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義氣的金毛獅王
單彩慢慢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著辣子雞丁,家常豆腐,西紅柿雞蛋湯。
而她老子牛蒙恩,早就狼吞虎咽的吃完。
抹抹嘴,叼起一支煙。
時而望望窗外,時而偷偷的望望自家姑娘。
臉上欲言又止的表情十分豐富。
單彩看了一眼電子錶,時間已經是十二點五十,那個混蛋居然還在吃飯,不禁有些厭煩。
「豬!」
她低聲罵了一句。
聲音很低,可還是被她老子牛蒙恩聽到了。
牛蒙恩臉上的表情,頓時就變得更加的精彩萬分。
十二點五十三分,『豬』終於吃完了飯。
五十五分,『豬』洗完了碗。
然而,這頭『豬』居然還不走,竟然和他爸媽還有一對夫婦,拉起了家常。
「混蛋!」
單彩實在忍不住心裡騰騰的火氣,
又是低聲啐罵一口。
不是等這傢伙,她至少五分鐘前就吃飯洗碗,騎車子到市高後門了!
然後,看到這混蛋看了看錶,朝她望來。
單彩惡狠狠的遠遠瞪回去!
「——」
「這混蛋終於上學去了!」
單彩開始加快吃飯速度,在半分鐘之內,在牛蒙恩的目瞪口呆裡面。
吃完了飯,喝完了湯。
站起來要去洗碗。
「女兒啊,這是啥情況?——別看我,你小舅的小報告都打你媽那裡去了,上午快罵死你爸我了!
這個周末,你媽過來,你可得有個思想準備。」
牛蒙恩朝著單彩滿臉堆笑,生怕惹毛了自己的寶貝閨女。
「啥啥情況?」
單彩不滿的瞪了父親一眼。
牛蒙恩小心翼翼的低聲說道:「就是昨天在水池邊,那小子說是你哥們兒。」
沒敢說『摟』這件事兒。
其實今天早晨知道這事兒以後,牛蒙恩怒得拿刀子把趙長安剁了的心都有了。
「他是亂說,之前我都不認識他,——是我媽硬讓我穿得給道袍一樣,頭髮也給我剪了,認錯了唄!」
一說這事兒,單彩就是滿腹的怨氣。
「那你?」
「難道讓我承認他把我當成男的?我還得要臉吧!」
單彩以著一種小老虎般的『危險』眼神,瞪著父親。
「對對,都是你媽,不,都是爸爸我的錯,我今天就讓那個——」
牛蒙恩顯然記不得趙書彬四人的名字:「他們四個立馬滾蛋!」
女兒現在居然和這個小王八蛋一起走!
為了等他先走,竟然一頓飯磨磨唧唧的吃了十幾分鐘。
這事兒可還得了?
不管是不是,
有沒有苗頭,
寧可錯殺不能放過,都必須扼殺在萌芽階段!
「爸,那牆是他跺倒的,只是一腳飛踹跳躍想翻牆,就倒了。」
單彩似乎只是很隨意的說了一句。
「原來不是自己倒得,老蘇這傢伙還忽悠我是自個塌的。」
牛蒙恩苦口婆心的勸著單彩:「一看這小子就不是個東西,這麼大就這麼壞,惹事精。
你小舅都打聽了,一屋子窮鬼都不用說了。老子還是一個貪污犯,成績爛得一塌糊塗,整天打架談戀愛——」
牛蒙恩望著女兒平靜的望著他的小臉,突然想到了什麼。
心裏面重重一跳。
迥然變色:「他跺的哪裡?」
「從里往外跺,就是我翻牆的那株柳樹邊。」
在這一刻,牛蒙恩毛骨悚然!
也就是說,就算沒有這小子跺牆,不出意外的話,這面牆支撐不了半年。
隨時都有可能倒塌!
這兩米多高的磚牆,一塊磚頭就是三四斤,要是嘩啦啦的蓋下來——
身為建族老闆,牛蒙恩更加懂得裡面的恐怖和兇險!
「爸,我去洗碗了,這事兒,工地是你的工地,開除獎勵或者什麼,我只是一個高二學生,不用特地跟我說。」
看著女兒出門,洗碗,然後騎車遠去。
牛蒙恩感覺渾身發軟,一屁股坐在那張幾千塊錢買得老闆椅上面。
真是想想就讓人後怕!
真是慶幸!
他想了想,拿起了手機:「少威,我上午看了,那個坡你下午先推出來一條路,把從南門到學校的臨時門那裡,儘快壓一條石子路出來。
你嘴巴緊點,別亂說,就說修路是為了好拉東西建圍牆。沿途豎立一些木杆子,扯上電線。」
掛了電話,牛蒙恩想了想,又讓人把負責主樓建造的工長黃軼群喊來。
「主樓吃飯的人快是其他四棟樓吃飯的人一倍了,你再招一個幫幫廚的;還有,做飯那夫妻叫啥?」
黃軼群手下管著一百二三十號人,哪裡記得這兩個小角色。
一時間有點發愣。
「他夫妻不是想跟著熟人學抹灰么,男的你看著安排一下,工資也——,兩人各漲兩百。女的還是以做飯為主,告訴她飯做得好,以後她就是所有新開工地的廚子,工資不比抹灰低。」
——
「兄弟們,吃好喝好,高了咱們去壓馬路瞅靚女去!」
在商校門口的一個小酒店裡。
金仕波,閻六,幾個小痞子吃得滿嘴流油,眉飛色舞。
而桌上的喻應明,則是臉色發青。
這一頓下來,算是把他徹底吃空了。
「喻應明,你也比灰心,你們上學的不是都知道失敗是成功他媽么,下次一定跑不了他!」
「金哥,算了吧,算我倒霉。」
喻應明一聽金仕波還想搞事兒,
差點張嘴噴出一股老血。
這兩頓下來,都快整他七百塊錢。
再來一次,小千把就打水漂了。
更要命的是,到現在連趙長安的毛都沒有弄掉一根!
他雖然是真恨趙長安,可也不是一個傻子
「你說啥?」
前一刻滿臉春風的金仕波,頓時變了臉色。
「現在圈裡的哥子們都知道,你請我教訓一個學生蛋子。你現在說不弄了,傳出去不是誹謗老子我怕事兒不敢打,還是誹謗我吃你的黑!」
「啪!」
金仕波重重的拍了一把桌子:「老子我是這樣的人么?」
嚇得喻應明和鄧睿,都是身體一顫,面露恐懼之色。
而閻六,耿志銀幾人,也都停下了筷子,惡狠狠的瞪著喻應明。
似乎一句不和,就要翻臉動手。
「可金哥,我真的沒錢了。」
喻應明哭喪著臉。
這錢他本來是留著找曾曉曉開房,結果曾曉曉一直滑溜的不讓他得手。
再加上聽到一些風言風語。
比如『初中的時候,晚上趙長安直接跳窗戶,到曾曉曉床上睡覺。』
『氣得他媽裝了防盜窗,不讓他再去鬼混!』
於是喻應明這一段時間,一直孜孜不倦的針對趙長安。
直到受到鄧睿的提醒,找到了金仕波。
「看你說的兄弟,咱們兄弟幫你忙,又不是為你的錢,我們五個拿你一分錢沒有?」
金仕波頓時又是滿面春風。
「沒。」
喻應明確實沒有給過金仕波,閻六,耿志銀五人一分錢。
「對吧,為了義氣,義氣!咱們男人出來混,別的,錢啥的都是一個屁,關鍵是要兩肋插刀,講義氣!」
金仕波『義氣』的使勁拍了拍喻應明的肩膀,然後『義氣』的說道:「那兄弟,你去籌一點錢,一個星期夠不夠?咱兄弟不要錢,錢算個屁?可總得讓兄弟們吃飽了,才有勁不是?」
「來來來,干一杯!」
仨兒舉著啤酒杯站起來。
喻應明一飲而盡。
「咳咳咳~」
咳得鼻涕眼淚直流。
「鄧睿!」
他看了一眼至此至終不幫他說話,而是只顧得吃菜喝酒的鄧睿。
在這個時候,他最恨的人反而已經不是趙長安。
也不是硬吃他的金仕波。
而是這個出主意,讓他陷入泥潭的『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