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自未來
迎新晚會結束,觀眾席上的人紛紛散去,整個禮堂里的人沒一會兒就變得稀稀拉拉沒幾個了。
葉繁星看著人漸漸少了,也開始準備離開。
沒想到許其年卻悄然來到了她的身邊,手輕輕的拉住了她輪椅的把手。
看到許其年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葉繁星沒由來的一陣緊張:「你有事嗎?」
「曲漣漪說,這份演講稿是你默出來的?」他說著,揚了揚自己手中的那份演講稿。
「為什麼你默出來的演講稿,和我不見的演講稿在內容上所差無幾?」
「額……」
葉繁星看著許其年手中的那份稿子,吞了口口水,不知道怎麼回答好了。
她之前一直擔心許其年的演出,情急之下默寫出了這份演講稿,但是根本就沒給自己找好說辭。
而且……她抬眼看了一眼許其年,許其年也正在看著她,眼睛裡帶著探究。
許其年這麼聰明的一個娃子,胡編亂造的謊言肯定瞞不住他。
這樣想著,葉繁星越發的緊張了,甚至在輪椅上都有些搖搖欲墜、坐不住的感覺。
伴隨著氣息中若有若無的壓迫感,葉繁星試探著開口:「那個……如果我說我是穿越來的你信不信……?」
許其年皺眉:「穿越?」
「沒錯,」葉繁星點點頭,「就是說,我是穿越過來的,我穿過來之前看過你的演講,所以就記住了。」
許其年:「……」
葉繁星從他的神態裡面看到了滿滿的無語。
許其年根本就不相信。
葉繁星有些氣餒,不過她這樣說,正常人都不會相信的吧。
於是她只好又對著許其年說:「抱歉,我剛剛是跟你開玩笑的。」
「其實是因為我在你的演講稿丟之前曾經偷偷看過,我記憶力比較好,所以記下來了……」
「哦。」
許其年點點頭,像是認可了這個說法。
「老許,你原來在這兒呢!」
就在兩人正在進行著尷尬而又友好的交談的時候,電燈泡周子維出現了。
他招牌式的攀住許其年的肩膀,然後整個身子垮下去,半靠在許其年的身上,像是個大號的掛件。
他一邊倚靠著許其年,一邊對他說:「我找你好長時間了,沒想到你在這兒。」
「這是幹嘛呢?你憐香惜玉,打算當一回護花使者送受傷的小姐姐回去??」
他說著,朝許其年眨了眨眼,笑容中略帶猥瑣。
許其年面無表情的把周子維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拽了下來,推開他。整個過程熟練的一氣呵成。
做完這一切,許其年才對上葉繁星:「需要我送你回去嗎?」
對著許其年的臉,葉繁星忙擺手:「不、不用了。」
「我現在已經能熟練的操控輪椅了,沒問題的,並且漣漪和我約好了,會在博知樓那兒等我。」
「……那我就先走了?」
她說著,操控輪椅轉了個彎,緩緩離開。
直到葉繁星離開兩人的視線之後,周子維才砸吧砸吧嘴,連連搖頭:「老許你最近可是奇怪的很啊。」
「哪裡奇怪?」
周子維反倒是被他給問住了,撓了撓後腦勺,「我也說不清楚,總之就是感覺吧。」
「哎,對了,你那個演講稿最後怎麼找到的?」
「沒找到。」
「沒找到?不是吧,那你手裡拿的是個啥?」
周子維一邊問著,做出了伸手要去搶的動作,反倒是被許其年側了側身,下意識的躲了過去。
然而躲過周子維之後,他卻微微一怔,看著手裡面那份手寫的演講稿,心情有些異樣。
他剛剛……
為什麼要躲?
不過是一份演講稿而已,內容也就是那些。
這樣想著,他又匆匆瞥了一眼演講稿上娟秀的字跡。
嗯,真的是一份普通的演講稿。
索性他直接把這份演講稿丟給了周子維。
「喏!」
周子維接過演講稿,滿頭霧水。
剛剛還那麼寶貝,現在又像丟垃圾一樣丟給他了……
什麼人吶這是!
周子維在心裡吐槽著,目光卻落到了演講稿上。
這一看,眼睛就直了。
「這……內容和你的那份原稿一樣,但卻是手抄稿?怎麼回事??」
許其年點點頭:「演講稿沒找到,這份是葉繁星默出來的。」
「怎麼回事??」
默出來?默寫??
周子維滿腦袋的問號。
「她在演講稿丟之前看過裡面的內容,所以記下來了。」
「卧槽,要不要這麼牛掰,過目不忘??」
許其年只是慢慢走著,沒回應。
周子維跟在他的旁邊,低著頭鑽牛角尖。
「不對,不對,葉繁星很普通,根本就不可能有這麼牛掰的技能。」
「要不然的話,她早就去上哈弗了,還來什麼A大。」
「要我說,這事兒肯定有貓膩,說不定你演講稿丟了就和她有關!」
話說到這裡,許其年才停了下來,搖頭道:「和她無關。」
可周子維卻像是認定了一樣,「就是和她有關!」
許其年看著他這副執拗的模樣,薄唇抿緊,抬起手在周子維的腦袋上用力的敲了幾下,與此同時,一字一句的對他說:「與、她、無、關!」
等到他說完,也敲完了,趁著周子維還沒反應過來,他連忙拉開和周子維的距離,快速離開。
等到周子維意識到這一切的時候,許其年的身影已經在夜色中隱沒成一個小點了。
周子維也不急著去追他,只是獃獃的摸了摸自己的頭頂,被許其年敲過的地方,一邊看著許其年漸行漸遠的背影,喃喃道:「怪了,怪了……」
「真的是怪了……」
咚、
咚咚、
咚……
睡夢中的葉繁星聽到耳畔傳來了響聲,接連不斷。
這聲音很怪,又響又沉悶。
葉繁星皺了皺眉,有些惱這個聲音。
不對——葉繁星突然想到,她現在在幹嘛??
是在做夢沒錯吧!
現實中的她正趴在辦公桌上打瞌睡!
意識到這一點的葉繁星瞬間清醒了,猛然把身子撐了起來,用手背抹了把嘴角的口水。
與此同時,原先在耳畔不停響起來,困擾她的「咚、咚」聲也停了。
「你醒了?」
她意識朦朧間,突然聽到一聲極冷清的話,她搓著眼抬頭。
只是,一看到那張熟悉的臉,葉繁星的瞌睡瞬間就煙消雲散。
「許、許總!」
許其年正站在她桌子的跟前,右手的手指隨意的扣在她的桌子上,食指和中指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輕敲著桌面,
葉繁星可以想象,剛才的「咚、咚」聲就是由這一雙手創造出來的。
而此時許其年就這樣看著她,神色淡漠中帶著點玩味。
面對著這樣的許其年,葉繁星的一顆心拔涼拔涼。
完了,她玩忽職守,被頂頭上司給逮到了……
「葉秘書,現在幾點了?」
「幾點?」葉繁星忙去看時間,這一看不要緊,已經十二點了!
「十二點了……」
「哦。」
許其年點點頭,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搭在她桌子上的手指又一下一下的敲了起來。
「所以說,你上班時間偷懶睡覺,一覺睡到了十一點?」
「最後還是由我這個總裁來叫醒你。」
「如果說我沒有來這一趟,你是不是可以一覺睡到天亮?」
他這樣一說,葉繁星更窘迫了,她羞愧的低下頭,臉上的羞紅頓時蔓延,一直蔓延到耳垂。
許其年無意中瞥到了她耳垂上的那抹羞紅,敲著桌子的手指一頓。
心裏面依稀有了某種怪異又熟悉的感覺。
他故作從容的從桌上收回手,鬆了松束縛了自己一整天的領帶。
而葉繁星則是承受著內心的煎熬,一雙手緊緊的攥成拳,把手心裡握著的衣角都攥的皺巴巴。
在一輪又一輪的焦灼折磨后,許其年竟然還沒有出聲,葉繁星乾脆直截了當的承認錯誤:「許總對不起,我不應該在上班時間偷懶睡覺,我願意接受處罰……」
「無論是罰款還是寫檢討我都接受。」
「這次就不用了。」
「什麼?」
「我網開一面,不過只此一次,要是有下次……」
「您放心,絕對沒下次了!」
葉繁星看著他,一臉認真的保證。
許其年點點頭,又說:「走吧,我送你回去。」
「啊?」
「我送你回家,不是還能多補一會覺?」
葉繁星聽了這話,沖他露出一個僵硬而又不失禮貌的笑容,剛想要說不用了,結果許其年根本就沒給她拒絕的機會,已經走出了老遠。
看著許其年離開的背影,葉繁星只好快步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