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相伴
葉家。
索性葉爸葉媽在出去旅遊之前,就已經把家收拾妥當了,許其年被安排到了客房。
葉繁星則是洗漱過後,睡到了自己的房間。
她久違的房間,沒想到有生之年,居然還能睡到這個床鋪上。
葉家的房子已經有些年頭了,也是伴隨著葉繁星長大的地方,對她來說有著滿滿的回憶,只不過後來沒過多久,葉家就搬進了新居,不曾回來過了。
葉繁星將自己的身子陷入柔軟的床鋪,感受著舒適。整個人跟著沉沉入睡……
可沒成想,一聲驚雷又起!
轟隆一聲,直接把熟睡中的她給驚醒了。
葉繁星的一張小臉,在一聲又一聲的響雷中。漸漸變得有些慘白……
她最聽不了這個打雷的聲音了。
每打一次雷,她的心臟都會下意識的跟著顫一次,身體上更是本能反應似的,會緊張成一團。
隨著此起彼伏的雷聲,葉繁星的身子抖得跟個篩子似的。
她縮著身體,往被窩下面沉了沉,雙手攥住被角緊緊的蒙著頭。
可無濟於事。
打雷的驚響,她還是會聽得一清二楚。
怎麼辦……
葉繁星在被窩裡差點沒嗚咽出聲。
可這時。葉繁星聽到了門外許其年的聲音——
「繁星?你怎麼了?」
不知怎的,聽到許其年的聲音之後,葉繁星的顫抖竟然緩了緩。
她從被子裡面探出頭,看著緊閉的卧室門,開了口:「我、我沒事……」
可聲音一時間還是沒調節過來,語氣裡面帶著濃濃的哽咽。
一聽到她的聲音,許其年根本沒放下心,反而是更憂慮了。
「怎麼回事?我聽到你好像在哭?」
他又敲了敲門,「我能進去嗎?」
「嗯。」輕微的像貓一樣的回應。
接下來,許其年打開門,進了她的房間。
一進門,就看到葉繁星趟在床上,把自己團成了一個湯圓,被子下面的身體,是顯而易見的顫抖著。
「發生什麼事了?」
葉繁星看到許其年的臉,心安了不少,她哭喪著臉回應:「我怕打雷聲……」
一聽這話,許其年可算是鬆了一口氣。
然後,便有些哭笑不得了。
「怎麼、怎麼會怕打雷?」
然而下一刻,又是一聲悶雷打響,葉繁星的身子跟著顫了顫,臉上僅有的那點血色都嚇沒了。
許其年這才收起自己的戲謔,傾身靠近了葉繁星的床邊。
「好了好了,我不笑你了。」
「畢竟……」
他說著。嘴角竟然又忍不住的浮上一抹笑。
「畢竟你也是沒有辦法的嘛。」
葉繁星看著他臉上流露出來的那抹笑意,就想要給他一個白眼,可接二連三的驚雷讓她的心慌慌,那裡還有閑心去應對許其年。
她只是把整個身子團的更緊了。
瑟瑟發抖。
許其年看著她的模樣,嘴角的笑意退散。
他又朝著葉繁星近了近,對著她伸出溫熱的雙手,捂到了她的耳朵上。
「現在還能聽到雷聲嗎?」
他開口問。
可是於葉繁星這邊來說,許其年溫熱的手掌這麼一捂,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似的,因而,她只是看到許其年開了口,卻並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
她愣愣的。試圖從許其年的口型裡面分辨出他的話,可分辨了半天,還是以失敗告終。
最後,葉繁星還是從被窩裡伸出了一隻手,放到了許其年的手上,輕輕把它拉開。
她一臉神色懵懂的問:「你剛剛說什麼?」
許其年笑,「沒什麼。」
然後,又把手緊緊的捂上了葉繁星的耳朵。
可葉繁星並不相信他的話。
剛剛明明是說了什麼,一定是趁著她聽不到,所以說她的壞話來著。
葉繁星心裡悶悶想道。
算了算了,
管他呢,
反正有許其年在。她終於可以睡個安心覺了。
葉繁星身子漸漸舒展,睡意重新縈上心頭。
可是明明快要困炸了,葉繁星始終都狠不下心閉眼熟睡。
畢竟——
她睡了,許其年怎麼辦?
許其年要一直保持著八十度彎腰的姿勢,伸手為她捂著耳朵嗎?
許其年又不是不需要睡眠,再者說,相比較之下,他才是真正的患者吧!
出於良心的譴責。葉繁星就是睡不著。
於是,她和許其年大眼對大眼,
然後大眼對大眼,
終於,她朝著許其年開了口:「那個,要不然你別捂著我的耳朵了……」
「你這樣,也挺累的。而且你這麼一個大男人站在這裡,還看著我,我根本都睡不著。」
這話一落,許其年臉上劃過一抹淡淡的尷尬,緩緩鬆了手。
「那該怎麼辦?」
「不然我現在就去便利店,給你買一副耳塞?」
葉繁星窩在床上。被子下僅露出的半顆腦袋搖了搖。
在許其年的注視下,竟然紅了臉。
她支支吾吾,似乎很不好意思的說:
「其實,以前我小時候這樣的話。都是我媽媽過來陪我睡,給我講故事……」
許其年楞了一下,「你想要我給你講故事?」
葉繁星攥著被子的手又往上提了提,蓋過了頭頂。
她整個人悶在被子里。卻做出了點頭的動作。
許其年有些好笑,他知道這是葉繁星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又往下彎了彎腰,手指放在葉繁星頭頂的被子上,一夾,一扯。
葉繁星的一張小臉頓時顯露了出來。
白里通著紅,軟乎乎的,讓人看著就想咬一口。
「不就是講故事么,我來就我來。」
許其年說完,就去拿下午在書吧里買的書,坐在了葉繁星的床邊,為她講著書上的內容。
許其年買的,是小眾的專業類書籍,內容簡直枯燥極了,把它當初睡前讀物的話,分分鐘會搞哭小朋友的那一種。
好在葉繁星是個成熟的成年人了,不會太在意這些。而且她本人也並不是真的想要聽故事,只是想要通過別人給她讀故事,來緩解焦慮而已。
恰好許其年的聲音清潤,不張不馳,極大地緩解了她的焦躁。
而且有許其年陪在身邊,葉繁星覺得,轟隆隆的雷聲彷彿都小了很多。
漸漸地,她放下心頭的緊張感。沉沉入睡。
……
……
……
周子維作為一個律師,而且還是開了律所的獨立律師,在業務能力上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不久之後,他就在與同行的推杯換盞中,得到了點有用的信息。
據說,曲老爺子去世之後不久,在他手下工作過的一個律師竟然也出了車禍,當場去世了。
只是因為這名律師並不是什麼有名的律師,所以沒多少人在意。
不過,周子維當時就覺得有些微妙,並且將消息告知了曲漣漪。
曲漣漪也覺得疑點重重,兩人一合計,索性去拜訪了那位律師的家裡。
律師姓金,家就在本市,而自從律師去世之後,律師的妻子就獨住在郊外的別墅里。
曲漣漪說明了來意后,律師妻子當時就不淡定了。
她帶著激動的神色,冷聲問:「你真的是曲家的人?」
曲漣漪用著畢生最體面的表情,點了點頭。
然後,律師妻子當時就拉下了臉,哐的一下,把門關上了。
毫無疑問,曲漣漪和周子維吃了閉門羹。
「怎麼辦?」周子額眨眨眼,朝她問。
而曲漣漪也懵逼到不知所以。
她怎麼也沒想到,她來這一趟,面對的居然是這樣的情況。
看著眼前這扇緊閉的門,曲漣漪眉頭緊皺。
要想得到更多的消息,必須得從律師妻子這兒突破啊。
「不然——」
曲漣漪看向了身邊的周子維,眼中閃爍著某種亮亮的神采:「咱們爬牆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