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 真相往往泣血
不可否認,媒體的反應是強烈的,甚至快速。在林微還沒準備好之前,就直接給她來了一個大大的打擊。關於黎宏的問題滿天飛,甚至連帶著黎淺也一併被報道出來,儘管一直有人在壓制。可那消息還是如洪水猛獸般席捲而來,讓林微無力招架。
她不是沒有找過林震南,可林震南的口風緊的很,還一直說他是按照程序辦事。林震南是公安局長,做的也不過是份內之事。她也試著找蘇銘,可蘇銘一直不在家,去市**又見不到他。
其實到後來,林微也漸漸的明白了,就算是他們肯見她,她也做不了什麼。黎宏死了是事實,操作有問題也是事實。他們現在是能將問題降低到最低就怎麼弄。哪裡還會管其他的。
蘇北最近也一直不回家,回家了兩人就吵架。半個月後林微去了醫院看黎淺,她身體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只是那臉色依舊蒼白無力。
見到她進來時黎淺並沒有太多的表情,似乎是將林微當做不存在一般。半個月來,林微一直沒敢來見黎淺,一般是因為他們現在的關係,另一方面卻是她無法面對黎淺。溫暖這一段時間也很不能理解她,雖然面上沒說什麼,可林微知道溫暖的心裡過不去,她同樣也接受不了這樣的事情。
"妖妖,你別這樣。"
林微無力,最近的她真的很累,不希望在見到黎淺的時候還是這般的累。
"我們,不能回到以前嗎?"
"回得去嗎?林微,你總愛自欺欺人,明知道不可能,還是自我麻醉。"若是能,她也想回去,多年以前那個沒有煩惱的黎淺。可是有些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怎麼也過不去。
"你知道這半個月來我怎麼過的嗎?我拚命的不去關注外界的事情,就是怕一旦知道了,我就活不下去了。"有些事情,林微不想讓她知道,溫暖也儘力瞞著她,可她不是傻子,出了那麼大的事情,怎麼可能會有不透風的牆。
那天景莫黎找到她的時候,她就知道了,她這餘下來的生活里註定再也不會太平。她想過要去死,可她不能死,她的命是那個未出生的孩子留給她的,當然也是那個男人所賜。她發誓,她一定會討回來的,一定會。
她知道景莫黎來者不善,可她管不了那麼多。景莫黎那女人,不就是覬覦蘇北嗎?她的眼光不遠,卻想利用黎淺。黎淺沒有拒絕,畢竟,人在絕境的時候總要攀住一個可以求生的東西。而她選擇了景莫黎,儘管這個女人不可靠。
"你知道了?"
林微顫抖的聲音表露了她此時的心境,她敢說,此時的她真的是對未來充滿了不確定。這樣的人生真的很累,精疲力盡。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林微,你還在祈禱我會原諒你或者把你當成朋友嗎?不,早在林震南跟蘇銘棄了我父親的時候我就跟你形同陌路了。"黎淺道,蒼白的臉上有著絕望。那是對人性的失望,林微怎麼會看不懂。
"你放心吧,我不會死的,我沒那麼傻,我要過得比你們誰都好,你看著吧,蘇銘跟林震南會遭報應的。"
她說,笑靨如花,可那笑卻叫林微膽戰心驚。她想要靠近,可不得不慢慢退去,這樣的黎淺是她陌生的。林微曾想過無數回她們反目的情形,因為林方沛。可到底她們還是緊緊相依,那麼現在呢?黎淺的恨那麼深,她怎麼還能祈求黎淺的原諒,她能還給黎淺一個父親嗎?甚至,她臉林方沛都還不出來。
"你走吧,林微,我們從今以後形同陌路,井水不犯河水。"
她,終究是不忍與林微為敵,可她做不到原諒林微。她的父親就死在了獄中,而間接還是他的人就是跟林微關係最為親密的人。她,怎麼能夠接受。
"妖妖,真的要這樣嗎?我們……"
"難道你還想要我跟以前一樣?你未免也太好笑了吧!"黎淺嗤笑,看著已經整理好的行李一眼。好,既然她不走,那麼她走總行了吧。
"妖妖……"
林微伸手,抓住了黎淺的手,卻被黎淺狠狠的瞪了一眼,縮了回去。只是那雙眸子里卻是不忍,黎淺轉頭,故意忽視了林微眼裡的悲傷,就算她不知情,她也做不到原諒。人,從來都是自私的,她自私的接受不了,林微自私的勉強她接受。
"從今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提起行李,黎淺毫不猶豫的轉身,然後消失在了林微的眼前。林微望著她消失的地方,最終還是哭了出來。她知道黎淺這樣做的目的,她也理解,可她很自私,她接受不了這樣的結局。
"妖妖,要是你過的幸福,我會祝福你的。"
……
端看著杯里的酒,淡藍色的。林微瞧了許久,最終還是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火辣辣的味道直接襲擊了她的感官,然後觸動了她的整個神經。
整整一個月了,再也沒有黎淺的消息,她似乎就這樣消失在了A市,可林微知道,依著黎淺的性格,她絕對是不會離開的,她只不過是不想讓她找到罷了。顏穗的酒吧里已經很久沒有看見除了她以外的其他幾人,甚至是顏穗,也是盡量的避免與她見面。開始林微不在意,可久了,她知道,顏穗跟溫暖都在疏離她。他們一定是知道黎淺在哪裡,卻不肯告訴她。
林微試著在酒吧里待上很久,就是為了要見上顏穗一面,可她似乎是打定了主意不出現。她也試著去溫暖的糕點店,結果還是一樣,溫暖很忙,忙到待在烘焙房裡臉見她一面的時間都沒有。
苦笑著,林微將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苦澀難言。
她們之間,是不是真的就漸行漸遠了?
酒吧里熱鬧非凡,什麼樣的人都有。林微朦朧著雙眼,然後將視線定格在坐在角落裡的男人。
他一直看著她,從她進來開始就一直看著她。林微終是站起身來,端起酒杯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