有感受的夜的靜謐。
許安然與夜寒軒相對而坐,兩人都同手中的茶盞較勁兒,一會兒放下,一會兒又端了起來。
許安然朱唇輕啟輕輕吹著茶盞中滾燙的香茶,偶爾淺抿一口,眼神飄忽不定,她是從心裡不打算再與眼前這心機深沉的男人有任何交集了,怎奈世事弄人,兩人又自然而然地成了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三小姐看來並沒有誠意請本王喝茶?」半晌,夜寒軒薄唇微微勾起,眼角有淡淡笑意地道。
「怎麼王爺不領情,安然是怕王爺再站在那兒,一會兒,許府的女人一擁而上,將您吃得骨頭都不剩。」許安然揉了揉眉心,癱著臉道。
夜寒軒聽著聽著竟緩緩地揚起了一抹笑容,溫柔如水,彷彿沐浴在陽光底下一般。
許安然竟被那炫目的笑容迷得七葷八素,心裡暗罵自己太沒出息,都已經吃過一次虧了,還沒點臉?
此時窗外月光正好,屋內茶香正濃,似乎歲月靜好。
「斟茶!」一隻白凈修長的手將茶盞推了過來。
許安然不情願地站起身來,為夜寒軒斟茶,氣息微亂,手有些抖,滾燙的茶水,差點濺了出來。
一隻手伸來,好心地幫她扶了扶,才不至於讓茶水灑出來。
此時茶香混著極淡的龍涎香的氣味縈繞在許安然的鼻端。
她心裡一怔,一抬眸,冷不防地撞進了那千年寒潭般,深不見底的眸子。
夜寒軒在低頭看她,那神情猶如九天神祗,睥睨眾生。
許安然從未覺得自己的閨閣的空間有多狹小,但是此時此刻連呼吸都有壓迫的味道。
「你真的是許安然?」那聲音乾淨清冽,又帶著濃重的懷疑意味。
「我還真希望我不是……」許安然心中一凜,面上卻平靜無波地回道。
夜寒軒垂眸在看她,語氣像多年的老友在話家常一般:「你原本醫術平平,如今卻能解奇毒,又能醫治御醫醫治不了的眼傷,你原本對太子愛的死心塌地,如今對他卻不屑一顧……」
果然,他早已經調查過她,而且調查的一清二楚,但是眼前的她,與原主卻是大相徑庭,令人十分費解。
許安然淺淡一笑,微微點了點頭,斟酌著道:「戰王千歲說的都屬實,但是人要活著總得往前看,這個環境不能去適應你,你總得學會適應這個環境,優勝劣汰,想必王爺更為清楚!」
夜寒軒的眸光更加幽深冷冽了些,一眨不眨地鎖著許安然那大海一般清澈湛藍的眼,仿若要透過她的雙眸,洞察一切,看穿她的靈魂深處一般。
沉默半晌,夜寒軒道:「你適應環境的能力不錯,連本王都有些接受無能了。」
許安然對上夜寒軒那如夜空一般深邃、神秘的眼眸,面不改色地道:「人一旦經歷過生死,凡事都將看得開了,太子心裡沒我,我又何必心中有他!我可沒那麼賤!天底下的好男人比比皆是,何必獨戀一棵草!」
她的眸光清澈明凈,絲毫瞧不出半分心虛來。
對視片刻,戰王才挪了挪身子,拉開兩人的距離。
許安然看似平靜如波的偽裝下,心裡在擂鼓,男人的氣場太強大,令她無法真的做到心靜如水,若無其事。
戰王爺清淺一笑:「改的好,變得妙,不然你我註定是敵非友。」
許安然心湖澎湃地看著戰王爺,無言以對,可卻又心如明鏡一般,他將她查的徹徹底底,如今換了一個靈魂,他豈會不生疑心?
「那安然還真是得燒香拜佛,暗自慶幸一番呢。」許安然還是沒憋住,抽了抽唇角,有幾分自嘲地道。
哼!是敵非友,如今難道是友非敵?他們不過是互相利用,在不涉及到個人利益的情況下和平共處罷了,說的那麼冠冕堂皇,天花亂墜的。
「你說呢?」戰王放下茶盞意味深長地睨了許安然一眼,而後轉身離去。
許安然斂起神色,踱步到門口,目送戰王離開。
他走出房門,月色下的身影身長玉立,英挺無雙,堪堪一個背影,竟也如此氣勢卓絕。
他一走,院子中的侍衛和暗衛都跟著離開了,清幽閣的空氣又恢復了往日的清爽暢快。
許尚書由於懼怕戰王,所以一直未敢在清幽閣露面。
直到翌日一早,許尚書才命管家喚許安然過去議事。
議事?虧他想得出來,無非是要她想個法子救艾氏姐弟出來,他們做了那樣喪盡天良的事,許尚書還好意思來求她,真是不要個B臉!
許安然梳洗完畢,簡單用過早膳,這才帶著兩個丫鬟來到了許尚書的書房。
許尚書在桌前正襟危坐,看到許安然進來,臉上現堆出一絲笑容來,語氣也親切不少,「安然啊,快坐,快坐!」
「爹爹!你找安然有事?」許安然一臉呆萌地看向許尚書,將眼底的精明都斂了去。
「安然啊,你看這事定是另有蹊蹺,你姨娘和娘家弟弟,好歹是我們許家的親戚,這事最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息事寧人,過後爹讓他們給你賠個不是。」許尚書腆著老臉,一臉假笑地道。
許安然頓時臉色一沉,語氣也冷冽幾分:「爹,她們若是只貪圖錢財安然可以不予追究,但是他們想害安然的性命,安然沒有那菩薩心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