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純良,內心什麼樣?

表面純良,內心什麼樣?

吳老爺子問這話的時候頗有些心裡沒底,欲言又止地模樣。

此刻他畢竟佔了下風,是萬萬不能得罪了秦衍洲的,現在如果不能把他伺候高興了,難免明天就得輪到他們吳家倒霉。

老爺子將視線轉到唐酥身上,一時間各種思緒都涌了上來。

雖然關於兩人的新聞並未過多報道過身世背景,但明眼人鬥毆能看出來,如果不是這個女人,周家不會遭殃。

大家全都閉口不言,但卻心照不宣,唐酥對秦衍洲有多重要,誰心裡都非常清楚。

自打他們兩人進來。他就一直對唐酥禮讓有加,目的十分明確,只是想讓她明白吳家的誠心,讓她能在秦衍洲面前多多說些好聽的。

秦衍洲聞言笑了笑。看著老爺子說道:「你想讓我怎麼放過他?」

老爺子一怔,一時間卻是不知道該如何搭話了。

秦衍洲又道:「可我並未看見你們的誠心。」

老爺子脊背微彎的地站在遠處,連呼吸都在極力控制著節奏。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今天他都這樣放低姿態了,難道這還不夠?

吳老爺子心裡涼了半截,抬眼望向唐酥。

他很想讓唐酥幫忙美言幾句,就是看在那個價格不菲的手勢的份上,她也該開口說幾句吧?

唐酥低頭看著方才收的那件禮物,嘴唇緊緊抿了起來。

就算這並非是她想收的。也不免有點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的意思。

這樣想著,她下意識地去拉住秦衍洲的衣角,意思是,說話要留些情面,別把人逼的那麼緊。

秦衍洲低頭看了她一眼,拍了拍她的手,看著老爺子說:「今天我其實並不是很想過來,如果不是酥酥為廣盛留了些顏面,今天的這頓飯局,是不會有的。」

「老爺子既然說要和我道這個歉,想讓我放過吳子清,那麼我因為什麼要搞他,是不是也要說清楚?」

秦衍洲和唐酥全都對此心知肚明,這件事究竟怎麼回事,但清楚歸清楚,當事人卻從未親口承認過。

秦衍洲舉得,如果吳子清不將自己的所作所為掰扯清楚,那麼這個所以的放過他,也就變得沒那麼有力度了。往後他肯定還會不長記性再犯。

唐酥明白秦衍洲的意思,他想讓吳子清承擔責任,想下他的面子,即使這樣有些不太人道,不過這事情也不是她能置喙的,這種時候。可不能給他拖後腿。

吳老爺子見狀立刻將吳子清喝了過來,「你,過來!」

吳子清自顧自早就吃了個痛快,聽聞這句暴吼,當即臉色就拉了下來。

吳老爺子更加憤怒,「你趕緊過來說說,這事到底是怎麼弄的!今天當著秦總的面,你要是還說不清楚,今後就別再進吳家的門了!」

言罷又悄悄和他對口型,「推卸責任!」

吳子清看明白了老父親的意思,眼中卻盛滿了不認同,「敢作敢為。爸,我不可能出賣別人!」

而後他看向秦衍洲,聲音提高了些,「那件事情的確是我做的沒錯,我出錢,唐晨受不住誘惑,便和我合作,盜取了你們公司的資料。」

「我本想把他們全都談進廣盛的,可他們無論怎樣都不肯離開,因此那些資料我拿著也沒什麼用!」

「唐晨後來大鬧保安部,也是受了我的指使,是我告訴的他。把一切東西都毀掉,那些都是證據,他從來也沒有懷疑過,因此才會我說什麼他做什麼。」

吳老爺子聽不下去了,怒吼道:「你這個兔崽子!不是你做的事情你瞎認什麼?明明都是那個人騙了你!」

吳子清固執搖頭說:「爸,我不可能出賣我朋友,這些事全都是我做的!」

秦衍洲不是傻子,吳子清口中的「朋友」是誰他心知肚明。這件事說到底,不過是他想看看吳子清的誠意到底有多少。

他屈指在桌子上敲了敲,打斷父子倆的對話,「你所說的那個朋友,應該是中景傳媒的何俊朗吧?」

吳子清明顯愣住,隨即不敢置信地看著秦衍洲,不可思議道:「你調查過我?」

秦衍洲好整以暇地笑了笑,「讓我怎麼說呢,可能是因為你傻吧!」

吳子清無辜被罵,心中憤恨。

「何俊朗早就找上了我,我這麼容易查到你,也是他和我透露的。這件事說到底,他把你賣給了我,你竟然還把他當成朋友維護?」

「我是不是覺得全世界的人都和你一樣是傻子?你們所掌握的那些證據,不過是冰山一角而已。秦氏如果真那麼容易被滲透。還怎麼做A市的龍頭老大?」

「證據都不做備份?你是不是覺得秦氏保安部都是吃白飯的?」

先前何俊朗會找上秦衍洲,因為他發現那個唐晨居然和唐酥是姐弟關係!

吳子清找他合作和秦衍洲作對,他其實只想作壁上觀,並不想把事情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因此知道了唐晨和唐酥的這層關係。他更加如坐針氈。

他不是傻子,就算唐酥和秦衍洲只是表面上的夫妻關係,也輪不到他們這些外人去算計。

想明白之後,他一刻也不敢耽擱地就去找了秦衍洲,將所有事情和盤托出。

在唐酥被保安部通知之前,秦衍洲就已經掌握了一切動向。

秦衍洲嘴角邊滿是嘲諷,看向一臉目瞪口呆的吳子清,「所以,你知不知道自己交的是什麼樣的朋友了?」

吳老爺子都要氣昏過去了,顫著手指著吳子清,簡直是恨鐵不成鋼,「我和你說過多少回,別和那群狐朋狗友瞎混,你從來不聽!」

「你自己看,混成現在這樣,怨誰?」

吳子清早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何俊朗居然背著他把他給賣了?

不會。這不可能!

吳子清無論如何也沒法相信。

他將何俊朗當成自己的至交好友,這件事就是他在後面幫自己操辦的!

況且當初做這件事,百分之八十都是被他挑撥的!

他的父親一直都不贊同他,一直否定他,都是何俊朗從旁邊鼓勵,一直都是他在幫著自己。

而就在剛才,秦衍洲居然說何俊朗早就把他給賣了?

所以在秦氏面前,什麼友情什麼朋友全都成了狗屁?

秦衍洲諷刺自己。自己的父親也對他怒目而視。

吳子清忽然有些心神不寧起來,他無所適從地看著四周,好像此時此刻,世界都背離了他。

他忽然捕捉到唐酥的目光,眼中劃過一抹異色。

唐酥見到那副可憐相,不免心生同情。

即使事情不一樣,但情況大致上卻是差不多的。

當初自己被徐澤背叛,也和他一樣,感覺全世界都站在了對立面。

當得知事實的時候,她好像被人悶頭打了一棍子,此刻看著吳子清的模樣,她心中忽然泛起了酸澀。

被人背叛的滋味不好受,他此刻也和她當初一樣,是心如死灰的感覺吧?

吳子清再次看向秦衍洲,掙扎道:「你少拿話糊弄我!」

「何俊朗不可能出賣我,我們是至交好友!你只是在拿這些話炸我對不對?這就是你的目的!」

秦衍洲冷冷笑了笑,心道這個無知青年,可真是徹頭徹尾的傻子一個啊!

「這件事反正我已經告訴你了,至於你怎麼想不關我的事,反正我說的是實話,你愛信不信了。」

「你還是固執地認為自己是對的,那麼我也不干預。」

「何俊朗早在唐晨事發前就來找了我,那天他穿得是阿瑪尼的高定西裝,開帕薩特,我聽人說,那都是你送的?」

秦衍洲說的輕巧,吳老爺子差點就背過氣去。

他繼續對吳子清道:「我還納悶,何俊朗在家並不受寵,不可能這麼奢侈的,原來是你啊!」

「兔崽子,你竟然拿吳家的錢去填那個雜種!」

「我說過多少回別和他們來往?不要再和你那些酒肉朋友鬼混!你就是不聽話,現在被坑成這樣,你就滿意了?」

老爺子臉都氣綠了,要不是外人在場,他都想直接上去揍了。

秦衍洲微微笑道:「老爺子別動氣,這也不能全怪令郎,何俊朗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我聽說,中景傳媒最近的股票漲勢喜人?廣盛這段時間卻跌的厲害?」

秦衍洲望著老爺子越來越精彩絕倫的臉,嘴角的笑更加意味深長起來。

「這中間到底有什麼,難不成您還沒看明白?」

「有的人就是表面看著純良,內心什麼樣,誰也不知道。」

「有些事情看似百利無一害,實則最後到底鹿死誰手,誰也未可知。」

吳老爺子臉色慘白,獃滯地看著秦衍洲,連呼吸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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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先生,隱婚請低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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