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傳說中的金手指
「第二個是一個月之後我帶著銀子來贖回我大姐,但必須是完好無缺的柳葉!少一根頭髮我都要告官!」
一緊一松,柳芽心裡也緊張不已,死死按著柳葉的手不讓她說話。
「你說贖人就贖人,誰信啊!一家子窮酸的,在老娘這沖啥大瓣蒜,趕緊滾蛋!」葛黃氏在心裡把柳老太罵了一通,到底是怕攤上官司,不敢賭柳芽有沒有那個膽子。
可葛黃氏也不認為柳芽有本事贖人,只想先應付了眼前再說,左右吃虧的不是他們葛家。
「村長爺爺,能不能麻煩您給我做個見證?」柳芽求助的望向已經站在門口有一會的村長,這才是她去請村長幫忙的原因。
深深的打量了柳芽一眼,村長几不可見的點了下頭。
「想贖人可以,不過總不能讓一個外人在我們家白吃白住,還丟了我們葛家的臉面!」
在柳芽以為事情辦妥之際,只聽一個變聲期的男聲傳來,只說了這麼一句話就咳咳的咳個不停。
葛豐,也就是柳葉沖喜的那個病秧子,扶著門框喘了好一會,臉色紅的異常。
葛黃氏哪裡還顧得上柳芽姐妹,給葛豐拍了好一會背,擔憂的神態倒是很慈母。
只是葛黃氏所有的善意都給了獨子,對外人沒有半分的憐憫。
「一個月為限,你若能籌得二十兩銀子來贖人,我便放她自由。但你若做不到,你就留下來給我做妾!」
明明是少年郎,可葛豐眼底的惡毒之意,卻讓人發寒。
「好,我答應你,立字為證!」柳芽微微皺眉,卻咬牙答應。
「二妹你瘋了!」柳葉已經忘了疼痛,一把推開柳芽,含淚道:「你走,以後都別來看我,我已經嫁人了,我認命!」
「大姐,信我一次好不好?」柳芽摔的生疼,咬著牙關沒有叫出聲來,只是定定的望著柳葉。
「柳芽,這事要不你回去和家裡大人商量一下?」村長也不贊同。
二十兩銀子啊!
普通農家攢一輩子也不一定有這麼多,何況柳家三房……
「我爹可是去考功名了呢,要是中了的話,就算更多些的銀子也拿的出來。」柳芽故意揚起下巴,用這話來壓葛家人。
「可……」萬一爹考不中呢?
柳葉不敢說出口,怕不吉利,心裡的擔憂更重了。
「到底寫不寫字據?要是等我爹考了功名回來,你們可是啥也撈不到,還得上門給我們一家子賠禮道歉去!」柳芽等著葛豐,有意刺激對方。
「呵!立字為證,甚好!」葛豐推開扶著他的葛黃氏,步伐緩慢的朝自己的屋裡走去。
有外人在場,柳芽只悄悄對柳葉說了兩個字:信我。
葛豐寫字據的時候,柳芽在一旁提出要求,合約上必須寫明柳葉在葛家一個月內會毫髮無傷,葛家不能強迫她做不願意做的事。
雙方按了手印,有村長做證人,文書便正式生效。
因葛豐累著,葛黃氏厭惡的將柳芽和村長趕走,不允許他們和柳葉多說話,姐妹倆連話別的功夫都沒有。
「你這丫頭也太衝動了,這樣的事情怎麼就能自己做主呢!」
「二十兩啊!這可不是二兩銀子,也不是二十文!」
回去的路上,村長沒少嘮叨,但柳芽卻只是賠笑,心思都用來整理原主的記憶,想著該如何用最少的時間籌夠銀子。
那葛家人不好相處,柳葉多留一天便多遭一天罪。
萬一葛豐想要來強硬的,以柳葉的性子還能活著等她去贖人嗎?
「村長爺爺,今兒這事還得麻煩您替我保守秘密,我娘身子不好,我怕嚇著她。」
下牛車的時候,柳芽搓著手,一副錯做事的模樣垂著頭懇求道。
「你這丫頭可真是膽肥,現在想起后怕了,晚了!」
村長狠狠地瞪了柳芽一眼,牽著牛車回家,心裡琢磨著這白紙黑字都寫的明白,除非柳芽能有銀子贖人,要不然柳家三房的倆閨女就都搭裡頭了。
回到家中,柳芽也沒細說和葛家人如何談的,只道葛家人同意贖人,但期限只有一個月。
「這可咋辦?要是你們爹趕不及回來,咱們去哪籌銀子啊!」
柳王氏只覺得眼前發黑,卻也沒怪柳芽自作主張。
一個月的功夫,他們是拿不出二十兩銀子來的,可好歹是個希望不是?
「二丫頭你快去砍柴,三丫頭你去挖野菜,娘這就做綉活,咱們多賺點銀子,說不定葛家人心善,能給緩一緩,等你們爹回來了就好了。」
柳王氏找到精神寄託,也顧不上她安排的活計能賺到幾個錢,好歹先做著再說,也實在是沒有別的路子。
柳芽正好也想去山裡頭看看,應了一聲便出門去。
所謂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活人還能讓尿憋……那個勤勞致富總是可以的。
「小妹你就在山底下挖野菜,天黑之前就回家去,別讓娘熬壞了眼睛。」
柳芽交代一句后,便提著豁口的砍柴刀進山去。
這個季節再有一個時辰就黑天了,柳芽不想耽誤寶貴的時間。
路上柳芽試圖進入空間,依舊是有頭暈的感覺,也不敢強行試探。
一路上只遇到了廉價的草藥,按照原主的記憶是賣不出去的那種,但柳芽還是採摘了一些,自家人用來應急還是可以的。
「真是神了,傷口竟然結痂了嗎?」
傷口的位置癢的厲害,柳芽下意識的去撓了一下,竟沒有疼痛,反而是摸到硬硬的痂。
柳老太那一下砸的極重,否則原主也不會丟了性命。
可柳芽只是用溪水沖洗掉後腦處的草木灰,不曾上藥處理過,傷口會癒合的原因只能是和溪水有關。
驚喜砸的柳芽很想大笑一場,理智又告訴她要淡定,吸引來野獸就不好了。
「傳說中的金手指嗎?老天爺果然是厚愛了我一回……啊!」
柳芽興奮的話尚未說完,便聽到虎嘯聲。
這裡並非是深山,怎麼會有虎嘯?
更讓柳芽震驚的是,老虎的聲音是那般的憤怒與絕望。
「我一定是出現幻覺了,竟能聽出野獸的心境不成?」柳芽自嘲一笑,卻下意識的循著聲音而去。
當柳芽看到圍著受傷的小老虎轉圈的老虎之後,腦子轟的一聲空白了片刻。
「吼!」
察覺到有人過來,老虎停下腳步,煩躁的嘶吼一聲,沖著柳芽狂奔而來。