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凌
陳晨和楊子姍正在聊天的時候,江漁帶人走了進來,她說:「這邊無關人士請離開一下,有私事需要商量。」
楊子姍與陳晨面面相覷,以前的江漁,好像沒有這麼霸道。楊子姍現在已經退出了學生會,對江漁依舊多有不服氣,聞言就想回嘴,不知道先來後到的道理嗎?但是陳晨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拉住了楊子姍,沒讓他們起正面衝突。
楊子姍是有點生氣的,陳晨成為了副部長之後真是越來越慫了。以前還能一起同仇敵愾,現在說起江漁的壞話,她只會畏畏縮縮地表示:「算了,不要說了。」
叫楊子姍說來。正部長怎麼了?真把自己當成一個腕兒了嗎?以前大家都是幹事的時候她還沒看出來,現在看來,這個江漁也只是小人得勢而已,還記得以前的仇怨,竟然連辦公室都要搶。
可是當著江漁的面,楊子姍是絕對不會暴露團隊內部矛盾的。
就在她們要出去的時候,江漁懶洋洋的聲音響了起來:「某些人沒有一點自覺嗎?我說無關人士可以離開,可是有關的人就得留下。非要我把你最後的體面都給撕下來,你才能明白嗎?」
自欺欺人也是要有個限度的。
陳晨明白了什麼,臉色大變,卻還忍不住告訴自己:不可能的,她應該什麼都發現不了的。可是江漁的眼神分明是落在她身上的,讓她沒法再自欺欺人下去,她也怕江漁真的把她知道的東西都抖出來。
楊子姍不知道陳晨的心理活動,她本來就不爽江漁,這下乾脆直接爆炸了,「喲,江部長是了不起了,把話說說一半,陰陽怪氣的調調是跟誰學的?你最好……」
正當楊子姍覺得自己氣勢正盛的時候,陳晨急忙拉住了她,並且還用有些卑微的語氣跟江漁說:「對不起,江漁,她就是心情不好才會這麼說話。」
楊子姍不敢置信地看著陳晨,她哪裡心情不好了?只有看到江漁她才會心情不好,其實她都離開學生會了,如非必要,她不用和江漁起衝突,沒有了利益糾葛,自然可以相忘於江湖。但是她自認為是陳晨的朋友,陳晨屈居於江漁之下。有機會的話她還是想為陳晨打抱不平的。
結果陳晨不但沒有領會她的好意,反而站到了江漁那邊,這是怎麼回事?
陳晨抱歉地看著楊子姍,「姍姍你先走吧,我這裡有事要和江漁商量,等以後再跟你慢慢解釋。」最後一句話她說得有些急促,暴露了她內心的急切。
楊子姍渾渾噩噩地走了出去,她現在是越來越看不懂陳晨了。原本她以為是江漁故意找茬,但是看來他們只是需要商量什麼事情,陳晨絕對是知情者。可是有什麼秘密是不能告訴她的呢?
楊子姍覺得陳晨背叛了他們的友誼,當然,存不存在這個友誼好像還是一個未知數。至少她一回想。就會發現很多東西是經不起推敲的,就像塑料花姐妹情一樣。
楊子姍怎麼樣另當別論,江漁為什麼要找上陳晨呢?她自己心裡清楚得很,臉上卻先揚起了一抹虛假的笑容,「江漁,找我有什麼事情嗎?有什麼話好好說,說不定有什麼誤會,沒必要搞這麼大的陣仗。」
論裝模作樣,陳晨比楊子姍還更勝一籌,她知道在什麼時候該示弱,哪怕心裡恨得要死,臉上也會掛上甜如蜜的笑容。
江漁早就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人了。自然不會被她這時候的友善給欺騙過去,也懶得跟她做這些場面功夫,今天她能帶著人來,就是做好了跟陳晨撕破臉的準備的。
說實話,陳晨的手段是有,做事的能力也有,以前沒有多大的矛盾,江漁不說能夠和她成為至交好友。但是願意維護表面上的和諧,總歸一切都是為了新聞部的發展。可是陳晨做的事情要是實在阻礙到了她,江漁可不是那種「當然是選擇原諒」的聖母,她會維護好自己的利益。
換一個副部長有點麻煩,但不代表沒有操作空間。
江漁冷淡地說:「你願意丟下你的朋友留下來,應該很清楚我是來幹什麼的才對。在我面前你不用戴上這樣的面具。」
陳晨臉上的笑容有些勉強,她怕江漁故意詐她,所以也不願意鬆口,「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就是覺得你帶這麼多人過來,應該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江漁嗤笑了一聲,有些人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她的心理素質不錯,如果少耍一點心計,說不定前途無量,「金嬌的下場你也看到了。你們又不是多鐵杆的朋友,你確定她就不會出賣你?不過我也挺不明白你的想法的,一個明大的學生,卻去幫助一個外校的人做壞事。明大學子的臉都要被你丟完了吧?」
沒錯,在簡一楓等三人的謠言背後推波助瀾的,除了金嬌,還有一個掌握著明大喉舌的陳晨。只有金嬌的話,很難在明大掀起這麼大的風浪,一個外校人想要黑一個稍有影響力的本校生,難度還是有點大的。
金嬌也知道這一點,不過她還是很高興,在自己瞌睡來了的時候就能有人給她遞枕頭的。她覺得,這種事情要怪就只能怪江漁自己人緣不好,不然怎麼會有那麼多人想要跟她過不去?
陳晨心中一跳,已經認定金嬌把她給賣了,在心裡已經把她罵得狗血淋頭,臉上還得賠笑,「江漁,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那個女人是找過我。說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話,可是我更相信你的為人,沒有理她,她竟然還想倒打一把!」
她的表情十分豐富,從討好到驚訝再到憤怒表現得淋漓盡致,讓人不由感慨,她這樣的人才感覺是上錯了大學,走錯了片場。去演戲的話,憑她的表現力奧斯卡也不是沒有機會。
當然,陳晨對別人不會有太大的信任感,不會猜到金嬌根本就沒有提到她的名字,只是被江漁自己查出來的,當然,對這個結果,她沒有多少意外,反而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江漁也能猜到金嬌保密的原因,不是跟陳晨的關係有多鐵,而是希望她能多算計江漁幾次再被發現。
她們的敵人是高度統一的。
江漁微笑:「你覺得她能供出你來,不會給我相應的證據?你做事再小心,難免還是會留下把柄的,所以才會有一句,人在做天在看。我今天來不想聽你的分辯,因為沒有那個耐心,而是讓你清醒一下,別忘了自己是誰。」
在這裡停留的時間越久,陳晨就感覺越是難堪,「既然你什麼都知道了,我不想奉陪,先走了。」
有兩個人攔住了她的去路,陳晨變了臉色,「放開我!想去哪裡是我的自由!江漁,你什麼意思?難道還想綁架我嗎?」
這棟樓是學生會大樓,旁邊是其他辦公室,每天都是人來人往的,陳晨倒不怎麼擔心自己的人身安全。她甚至巴不得江漁做點什麼,那才是天大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