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標
江漁在新聞部也交到了幾個朋友,雖然關係不是特別鐵,但是至少平時有了一個一起說話的人,其中還包括陳晨和楊子姍。
說這種友誼是塑料花姐妹情也沒錯,別看平時在一起玩得挺開心,要是牽扯到了利益的事情,可能誰都不會相讓了。可是隨著人的年紀增長,社交圈變大了之後,不是所有的朋友都是可以交心的,江漁不能清高地說她不需要任何虛假的友誼,只能慢慢地適應這種情況。
這時候她有點羨慕室友李濃了,她是整個宿舍最沒有存在感的人了,平時別的宿舍提起她,都會特別好奇地問:「原來你們宿舍還有這麼一個人啊?」
李濃一點兒都不在意別人對她的看法,可是江漁做不到這樣。畢竟她現在是混校會的人,已經漸漸明白了人脈的重要性,死讀書不一定有什麼用,在組織里誰都不會高看你一眼,反而是有認識的人,平時開個證明跑個腿能節約很多時間和力氣。
江漁想要在大二的時候晉陞中層,然後繼續往上走,不說成為主席吧,也可以成為副主席之類的,能不能晉陞上去,跟她的能力有很大的關係,而人際關係,又是證明她的能力的重要一點。
每周四是學生會要求幹事值班的時間,每次值班有三個幹事,值班結束之後,要擺好桌椅關好門窗。
今天一起值班的兩個幹事看中層和高層都走得差不多了,也起了想溜的心思,反正人都走光了,她們幹得再好也沒有人看見,能偷懶就偷懶吧。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同時看向了江漁,其中一個先說:「江漁,我今天身體不太舒服,能不能早點回去?下次我們一起值班的話,我就讓你先走。」
「我室友有事找我,我得先回去了,下次我也會回報你的。」
江漁知道這個「下次」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了,也很清楚這只是她們找的借口,她同樣也不喜歡做這種打雜的事情,可是看著她們殷切的目光,她又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江漁勉強地露出了一個笑容,「好吧,那你們先走吧。」
互相推諉的話,這個工作就真的沒人做了,等到明天部長過來看到了,還不得氣死?如果江漁不想以後參加競選,大可以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可是她又想競選。
江漁聽到她們離開之後,在走廊上講話:「哈哈哈,早就看清楚江漁這個人了,不就是想往上爬嘛。這種工作不留給她做留給誰做?」
「別以為這種打雜的工作做得好了就能讓人另眼相看,就李部長那麼討厭她的樣子,她想升上去也難,要是別人早就知道知難而退了,可是她這人向來不懂看眼色,活該。」
她們就是摸准了江漁的心思,才敢把事情都推給江漁的。
江漁拿著拖把握把的手狠狠地握緊了,她很想說,姑娘們,你們難道不知道走廊這邊的隔音效果很不好嗎?
她好心幫忙,她們還要這樣說,江漁已經很生氣了,千萬別以為她是一個脾氣很好的人,暴躁起來連她自己都怕。她的報復心理,簡一楓都是有見識到過的,這些人真以為她是予求予取的鄉下妹嗎?
當然,江漁也考慮過,脾氣太過暴躁、樹敵太多也的確不利於晉陞,可是她才不想慣著這些人。
江漁陷入了要不要直接衝出去和她們撕X的掙扎中……
給她們一個教訓!免得她們目中無人,以為她是好欺負的……算了算了,就當沒聽見吧,在校會她要學習的大概就是唾面自乾的能力吧……去他的唾面自乾,她就不愛受這樣的氣……退一步海闊天空,與人為善,其樂無窮……
就在這時,走廊里傳來了另外一個人的聲音,「在背後嚼人舌根,是什麼好事嗎?你們哪個部門的。」
兩個女生看到了人,嚇得直接跑掉了,當然不能報部門和名字!
江漁聽到了聲音,愣了一下,這是一個她不會聽錯的聲音:夏楨晏。
要是在其他場合,小女生被夏楨晏問了部門和名字,大概會開心死,哪怕是有男朋友的人,恐怕也很難拒絕夏楨晏的誘惑吧,有一個優秀的追求者,總是能讓人開心的事情,這也算是對個人魅力的一種肯定。
可是要是做壞事被夏楨晏看到了,可能第二天就被勸退吧。她們只能選擇跑為上了,畢竟夏楨晏這麼忙,不一定看清楚了她們的長相,更不會記得這麼一點小事。
夏楨晏走過來,看到了江漁,就知道她們在背後說的是誰了。只是他也不問江漁聽到了沒有,對她點點頭。
江漁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就竄上來了一點委屈,可是她咬緊了牙冠,就是不想在他面前流露出來,「夏主席好,你怎麼過來了?」
「過來拿點東西。」夏楨晏表情平靜地說。他還記得江漁,看到她的眼眶都變紅了,還假裝特別堅強的樣子,無奈地在心中嘆了一口氣。
「剛才謝謝主席了。」
夏楨晏就說:「不用客氣,我不喜歡校會裡面搞這些亂七八糟的手段,跟你沒有關係。」
界限分明,不給江漁任何可乘之機。
江漁的眼淚突然控制不住地冒了出來,「我知道,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也不要胡思亂想,以為你喜歡我對不對?放心,我又不是狗皮膏藥,不會一直粘著你的。」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不會這麼殘忍。江漁本不想在他面前哭的,但是現在卻忍不住了。
夏楨晏離開的腳步頓住了,看著哭得稀里嘩啦的江漁,和印象中的那個小女孩重合得越來越明顯。
夏楨晏無奈地看著江漁,說:「你別哭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欺負你呢。」他不是喜歡處處留情的人,要是換做別人哭,夏楨晏可能就不當一回事了,可是這個江漁跟他也算是有關係,他沒辦法做到不管不問。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不是你期負我,而是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竟然敢對你有非分之想,簡直就是罪不可赦、罪大惡極。」
那些女孩子明裡暗裡針對江漁,不是純粹地看她不順眼,只是不爽她竟然敢對夏楨晏獻媚。鄉下來的男孩女孩也有不少,誰有那種工夫一個個鄙視過去?他們又不是做人口普查的,還管別人來自哪裡,別人的出身大部分時候跟他們也沒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