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流氓盯梢
然後他直接往任老家去了。
這一次她沒有空手去，而是從家裡拿了一包白糖去。
這包白糖是陳克武上次買來的，戚母捨不得開封，放在她房間里的抽屜里，戚小蓮悄悄溜進她的房間里去「偷」了出來。
哈哈，反正戚母也捨不得吃，不如讓她拿去孝敬師父。
今天任老讓她自己試著操作做肥皂。
她只有一隻手方便，任老就只是把幾個關鍵部分讓她操作，左手也可以操作的。
比如草木灰水濃縮成鹼水，任老就讓她操作，觀察火候，試著碼定鹼水濃縮的時間，並且告誡她操作時要做好防護，不能使用鐵器存儲，最好用瓷器或玻璃。
又比如.豬油加入鹼水時，要同時加入一點酒精，因為油脂不易溶於鹼水，加入酒精為的是增加油脂在鹼液中的溶解度，加快皂化反應速度。
又比如，製作好濃縮鹼液后，降溫到40度左右，油脂也隔水加熱到這個溫度，融合后再保持這個溫度攪拌融合。
有兩次戚小蓮溫度沒碼好，攪拌起來那叫個累死人不償命啊！
而且她又是單手操作！
到這時候戚小蓮才明白了製做肥皂並不是她看到的那麼簡單。
還有就是油量與鹼量混合的比例，這個沒有掌握好的話那簡直就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敗。
在幾次比例失調后攪拌不成型后，戚小蓮真是連汗都給整出來了，最後還是不得不由任老出手來幫她調好。
看著狼狽不堪的戚小蓮，任老安慰並鼓勵她說：「沒關係的，不急，慢慢來，這是要經由試驗多次才能得來的經驗比例，所以閉門造車是不行的，必須得各人反覆操作，熟能生巧。」
「嗯……」累得滿頭是汗的戚小蓮有點沮喪，想起戚母說的話，「學不會的，那門學問，大著呢，很多男人都學不會的，你一個女娃子家的，更學不會的。」
這門學問果然是難啊，這才只是開始就已經難了，以後還有重重關卡要闖，而且一道比一道難。
「沒事的，你現在用的是左手，左手做事本來就笨拙，等你右手能動了就好了，平時要多練習。」任老鼓勵她道。
「任伯伯，我是不是很笨啊……」
「不，你已經做得很不錯了，而且你非常有天賦，你的嗅覺就是你的天賦，是一般人不具備的，就是我也不具備這種天賦。」任老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說：「我就是因為不具備這樣的天賦，所以做不了像師父那樣的制香師，但你可以的，你就是天生為做這一行而生的。」
任老激動啊，這丫頭是百年難遇的一個苗子啊！
「啊！」戚小蓮的鬥志又被激了起來，不由得好奇地問：「任伯伯，我外公也是鼻子很靈嗎？」
「不，我師父他老人家的鼻子是日復一日訓練出來的，是後天努力得來的，師父說他從小就被他的父親訓練嗅各種東西，每天要辨別幾十種不同的氣味，錯了就要受罰。而你是天生的，根本不需要受訓，出於本能就能辨別出來。」任老感慨地說：「我拜到師父門下的時候已經十五歲了，師父說已經錯過了訓練鼻子靈敏度的最佳時間，但好在我吃得苦，肯學，勤能補拙，所以經過那些年的努力，我好歹也學成了，成了師父最好的助手……丫頭，你一定不要泄氣，你外公的遺願就靠你來實現了。」
這一番話又說得戚小蓮心血澎湃了，她當即表態發誓說：「好，任伯伯，我一定好好跟你學，一定要把制香這門事業傳承下去。」
接下來任老又給戚小蓮講了一些關於外公的往事和制香坊間的往事，不知不覺中時間又到了下午五點了。
從任老家出來的時候戚小蓮還顯得意猶未盡，因為興奮過頭兩頰還透著微紅，就在她從任老家門出來的那一瞬她被一個人盯上了。
盯上她的這個人是誰呢？
不是別人，正是她曾經遭遇過的一個二流子——大狗。
大狗何許人也？他就是當初跑到戚父理髮攤來訛十塊錢的那個流氓，是賴世寶的哥們。
此刻的他正從街巷口子上逛過來，抬眼就看到戚小蓮從任老家門裡出來，他的眼睛就定了——
咦，這個小娘們咋會從人家屋裡鑽出來呢？啥情況？
依照他的流氓本性，他肯定是不會往好的方向去想的，他是什麼人，流氓啊！他能想到的地方絕對是這世上最陰暗最骯髒的一面。
於是他那顆骯髒的腦袋就尋思開了——這不是她的家啊，這邊住的是醬油鋪張老頭，那邊住的是……
哦對了，橋頭茶館老闆娘她媽曾說過「那邊街頭醬油鋪的糟老頭子，戚家那女子每次去那裡打醬油都跟人家笑得跟朵花兒似的，就想出兩分錢讓人家給她打五分錢的醬油！那糟老頭子可是死了老婆飢了好幾年的人，這下魂都給她勾去了，我看她想去給那糟老頭子做填房呢！」……
還有，這小娘們是從這家門裡鑽出來的，這家門裡住的也是個孤老頭子，好像之前門從來都是鎖上的，最近突然開門了，敢情是被這小娘們迷上了！
卧槽，卧槽啊，這小娘們竟然愛好這一口！喜歡孤老頭子！
可是她不是在和治安隊那姓陳的小子耍對象嗎，怎麼又跑去勾-搭孤老頭子？
對了，孤老頭子有錢沒地花啊，花在她身上不是更盡心嗎？！
哈哈，這樣一想他就茅塞頓開了——果然如橋頭老闆娘她媽說的那樣，這小娘們就是個表面裝正經，骨子裡卻爛大街的騷——娘們啊！
這下好了，有大新聞可播了！有好戲看了！
於是大狗便悄悄跟在了戚小蓮的身後，直到跟到她進了她自己的家門，他這才大搖大擺地往他的老窩子去喝茶聊天傳播信息去了。
下午六點鐘左右，幾個治安隊的隊員來到了橋頭飯館門口，其中就有陳克武。
他們這是上班其間，是來館子吃飯的，工作聚餐。
一看到他們進來，雷春茹便拿了點菜本熱情地迎了上來，將他們幾個迎進了他們的老位置上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