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1章 周橙的建議
日頭不小,惹得周友巧也是出了一身的汗。
身上掛上的汗往下淌,就這樣流過了被燙傷的地兒,這滋味,更是了不得,酸爽的整個人都想皺在一團。
孟婆子眯著眼睛,說道:「這寫的是什麼玩意兒?」
周友巧想了想,還是決定實話實說,「娘,這是賤字。那縣令夫人威脅我,要在我肩頭上刻下淫、騷、賤這幾個字,我也是被逼無奈。今天沒能將周枳與周杏這兩個丫頭叫回來,是我對不住你。」
孟婆子問道:「賤?莫不會是犯賤的賤字吧?」
周友巧硬著頭皮回答道:「不錯,就是那個字。」
「真的是,成天給我添亂,現在搞成這個樣子,日後還怎麼指望你給我嫁人!那肥婆娘也真的是,凈是拿人尋開心!」
孟婆子這個時候也是氣的不行了。只要一想到周友巧的肩頭上刻上了這麼羞辱的字,日後嫁不出去,手裡又少了一筆錢財到賬,孟婆子心裡就難受極了。
而這個時候,站在一旁的周橙聽著兩個人的對話,心裡頭卻是多了幾分的愉悅。視線看向周友巧肩頭的時候,就連嘴角處,也是忍不住的帶上了幾分上揚的弧度。
看得出來,這個時候的周橙,幸災樂禍的很啊!
生怕孟婆子這個時候又發飆,周友巧適時的開口說道:「娘,咱們這個鎮上,估摸著也沒有多少人識字,我肩頭的這個字兒應該也不會被人認出來,沒什麼大礙的。」
「話雖如此,只是保不齊就被人看到,丟了我們周家的臉,也丟了我孟婆子的臉。」
一旁的周橙出主意道:「奶,我尋思著像小姑母肩頭的這種狀況,還有一種辦法可以補救。」
「什麼辦法?」周友巧與孟婆子兩人異口同聲的問道。
「我看吶,在這個創口處再繼續劃劃,畫出一朵花得了。到那個時候,哪兒還有人知道小姑母的肩頭上被人刻過賤字啊!」
周友巧一聽,感覺肩頭處的傷口更痛了。周橙這個死丫頭心思竟然這般歹毒,竟然還想著繼續迫害她。
指著周橙的鼻子,周友巧怒目圓睜道:「你個死丫頭,我看你就是不安好心,誠心想給我挖坑是吧!」
不過一旁的孟婆子卻是覺得周橙的這個辦法甚是不錯。
孟婆子說道:「周橙的這個辦法不錯,我看吶,就按照周橙說的這般做罷!繼續刻畫,也省的會有人發現你這肩頭的異樣,我也不必擔心你在外給我們周家丟人了!」
「娘,我……」
孟婆子擺擺手,這個時候也不想聽周友巧多說其他,「行了行了,就按照周橙說的去做吧!這麼做,也不僅僅是為了周家,也是為了你自己。想要再尋個好夫婿,你這肩頭的字,必須得遮掩住。」
說到這,孟婆子又想到了先前的宋雲飛。對於這個女婿,孟婆子就相當滿意,不過人家可是識大字的!
所以在孟婆子看來,周友巧肩頭的字,必須遮掩住。
這般想著,孟婆子也是直接就下了決定,當即看向周橙,給了她一個眼神,示意她趕緊將周友巧給制服住。
而周橙也相當樂意做這樣的事兒。
這個時候,她與周友巧之間,哪兒還有之前的些許契約精神啊!
得了孟婆子的指示,周橙走上前。
而周友巧也注意到了此時此刻場面上的暗流涌動,按照她對孟婆子的了解,豈能不知道她現在是在打什麼主意兒。
想到這兒,周友巧也是立即將半卸下的衣裳撩起來,想要將那塊創口遮蓋住。不過,還未來的及撩起來,一旁的周橙趕忙上前,雙手掰扯住周友巧的手,不讓她又動彈的餘地。
周友巧微微掙扎了一下,發現掙脫不開,只能沖著周橙乾瞪眼。
孟婆子說道:「將你小姑母給我綁起來,省的她多動彈掙扎。再給我去取一把剪刀,我來下手划刀子。」
「娘,不要啊娘!」周友巧扯著嗓子,聲嘶力竭的求饒道。
遠離了縣令夫人這個危險的存在,沒成想家裡還有一個。周友巧是當真沒有料到,孟婆子居然會說這樣的話。
肩膀上的那個「賤」字,現在還在不停地滲著血,孟婆子還能麻木不仁的再給她添點新傷……這一刻,周友巧當真是絕望極了。
孟婆子倒豎著一對眉毛,壓低了聲音呵斥道:「死丫頭,不是跟你好好說過了嗎?你這是為了周家!難不成,你還想讓別人知道這等羞恥。」
「反正啊,你肩頭的傷也不輕,我再劃上幾刀,你也不會死過去。這等痛苦,你且熬熬就過去了。」
「也不僅僅是為了周家,也是為了你自己好啊!頂著這等難堪的字眼,你難不成還想再找個好夫家?」
……
孟婆子一開口就是絮絮叨叨的說個沒完沒了。
光是聽她第一句開口,周友巧心裡就清楚極了,她這回是跑不掉了,她娘是下定決心要拿她開刀了!
見周友巧不吱聲,也不掙扎,孟婆子以為她這是想明白了,臉上的表情也終於好看了些。
周橙趁著她這會兒消停的功夫,也趕緊抽下自己腰間系著的那根帶子,三下五除二的繞在周友巧的手腕間,將她捆綁住也省的她會掙扎。
而後,周橙又搬來了一張長凳,一張矮凳。一張是給周友巧趴著的,一張則是給孟婆子備著的,雖說孟婆子也用不著凳子,不過落下了她的份孟婆子可不會善罷甘休……
果真,孟婆子的臉色好看不少。
周橙又跑進去,拿了一把剪刀。也不知道這剪刀先前是拿去幹什麼了,刀刃上還是髒兮兮的。
孟婆子接過,也不甚在意上頭的污垢,隨意的在身上擦拭了一番,就直接對著周友巧的肩頭下手了。
一開始下手輕了,沒多大變化。
孟婆子又皺著眉頭多使了幾分的力道,一不小心用力過猛,又划的比原先「賤」字的線條更加深刻鮮明。
周友巧是真的疼極了,嘴裡也不受控制的哭喊起來。整個過程持續了半盞茶左右,對於周友巧而言,卻似是過了大半年。
肩頭終於不見原來的「賤」字了,只是醜陋的一團,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