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
江漁和陳晨她們是徹底的撕破了臉,只是成年人的撕破臉和小孩子有很大的區別,小孩子會滿世界地大喊他們不和誰誰誰玩了,但是成年人需要面對的是時長要碰面的尷尬。她們能做的大概就是對面不相識。
又一次部門開會,散會之後,楊子姍期期艾艾地走到了江漁旁邊,很不好意思地說:「江漁,對不起,我們都知道自己做錯了。可是李部長太凶了,我們都有點害怕,陳晨讓我這麼說。我就這麼說了。可是這麼做之後,我心裡還是過意不去,希望你能夠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她的目光懇切,臉上的表情看似十分懺悔。說起來,在陳晨努力推卸責任的時候,楊子姍倒是在一邊一直沒有說話的。
江漁就問:「那你準備將你們做的事情公開嗎?」
楊子姍驚慌地說:「那……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部長不是也沒因此責罰你嗎?我們是有苦衷的,同學們並不喜歡那種廣告推送,我們只是想讓文章純粹一點,少一點商業利益。」
沒有把事情做好,和沒有把事情做好,還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這兩件事是完全不同的。前者是能力問題,後者是人品問題。楊子姍並不想留下這樣的污點,否則以後還有誰願意和她合作?
陳晨和楊子姍都是新聞系的人,他們有什麼媒體人的堅持和追求,江漁還是能夠接受的,可是她實在無法理解打著「堅持」的旗號甩鍋的人。
「你們的想法挺厲害的樣子,那就去跟部長說啊。我的境界太低了,無法理解你們的追求,得和部長他們多溝通才行吧。」江漁「誠懇」地建議道,完全不顧楊子姍僵硬的臉色。
她討厭陳晨,同樣也討厭楊子姍,儘管後者遠沒有前者蹦躂得那麼歡。在江漁心中,楊子姍的偽善可能要更討厭一點。因為陳晨知道她們鬧僵了,識趣地保持了距離,可是楊子姍想要假裝道歉,試圖得到江漁的諒解,卻什麼都不想損失。
說得難聽一點,那就是當了碧池還想立牌坊。
楊子姍的表情是挺楚楚可憐的,但是江漁又不是男人,不吃這一套。
「大家都是同學,你這樣大家見面了會很尷尬的。」楊子姍的語氣里有了一種咬牙切齒的感覺。
江漁聳聳肩:「你們都不怕尷尬。我怕什麼?」
她好歹也是在眾多流言蜚語中還非要跑到學生會來的人,李毓寧更是在招新的時候出言諷刺她的人。這麼長時間的磨練,別的能力她不敢說,但是抗壓能力那絕對是杠杠的。比臉皮厚?抱歉,她這人有個出眾的優點,那就是可以做到特別不要臉。
楊子姍看江漁軟硬不吃,就悻悻地離開了。
「嗨,小漁兒,好久不見。」
廣告推送結束之後。江漁又本著負責的態度往商家這邊跑了一趟,跟他們這邊確認推送已經搞定。從商家這邊出來之後,有個陰魂不散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不是簡一楓是誰?
「你怎麼會在這兒?」
簡一楓反問:「我怎麼不能在這兒?」
「感覺你每天都很閑,應該是又翹課了吧?」江漁吐槽。
明大的課業還是比較重的,課外生活同樣很豐富,各種社團組織自不必多說。還會有各種素拓活動,問題是,簡一楓既不上課,也不熱衷參加活動,讓人十分懷疑,他把時間都花到哪裡去了。
不過有一點江漁可以確定,簡一楓挺喜歡湊熱鬧的,隨時隨地都可能遇見他,好像他出現在哪裡都挺正常的。
簡一楓可不會讓江漁佔上風。「你不是也翹課了?」
「我這是因為學生會有事,我是在干正事!」江漁強調道,她可不能和簡一楓混為一談。被他給看扁了。
簡一楓就說:「你怎麼知道我做的不是正事呢?我們都這麼熟了,就不用找別的理由了,翹課就是翹課嘛。」
江漁呆在了那裡。簡一楓說的話戳到了她的心坎里。她為了學生會的活動翹了很多次課,有些老師不像陳教授管得那麼嚴,但是她自己心裡還是要有點數的,翹了這麼多課的後果就是去上課的時候老師在說什麼,她經常跟不上了。
都是翹課,難道還要分出個三六九等嗎?她自認為是在做正事,可是在別人眼裡她和其他翹課的人沒有什麼不同。
簡一楓看到她陷入深思,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小漁兒,你可不要突然變成思想者啊,我就是隨口一說,跟你開玩笑的。」
江漁認真地說:「我知道了。我會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的。」
簡一楓腦門上掛著一個巨大的問號,他說了什麼問題嗎?以前還有朋友說他的思路轉得太快,一般人跟不上,但是現在他覺得,那是因為他們不認識江漁,這想一出是一出的能耐。有人能比她強嗎?
「在校會混得怎麼樣?我怎麼聽到了你和其他人相處得不太和諧的傳言?」簡一楓明智地轉移了話題。
江漁不開心地問:「你哪裡聽到的消息?我怎麼就和別人相處得不太和諧啦?」
她的交際能力提升了許多,人脈也拓寬了許多,很多其他部門的人遇到了都會和她打招呼,和剛進學生會的時候已經完全不同了。
「說是你喜歡和部長對著干,做錯了事情,還甩鍋到組員的身上。」
江漁沉下了臉,她大概知道是誰傳的流言蜚語了,肯定是楊子姍!和解不成,就想讓她把鍋背得嚴嚴實實。還好她沒有被楊子姍的花言巧語給欺騙過去,和這樣的人成為朋友,只會讓人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江漁知道自己的行為比較任性,但是一點兒都不後悔。
「她最好祈禱一下永遠都不要撞到我手裡來。」江漁是一個很記仇的人。
簡一楓笑了起來,「小漁兒,你這麼凶,會找不到男朋友的。」
江漁瞪了他一眼:「我會找到的,他比你好一百倍。」
夏楨晏在她眼中自然是完美的,只是她在夏楨晏面前,肯定不會這麼兇殘就是了。簡一楓嘛,完全可以被標註成「兄弟」關係的人,早就見識過她的真面目了,誰還騙得了誰?
「唉,我可是提醒你哦,夏主席不喜歡你這一掛的。」
「滾!你又不是他,你怎麼知道他喜歡哪種的?」
「我們都是男人啊,會有男人喜歡你這種類型的嗎?都跟你說要收斂一點了。」
簡一楓將雙手插在兜里,閑閑地往前走著,還是有一點貴公子的風流姿態的,可是被江漁一捶,他就大笑著跳遠了,那種風流恣意也不過是一瞬間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