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奇葩劫匪
楚傑克回頭一看,原來是熟人董海山。
董海山是安東丹江市人,跟楚傑克是老鄉。跟趙琪一樣,也是在這裡開魚類加工廠的。
不僅僅亞丁灣有豐富的魚類資源,整個非洲東海岸都有豐富的魚類資源。
以前來這裡捕魚的多是歐洲漁船,近來隨著近海漁業資源的枯竭,中土很多人來到非洲,開始遠洋捕魚。
隨之而來的,就是中土不少人來到非洲,開辦魚類加工廠。
趙琪、董海山就是這些人當中的代表。
董海山跟趙琪、楚傑克都是熟人,也不見外,就在一起吃飯。
「對了,介紹一下,這是瑪莎,我的助理,胡克蘭人。」
董海山介紹道。
瑪莎二十五六歲的樣子,是個金髮碧眼的美女。
一看兩個人親昵的樣子,楚傑克就知道助理什麼的就是扯淡,兩人其實就是情人關係。
不過他也不感到奇怪。
董海山家裡雖然有老婆,但是沒有過來。遠在他鄉,孤獨寂寞,在這裡找個情人,似乎也沒有多少可以指責的地方。
在家鄉都不一定老實,何況在國外呢。
「怎麼不喝酒?不喝酒怎麼行呢,來點兒啤酒,這頓我請了。」
趙琪想阻止,終究沒好意思。
「就喝一瓶,別喝多了。」
董海山看看趙琪,又看看楚傑克,嘿嘿一笑。
「琪琪放心,就喝一瓶,保證不耽誤你倆的好事兒。」
「烏鴉嘴,吃飯也堵不住你的嘴。再敢胡說八道,我就給嫂子打電話告狀。」
「得得得,我的姑奶奶,不說行了吧。來,傑克,喝。」
邊吃邊聊,過了半個小時,董海山接個電話,公司里有事,結了賬帶著瑪莎走了。
「吃飽了沒有,再來點兒什麼?」
趙琪問道,卻是漫不經心。
「飽了,咱們也回去吧。」
「好啊。」
趙琪立刻眉開眼笑。
兩人來到停車處,正要上車,突然從暗處衝過來兩個高大的人。
「給錢,不給就殺。」
劫匪竟然說漢語,雖然有些蹩腳,但還是能聽懂意思。
啊,趙琪驚叫一聲,躲到楚傑克身後。
天本來就黑,來人又是本地土著,也看不清臉面。
但是劫匪手上那把刀,在遠處燈光的反射下,閃著幽幽亮光。
「錢不是問題,我給。」
楚傑克拿起包,遞給劫匪。
就在劫匪剛要伸手去接的時候,楚傑克突然把包向他臉上砸過去。
「琪琪快跑。」
楚傑克喊了一聲,飛起一腳,就朝劫匪踹過去。
劫匪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兒,就被踹倒在地。
楚傑克在大學的時候,曾經是散打社的會員,練了幾年,今天還是第一次遇到實戰。
他打架的方式,就是先逮著一個往死里打,打服了一個,再收拾另一個。
第一招得手,楚傑克就再接再厲,上去抓住那個劫匪的一隻胳膊,用力一扭。
就聽得咔嚓一聲,劫匪參慘叫起來。
楚傑克扔下這個傢伙。就開始對付另外一個。
這個傢伙似乎沒想到楚傑克竟敢出手,還沒有反應過來,站在一邊發獃。
此刻見楚傑克奔著他來,嗷地叫了一聲,拔腿就跑。連同伴兒都不管。
哇擦,怎麼也是同夥兒,就這麼跑了?太沒義氣了吧。
本來以為剩下這個劫匪也會跑掉,沒想到這個傢伙慢慢爬起來,耷拉著一隻胳膊,顯然是脫臼了。
但他卻沒有跑,反而伸出一隻手來,說了一句什麼。
楚傑克聽不懂,回頭看看趙琪。
趙琪剛才沒有跑,就在一邊看著。
「琪琪,他說什麼?」
「他說的是斯瓦西里語,意思是叫你給他醫藥費。」
什麼?來搶劫我,還要我給他醫藥費?
這是什麼奇葩邏輯啊。
「告訴他,不給。再不走就報警。」
趙琪用斯瓦西里語說了幾句,那傢伙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走,又說了些什麼。
「他說非洲和中土是好朋友,中土人有錢,應該幫助他們。」
這是什麼道理,這不是明擺著訛人么。
你來打劫,沒打過我,我還得賠你醫藥費?
還有沒有天理啊。
「你叫他用漢語說,英語也行,我跟他好好掰扯一下。」
趙琪跟那傢伙對話一會兒,搖頭苦笑。
「他不會英語,漢語也只會『給錢,不給就殺』這一句。」
這特馬,你出來打劫外國人,能不能專業一點兒,起碼語言關要過吧。
拿著一把破刀,就會一句話,就敢出來打劫?
那傢伙嘰哩哇啦一陣,趙琪又給翻譯。
「他說應該遵守對等原則,他搶咱們,咱們也可以搶他。不應該打他。你打了他,就是侵犯他的健康權,就是不對。」
這特馬從哪裡學來的歪理啊。
我還搶你,你有什麼值得我搶的?
老子家裡十來個億的家產,八千萬的船一年就好幾千萬的利潤,我出來搶劫?
「他還說,咱們中土是聯合國常任理事國,是大國強國,有核武器、航母、隱形飛機,不應該欺負他們這些小國。」
「你要是不給醫藥費,他回去就跟別人說咱們中土的壞話。米國和歐洲的一些媒體,就喜歡這樣的新聞,聽這樣的壞話。」
「他喜歡中土,不想讓那些媒體說咱們的壞話。」
饒是楚傑克智商不錯,也是廢了一番腦筋,才理清這個傢伙的道理。
看來這筆醫藥費,已經成了國際糾紛,關係到了中土的名譽。
你特碼喜歡中土,就來搶中土人錢?搶不過就耍臭無賴?
這樣一個具有國際視野的人,竟然干起了搶劫這個行當,實在是浪費人才。
「好吧,為了不讓他說中土的壞話,就給他幾個錢兒打發他,問問他要多少錢?」
趙琪跟那個傢伙說了一陣,拿出二十美刀給了他。
那傢伙不走,趙琪就要把錢搶回來。
大概是看著沒希望了,那傢伙一把搶過錢跑了。
格格格……,趙琪一陣嬌笑,蹲在地上。
「你笑什麼?」
「我笑你把人家打敗,最後還賠了錢。」
也是啊,明明我是受害者,最後卻賠錢。
「真該報警抓他,不能總是破財消災這一套。」
「算啦,你不了解這裡。報警了,警察也說不定什麼時候來。即使抓了他,將來調查什麼,拖個一年半載的很正常。」
「上了法庭打官司,那些法官更是啰嗦。一件小事兒,就左一次開庭,右一次開庭,費時費力,把你折騰個半死。」
趙琪的丈夫老馬的案子,就拖了一年多。這些繁瑣低效的法律程序,趙琪深有體會。
科尼亞的法律體系,是以前殖民地時期留下來的。法官也大多是從原來的宗主國留學回來的。
一個簡單案子的判決書,就能引經據典,寫上幾百頁。
一些中土人不願意在這裡走法律程序辦事,經常花錢消災。不是他們喜歡這樣做,也不是中土人的性格如此,實在是這裡的訴訟成本太高,效率太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